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残疾人艺术团表演时,千手观音是最受欢迎的节目,演员一出场即掌声四起。这个由春晚而享誉千家万户的舞蹈,因聋哑姑娘美丽悲悯的演绎而广受好评。
演出那天,正值国际金融风暴愈演愈烈之际。继贝尔斯登被收购、美联储接管“两房”之后,雷曼申请破产保护、美林放弃独立经营、联储救助AIG,上周初华尔街的凄风苦雨迅速弥漫全球市场,国内资本市场亦全面崩溃,人心惶惶。风险无法规避,配置完全失灵。这周,仅存的两家投行——摩根士丹利和高盛已寻求商业银行转型,贪婪、欺诈和无知造成的金融危机使华尔街神话彻底终结。老摩根在天有灵,不知会做何感想。国内,三鹿奶粉三聚氰胺带来的人间悲剧更令人痛心,人心大坏,监管缺失,整个食品行业面临信任危机,溃坝、矿难、歌舞厅火灾,还有巴基斯坦万豪酒店恐怖袭击……打开电视,扑面而来是无尽的劫难。
平日,生活清净,虽劳累,但因欲求少而家和谐,尚觉安逸幸福。面对近来的这些坏消息,常常想到面对的五浊八苦,想到三界火宅之说。我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着火的房子里,吃吃喝喝,满足于微小的快乐和现世的福报,浑然不觉。“欲知火宅焚烧苦,方寸如今化作灰。”
中秋节回青岛看望住院的婆婆,伤心难耐。婆婆七十多岁,一生勤劳善良,身体也健康硬朗,从未住过院,甚至从没打过针。这次,原本因一小毛病开刀,却意外发现更大的隐患。见到她时,已是手术第4天,眼窝深陷脸颊坍塌,原本富态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非常瘦削。此情此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叫妈妈就止不住地流泪。手术,给从未跟医院打过交道的婆婆带来巨大的感触。她说,由于不是全麻,手术中头脑清醒,而肢体麻木,所以能感觉到手术的全过程,这种痛苦的经验影响到了术后几天的睡眠,老做噩梦。我帮她挂上雷音寺求的药师经,说您就念阿弥陀佛吧,一念心清净,噩梦会远去。第二天再去医院,婆婆说晚上好多了,不但疼痛减轻还梦到了莲花。
感恩一切示现。这个仲秋,看到了海上生明月,感受到了天涯共此时,不过,终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人类美好的愿望而已。上午跟春生通话,说到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的确,日常生活中,我们觉受的常是爱别离、怨憎会和求不得之苦,多数时候,生,不是苦而是乐,衣食住行,俗世安乐,辛勤工作若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保证或提高生活质量,却很少关照自己的灵魂。只是随着年龄增长会渐有老苦之觉。健康的人亦无病苦,可是哪怕再健康也终将面对死苦……这些,不是不愿想,就是不敢想。
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若可确认生命无限,面对这种示现,应能确知救赎之道。法华经警喻品言,“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若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