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拉吉飞扬


       存档:当布拉吉飞扬

 

                   作者:舞刀弄枪

 

千万不要忘记,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尼采

 

       上世纪80年代仲秋的某天下午,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精瘦男人柃着几只广告色的铁皮捅走出了电影院。

       在炙热的太阳光下,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门的德江红旗饭店和邮政局那幢青灰色的大楼,脸上忽然有了种很惬意的表情。他开始工整的做电影海报:

《巴山夜雨》

演:吴贻弓 吴永刚

剧:叶楠

演:

李志舆.....秋石

张瑜 .....刘文英

茅为蕙.....小娟子

           仲星火 .....民警老王

       于是从那以后,我相信德江有很多上点年纪的人会唱那首:“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飞翔……”

       

    80年代,当我们正在为看见秋石这样的诗人的凄惨命运而悲伤;当我们在为小娟子那双安淇儿般清澈的眼睛而神往;当我们在为巴山夜雨那种凄然的美而潸然泪下的时候,在80年代物质那般窘迫之时,我们的心也不曾浮躁过。那时候我们的心灵很充实,从不曾体味空虚。

      

    有些数据是无法统计的:上世纪的电影院影响了多少人的一生?就象现在的互联网,将要影响我们多少孩子的一生?

      

     闲暇时进卡拉OK,无意中发现上点年纪的人总喜欢唱前苏联的《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夜晚》、《红莓花儿开》。细想之下:我们那一代人居然受这种泊来的文化影响得太深太深,那种手风琴的旋律把我们陶冶成了精神上的贵族,我们自以为读懂了所谓‘正统’的文化,却经常无视自己行为上的放荡;我们自以为至少自己象陶渊明一样的清高,却依然不得不寄希望于老婆在菜市场去一毛两分的讨价还价。然后带着这种孔乙己般的烙印我们进入了迅速变革的90年代,在改革进行到今天,当我们民族的经济前所未有的发达;当我们的思想亘古难遇的解放的时候;当全中国在为物质财富而拼搏而奋斗的时候——你在那里说你如范仲庵“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或如周敦颐那样“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纵观国史上拍马溜须者,皆为他人做嫁衣,还没见过自己拍自己马屁的。怪不得现在流行那句话“做人要厚道

     

    说说“文人”:啥叫文人?张修林在《谈文人》一文中对“文人”作如下定义:并非写文章的人都算文人。文人是指人文方面的、有着创造性的、富含思想的文章写作者。严肃地从事哲学、文学、艺术以及一些具有人文情怀的社会科学的人,就是文人,或者说,文人是追求独立人格与独立价值,更多地描述、研究社会和人性的人。(我相信这里的“独立人格”绝对不是说的希腊神话里的那西赛斯情结)

     

    文人绝不是指那些为当权者鸣锣开道的人;当然也不是象我这样疯狗一样‘干嚎’的人。有个很符合唯物主义的辨证关系是:只要权利还有市场,那么政治‘文化’就需要‘文人’去当它的美工;而只要人间还存在自由,那么象李敖那样的桀骜不驯的怪胎就永远存在。

     

    有个把知道我的朋友替我担心:不写那些疯狂的东西就不行吗?那样很危险。我笑了:你仔细看你会发现,我写的东西只要牵涉到理论,我全用的是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理论:持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何惧之有?再说了,东西虽然辛辣,意图却是好的。那些当官的还不至于愚蠢到分不情好歹吧?

     

     就如2.08事件,过后了,生活步入正常了;然后一个叫‘龚凤军’的开始引用‘舞刀弄枪’的话在《德江舞龙事件,政府是弱者》来为政府开脱,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舞刀弄枪’仔细的看了他在《今日德江》上发的《老谢的女人》,看了多遍,然后发了半天呆,呆完后又哈哈笑了。因为我总喜欢对每件事情都找个合理的解释,谢谢‘龚凤军’和他的《老谢的女人》,我找到了。

     

     其实后来我又去了政府大院,突然想到李连杰主演的黄飞鸿之〈狮王争霸〉那后面他对李鸿章的台词:“李大人,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这个金牌在我黄某人手上,并非我赢了,大人为大显我民神威而办的这场狮王争霸,劳民伤财,死伤这么多人,其实,在世人眼里,我们都输了……

     

     政府大院又恢复了昔日的庄严和宁静,只是“为人民服务”的形象墙边少了两盆青绿的凤尾苏铁;几个花坛里的景观灯只剩下几截电线桩子;被踩踏坏的花花草草不计其数……回观‘舞龙事件’,其实德江不管是政府还是民间,“在世人眼里,我们都输了……”最糟糕的是德江还有那么些身份很有代表性的‘文人’居然认为‘丢丑’是一种高策划、是一种重金难达的广告效应。真的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如若坏事都可以‘广告’,你大可利用‘身份之便’叫夏杨光着屁股在德江街上跑几圈,那我保证又是全国皆知。反正裸奔在国外环保人士和动物保护组织成员中是经常发生的,到时候连标题都有了:“XX县长忧心环保、舍身献道虔诚裸奔”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只有一个要求:裸奔前让他把官肚减肥减掉,那样对得起眼睛些。

     

     倘若未来,‘和谐’二字所承之重让我们携手同进;让我们放下彼此的私欲而共谋发展;屏弃我们所谓的‘立场’,不再用冷漠的‘职责’来替代心的热情,德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有一天我对一个小朋友说:“……七八十年代是一个黄金年代,是纯真年代,是激情燃烧的年代;不象现在,什么金钱物欲;什么别墅小车,什么非主流……

     

     她笑了:“你们呢?思想戳着‘怀旧’的标签;嘴里说着卫道夫的语言;背地里却干着禽兽不如的勾当……拼命的想用金钱去挽留你们那已经遥遥远去的放荡青春?”

     

     我申辩:“我很柏拉图的,我曾经纯精神的暗恋着……

     

     她打断了我:“太清楚你们那代人的情结了:一袭长发飘飘……布拉吉飞扬的那种嘛……

     

     我愕然:“布拉吉飞扬……?”

     

     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布拉吉:俄语的‘连衣裙’的意思啊?……还黄金年代,还说苏联影响,连这都不知道?”

     

     其实我怎么不知道:现在是信息爆炸式发展的二十一世纪,是属于年轻人的世纪。德江,我们思想僵化了的一代现在在自己的位置(职责)上呆到退休也就算了,可是别用我们僵死化和官奴化的思想去影响下一代。中国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一再向我们证明了一条永远适用的真理:“只有思想获得最大的解放,生产力才能获得最大的发展!”

     

     尤其是象我们这种只动嘴的所谓‘文人’所谓‘才子’,最好的做法是悄悄去促成变革,而不是想世界跟着你的主观意识去发展。那么舞刀弄枪怎么不闭嘴呢?其实只要‘官奴’没有了市场,舞刀弄枪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提到‘存在’,那么以尼采开始,让我以萨特结束吧:

 

我感到我的疯狂有可爱之处,那就是起了保护我的作用,从第一天起就保护我不受争当"尖子"的诱惑.我从来不以为自己是具有天才的幸运儿。我赤手空拳,身无分文,唯一感兴趣的事是用劳动和信念拯救自己。这种纯粹的自我选择使我升华而不凌驾于他人之上。既无装备,又无工具,我全心全意投身于使我彻底获救的事业。如果我把不现实的救世观念束之高阁,还剩什么呢?赤条条的一个人,无别于任何人,具有任何人的价值,不比任何人高明。

                                                            ——萨特

 
[此贴子已经被舞刀弄枪于2009-3-1 1:35:55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