跋二:忆江南
记得古人有云: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关于这样一篇特区记事,这样一个与夏天有关的小说,远走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别是别了,可是情感里,还是在送... ...
我的一个可爱的朋友告诉我, 他喜欢"北京的冬天"那首歌。因为那首歌所描述的一切,印证了他对于北京的一切想象/眷恋/回忆。我们在深圳的各色KTV 里每一次都会执着的唱这样的怀旧的老歌。
不管是量贩还是夜总会。
于是一个常常和我们一起唱歌的朋友说,每一次见你们,都想送你们这群人一首诗:是老杜的,
《江南逢李龟年》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想杜甫少年时是开元盛世,与李龟年常常相逢在京都长安的王侯第宅,两人相会频繁,而人生岁月忽悠,两人又转眼到了落花时节的暮年。
她说:清朝蘅塘退士评“世运之治乱,年华之盛衰,彼此之凄凉流落,俱在其中。”
然后强调:人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记得在盐城发表完同学演说的时候,我有非常兴奋的感觉,觉得三十年了,是奇迹。特区建设也是三十年了,这样的三十年加上那样的三十年,个人在历史的长河里沉淀了... ...
然后我在接近子夜的时候,接到我们的“李龟年”,哥们杨晓冬的信息:
那是他写给他的毕业二十年的师兄师弟师长的感人肺腑的倾诉:
“忆江南"——亲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我是杨晓冬,二十年前那个爱旷课的杨晓冬。
谁知这一次又旷课了,而且是最不应该旷课的时候!
对于二十年前的旷课我就深深地后悔过,但这次错过二十年后的一聚可能会令我追悔一生!
在此,我给亲爱的同学们,敬爱的老师们以及魂牵梦萦的母校鞠躬!
我深爱我的母校,并由此很早前(94年)就在镇江办企业(厂长就是爱跳舞的郭小兵),无它,只是想能多些机会回去看看而已。
确实,多少次借机回去在江边散步,在老食堂徘徊,在宿舍外流泪。也多少次问起我们的老师,我们亲爱的辅导员(在此,最调皮的学生问候您了)以及我们的校长(毕业前挽留我/留住我的分院院长)。
昨天晚上和朋友郭建波一起喝酒,以庆祝他的小说《过完这个夏天——特区记事》的完稿。
酒至酣处,他拿出准备在盐城中学毕业30周年聚会讲话稿,流着眼泪说没能赶回去,同学及老师们要怪罪他了,我的眼睛里也有了“星星”。
不要怪罪我吧。我的心此刻在镇江,在学校,和你们在一起!
很奇怪,这几天总是回忆起上学的时候,听说人老了就会活在过去,莫非真的老了?而且最近也总是有朋友一起探讨择地定居的问题,我喜欢镇江的绿,也喜欢镇江的雨!
我想,就在镇江终老吧!有如唐人刘禹锡,早就高呼的:江南好... ...谁不忆江南!”
读完晓东的信息,我想,夏天过去了,落花的时节到了,这真是一个怀旧的季节... ..
我的记叙收尾了,但是这样一段记叙的情怀还是在继续着... ...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杜甫那样的幸运,在治乱兴衰之后,还能碰上年轻时与自己一起击鼓唱歌的知己。
(注:晓冬的关于星星的描述,又让我们想起了,我们爱唱的:梵高。在这首歌里很多人的眼里都有星星的。)
于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