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之外,放飞心情。10月11日下午,我在参加山西第二届海外华侨华人联谊会之余,又一次来到位于山西省太原市的晋祠。
晋祠正中的门紧闭,负责收门票的工作人员像门神一样占据了侧门的半个门洞。
晋祠的起源,至今是一笔糊涂账。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晋祠究竟始建于何时。站在晋祠的门口,我就在想,糊涂一点不好吗?清代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为什么世间的人们就不肯去效仿,依然恋恋红尘而不舍呢?
徐徐走进晋祠,可以徐徐地感受着一种“场”、一种“气”,还有一种“情”。这里,毕竟是历经了千年风雨的“场”,每一块砖瓦都见证过我们或许已经不知道的历史故事。这里,千年的绝唱与绝响尽管已经消失,但好像还以一种“气”的形式弥漫着。还有,这里,悠悠绵延的“情”,需要细心的品味与感悟。
花50元人民币请的导游讲解小姐,像背书一样地讲述着。她把许多民间传说叫作“非物质文化遗产”,把“鱼沼飞梁”称为“中国第一座高架桥一般的十字桥”。在圣母殿前,她介绍两位泥塑宦官形象,如同说着今日官场的“潜规则”。当她自豪地说:“晋祠内只有我们这些人有工作服穿”的时候,我明白了许多。
千年古“场”,在“难老泉”前,我仿佛听到一种哭泣的声音。“悬瓮山高,碧玉一湾分晋水;剪桐泽远,慈云千古荫唐村。”曾经因为依傍悬瓮山而形成的“难老泉”,如今水位降低,开始容颜衰老。这些,都源于悬瓮山上开采煤矿,地下水系被破坏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看似“难”事,也有“不难”的时候。
千年古“气”,在“读书台”前烟霭般地弥漫着,能够让人感受到“古今多少兴亡事,天地同流难老泉”。北齐那位做官后还喜欢读书的杨愔,伺候了3位皇帝,隐居在这里想以读书的生活了结残生。于是,他筑起了“读书台”,“小架几函云锦艳,空床三尺雪思凉”。行吗?我们姑且不去猜测那“艳”字的背后是否仅仅有“云锦”,但历史告诉我们杨愔最终还是被北齐孝昭帝高演给杀害了。这种生命之“凉”,只能以“气”传承了。
说到以“气”传情,这千年不倒的周柏倒使人颇觉出些“不舍”来。
千年古“情”,在导游小姐嘴下翻新了。面对着几乎倾倒的“周柏”,导游小姐说,这里本有一对“周柏”,但在清代道光年间被砍伐了一棵。从此,留下来的这棵“周柏”每天都潸然泪下,日渐倾斜,终于有一天倒下了。幸好,旁边的槐树接住了她,并在自己成长的过程里面一直陪伴着她。望着这株“周柏”,我想起了日本东京天祖神社里面的“公孙树”,想起了紫禁城乾隆花园里面的“连理树”,好似听到这棵“周柏”在轻声吟唱着“真的好想你”……许多时候,那是泣血的心灵之声……
转身走向奉圣禅寺。导游小姐说那里不属于她讲解的范围了。我呢,从来不觉得“禅”是需要人来喋喋而述的,正好需要这种清静。据说,这里是唐代开国功臣尉迟恭的别墅。他感到自己虽然辅佐唐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但毕竟杀戮众生,两手沾血,于是在高僧的建议下,“一念善心生,获福无涯矣”,兴建了这座奉圣禅寺。
我细细地读着这副对联——“佛法谭孔,无欲而后空,定于五伦外求空,却便冤佛;禅门守净,不染谓之净,只在七情中讨净,即是解禅。”
转身,我徐徐离开晋祠。(2010年10月11日晚写于山西黄河京都大酒店1209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