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炳皋唔唔的应着,脑子却回想着许仕英的事。如果古月童告诉他的话是真的,那么最起码一条,是江函宇大概是被她的肉蛋征服,才有可能玩得这么漂亮。这就会有许多外人说不清楚的内情,因为江函宇不会那么愚蠢,这么容易的被一个充其量是给他打工的女人玩了!其中有什么恩怨情仇,红黑纠纷也不得而知咧!说起来他还是不了解许仕英,这是很有心计的女人,不动声不露色,玩一次大的动作,走了到哪个天崖海角谁也不清楚,她说去纽西兰,哪个查的出是真或是假?!不过,他对她没有很多负印象,怎么说她还是对他讲情谊的,没有吞掉他的仲介费用,如果不讲情谊,或者说再心黑一点,她拖几天时间不是可以将他那些钱吞掉,然后远走高飞,他那里奈得了她何!真的,从这点来说,他还是感谢她。。。。。。
牛炳皋回来对劳拉说,许仕英可能把他老板的几百万美金带走了。劳拉说怎么可能!
“不可能,但愿不是真的!但是古月童是不会开这种国际玩笑的人,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就看她是不是带走这么多钱。”
两人长声短语的议论一番。劳拉问:“这事情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我会参与进去?我想参与都没有资格嘛!”
“谁知道呢,你上次糊里糊涂地给那个红头七追杀,这个教训一定要吸取,赚钱也要赚得心安理得的,不要拿了别人的钱,半夜睡觉都不安稳。吃过亏可要长知识,在柬埔寨凡事小心点好。”
“知、道、了,政委——”牛炳皋显得有点不耐烦。
“我看这事没完,他们还会找你。”
果不然像劳拉,第二天古月童又来电话,说江函宇一定要见他,希望他给一点面子,出来见一见。牛炳皋不多想,爽快答应。
江函宇回新加坡没想到要呆近一个月,入医院检查后发现他不是痔疮那么简单,医生要他做更加细致的检查,结果发现他患的是直肠癌,庆幸是在初期,癌细包还没有扩散,但必须马上动手术。手术不需要开腹腔,只用导管内窥镜这种方式就可以搞掂。手术后需要稍做休息才来柬埔寨。
在医院他不断的同许仕英和古月童联系。许仕英叫他不要焦急,安心将病治好,公司的事情有她和古博士处理。她每天把出货柜的进度情况告诉他。他跟她通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金边国际机场的航空港里,准备登上飞往惠灵顿的飞机。即使这时候她还没有告诉她即将远行的事,大谈公司现在资金回笼情况,并问是否需要转些钱给他,因此他心里还感到些暖意。
他与古月童通电话不多,因为不是直接经手生意,知道的情况有限,说不出整个生意的进度,跟古月童只能说说哥们的话。到了与许仕英联系不上,他才要求他做这做那,也不是很得心应手。发现许仕英电话不童,他心里预感到不妙,赶紧飞往金边。
江函宇要古月童找到牛炳皋,是古月童说在出货柜期间,牛炳皋跟许仕英一起到过仓库。他想,他们如果没有合作关系,他会无缘无故的到装货柜现场去?说不定两人就是串通做这个文章,抓住他起码可以能追索许仕英。
古月童以前跟牛炳皋不联系,电话里不存他的号码,印象中牛炳皋曾在一张纸条上给他留有,翻了两天才找着。如果不是有这张纸条,真不知道上哪找他!使他觉得心头那块石头落地的,是说服牛炳皋出来见江函宇。他知道牛炳皋对江函宇不怎么好感,甚至是有敌意,如果牛炳皋是跟许仕英串通联手吃钱,也可以隐身匿迹的,怎么会主动出来见面?能找到牛炳皋并说服他跟江函宇见面,他的自责感将不会那么强烈。尽管他有一百条理由说服自己不需要自责,确实江函宇没有把掌控公司的责任交给他,但是毕竟他们不仅仅是一般的主顾关系,而是老朋友的关系,在这个非常时候他还可以有其他的籍口推托?
见面的地方是“梯恩施”咖啡馆。牛炳皋本来抱着想知道事情真相的目的来的,心情比较轻松,态度也很客气,如果江函宇不是那种冰冷冷的脸色,和审问式的口气让他反感,他甚至设法帮助他们找能联系许仕英的人。因此,他对他们所有提问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他仅仅是许仕英与买家的仲介人,介绍买卖双方接触,生意成不成,她从哪里货源,卖出以后收领和支配货款等,跟他无关系。许仕英所作所为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找他来问本来纯属多余,那里能忍受江函宇兴师问罪式的口吻?
大家谈话的气氛很僵,古月童不停调和打圆场也没用,不欢而散。
古月童批评江函宇,认为他对牛炳皋的态度不妥,根本无法从这里获得寻找许仕英的任何帮助。
“帮助?我看他俩就是共犯!”
“你可以这样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我看他能够出来见面,就说明还是想对我们有帮助的,如果是对抗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我们。”
“这是假象,是演戏,是来看我们的狼狈相!我看这小子十有八九跟那个婆娘是一丘之貉,他们应该早就商议好计策,现在对付我们还不容易?一个出逃国外,另一个就把所有的责任全推给她,我们当然没有办法奈何他。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颜色他瞧瞧,他哪会从实招来?要不找人跟他算帐!”
“这个使不得!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光是我们可以玩手法,相信他也会玩,在柬埔寨不知道谁玩过谁的。”
“先下手为强嘛!”
“假如冤枉好人,那就会。。。。。。”
“黑的不行就来红的,把他告上法庭!”
在柬埔寨打官司?这里的司法在他们印象中比较糟糕,即使没有接触过也听说过,是全靠钱来打官司,谁出的钱多谁就可以赢。说是如此,他们毕竟无经验,不知道具体应该怎样做。“当然应该是首先找律师。”古月童说。“但是怎么告?告状总得有个由头,提出证据,起码给他一个罪名。”
“罪名就是诈骗!诈骗在新加坡判很重的,在中国甚至会判死刑!找到律师,他们还不会这些?关键是找到律师,你翻一下报纸,我记得报纸上经常有这类广告,能做什么土地买卖法律公证,这种律师应该可以请 。”
古月童翻了半天报,果然发现有两家律师楼的广告,联系上以后对方很客气,要求他们到律师楼具体谈。他们先到一家“金厦律师事务所”,碰巧其中有一个办事员懂华语,也很能说会道的,充当翻译,问他们要打的是什么官司。(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