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还是乌云,阴沉还是阴沉。推不开的乌云低低的压在头顶,雨还在肆意地下着,不是那多情的绵绵细雨,也不是那来去匆匆的暴风骤雨。齐刷刷地雨线斜斜地栽入地面,没有丝毫的犹豫,老天像破了似的,下个没完没了。这才是下午三四点的天,就像五六点钟的样子了。乌云压境,大雨不止,虽然台风的风势已去,但雨势未减。
这个时候连我这喜欢雨中漫步的小资女人也没有了诗情画意,只有焦虑和担心。打开论坛,新闻报道,电台,铺天盖地的都是汛情报道。台湾,浙江等沿海受台风影响,水灾成患;四川、重庆等地前段时间也是暴雨成灾;安徽的六安、池州等地也受到了台风及其带来的降水的影响。毕竟离我们较远,不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可是近几日因受台风影响本地降雨较多,加上上游来水,以及长江水位居高不下,竟然出现水流逆行的情景。为了确保这座百年老桥的安全,上午八点三十分封桥了。两座铁门将桥的东西两端封闭,古老的济川桥在南北滚滚的浑浊的洪流里显得那么孤独和沧桑。
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雨,依然岿然横跨在宛溪河上,承载着东来西往的使命。今日这滚滚的洪流已经窜至桥面不及两尺的高度了,往日河畔葱郁的野草和灌木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青葱的梦还没有结果就凋零了。西岸的护堤墙早已淹没,只有接近大堤一两米来处的树木和杂草还依然葳蕤着。本来就葱绿的枝叶因为天气的阴沉显得格外沉郁,也好像心事重重。是的,它们或许也在担忧自己的明天是否和已经淹没在洪流里的草木一样呢?浑浊的洪流从上游裹挟着垃圾来到这里,盘桓着,寻找着出口。
黄色的浊流,浊流里散布着枝繁叶茂的树木(有的只露出树冠,有的半截树干还在外面),飘摇着草丛,两岸是草木如茵的大堤,一侧的大堤之外就是防洪墙了。大堤和防洪墙之后或是高低错落的老街,或是楼宇幢幢的小区。放眼望去,平日里鲜明高大的建筑物,今日在肆虐的浊流里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尤其是一些还没有改造的杂乱的老街,甚至有些风雨飘摇的感觉。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
虽然洪水没有窜过防洪墙,但是城区还有些低洼处的老房子已经内涝了,一楼进水,人们搬运财物,趟水行走。因为房子老,所以凌乱;因为水患,焦虑,祈祷,抱怨,牢骚,虽然没有用,但是遭受水患的他们也只能发发积压在心里的情绪了。
看了媒体报道,南门的鄂城花园,奥林世家,张锦,绿锦等处也是大水紧逼,低洼处的房屋进水,大门被封,道路不通;南门大桥,鳌峰桥,凤凰桥和济川桥同一条宛溪河,所以桥下的洪水也是气势汹汹;东溪桥形式也不容乐观,桥下;水乡养贤、朱桥、里桥更是内涝严重,从照片上可以看到目之所及就是黄色的浊流,和浊流里远远近近、星星点点的绿意,绿树丛中依稀可见红瓦白墙的楼房在水乡泽国里孤独地桀骜地固守。可怜那平房或者尖顶的瓦房只露点点痕迹,告诉人们它们在那里。
虽然水患不会威逼到我的家,但是连续几天的大雨,我已经隐隐有些焦虑了。窗外的雨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水情依然严重,网上图文并茂的汛情最新报道,这一切都牵挂着我的心,焦虑在心底沉重和弥漫。我生在水乡长在水乡,经历过水灾,亲眼目睹了洪水吞噬家园的过程,眼见得熟悉的房屋,茂盛的庄稼,平整的菜地渐渐地被洪水舔舐,或轰然倒塌,或渐渐沉入水底。看见过在洪水里挣扎的家畜,站在草堆上无助的老牛,还有人们辛辛苦苦置办的家具都被滚瓜似的洪水席卷而去。我知道家园被毁的痛苦,居无定所的艰难,灾后重建的辛苦。
我祈祷老天爷开眼,福佑宣州人民!期待乌云散去,云开日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