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失败,我想我已经不知道失败过多少次了,有很多我已经很难记清楚了,而最终要的是,至今我仍未成功。
面对失败,我从未因此而后悔过,即使在很多众异之中,我依然继续持续我失败的道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功。
我相信有一种说法是对的,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人帮我算过,说我不是命不好,而是运气不好!这些我都相信,因为我失败得很彻底,有很多事情如果换成是别人,就很可能成功,可我却失败了。就这样,就算是失败,就算这辈子我注定失败,我也坚持屡败屡战。因为,我不能因噎废食。
我体验人生的第一次失败是从17岁开始的,而且整个过程持续5年。至今记忆犹新。那年我上初三,我在一次体育课的跳高考核中不小心把右脚歪了,当时感觉并不怎么严重,只是当时感觉有点疼,但走路并没有什么问题。就这个看似很平常的一歪,而发生在我的身上,却引发了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历程。
记得当时是1996年的冬天,大概是公历12月吧,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当时歪了脚之后,感觉有一个月的时间脚都会有些疼,后来没有办法,就去医院照了个X光片,可是不巧的是,当时的医生并没有看出来里面的毛病,只是说软组织损伤,搽点跌打酒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回头我也照做了,后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有一点,我后来发现我右脚踝的位置比左脚的要粗一些。因为在农村的医疗保健意识都不强,所以就没有在意,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还有一点,当时扭伤的部位偶尔会隐隐做痛,我觉得伤筋动骨可能就是这样,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脚痛越来越严重,慢慢的已经似乎成为周期性疼痛,就是过半个月或者10多天就会疼痛一次,疼起来就尤为严重,一般疼两三天,特别是晚上,疼起来的时候连走路都很困难。而时间已经到了1998年的春天。那时候我已经上了高中,正在读高一。所以,那时候开始,我就经常逃课。因为做为一个正常的少年男孩的心理,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糗事。而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此事,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住宿是在学校附近自己租房间,每个月12元。所以,只要我的脚疼的时候我就待在宿舍,哪里都不去。为此我的班主任曾经都把我的课桌让人抬走了,说只能让站着听课。而我也不想跟别人解释什么,我就刚好待在宿舍不去上课,后来班主任才发现问题不对,主动来宿舍找我。我就跟他说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才没有办法上课,也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原因。他把我的课桌让人抬回教师,我也就这样继续下去。这时候我也感觉到我的失败,可是我就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拼搏,所以我的学习都是自己学习,不管老师上什么课。所以,我在学校老师心目中的印象就不是一个好学生,而在同学的眼里我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
就在1998年5月低的一天,大概是28号晚上吧,那天我的脚痛又开始了,而且比以往更痛,是那种痛到感觉整个骨头被千万针刺一样。我的感觉就是会不会是白天不小心把脚搞脱臼了,我自己学着电视里安胳膊等一样,使劲把脚一转。感觉并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当我想去倒水下床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蹲到了地上,我的右脚站不起来了。我想当时的想法就是可能本来没有脱臼,可能被我搞脱臼了。没有办法,我就只能忍痛用一直脚蹦着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医院,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大概有1.5公里,我堂嫂子的弟弟是那个医院的医生,我想找他去看看。他听我说完情况以后,也看了我的实际状况,他说怀疑我是骨裂,并且不排除伴随骨髓炎的可能性。我想怎么可能,骨裂有可能,骨髓炎一般都高烧不退的,我又不会发烧。加上他不是骨科的医生,我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办法,只好回家了。
回到家,父亲看见我的样子就骂我不小心,母亲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眼泪就下来了。没有办法只有去医院了,我们县有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骨科医院,父亲就带着我去那个医院,有名气是因为他们有祖传的接骨药,长骨比较好。而对于现代骨科的诊断,就不行了。但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所以把希望就寄托在这家医院了。所以按照正常的程序,我被拍X光片,被诊断为右脚踝骨折,然后就在医院固定,给了一些中药,就让回家了。
过了几个月,我也可以走路了,后来继续回学校上学读高二,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的病没有好,因为还是和以前一样,偶尔脚会疼,而且都是在晚上。
当时间推移到1999年春季的时候,我的病情已经比较严重了,已经是每7天就会发作一次,一般发作都会疼两天,发作的时候走路很困难,晚上的时候几乎走不动路。我不敢跟父母讲,因为我曾经跟我的父亲讲过,可是被父亲一顿臭骂,说肯定我又做剧烈运动了,因为伤了筋骨的人是不能够做剧烈运动的,我并不怪怨我的父亲,因为他很疼爱我,我也不想让他为我担心,因为那时候我父亲所在的企业也倒闭了,所以我只能默默承受。我也不能跟我的同学们讲,因为在年少的心里我不希望别人笑话我,同情我或者怜悯我,我选择了孤独。
但是,毕竟那时候我只有19岁,我的心理有时候真的很难承受,父亲下岗,母亲是农民,前面为我看病已花去不少钱,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让他们在为我花钱,可是很多时候感觉老天对我的不公平,就想一了白了。那时候,我记得国家已经对精神类药品有限制,在我们那边的药店安眠片每次只卖最多2片,而我那时侯已经积攒了一大瓶的安眠片,大概有一百多片吧,想着实在不行的时候就一了白了。
有很多次拿起的药瓶,又在恍惚之中放下,并不是我没有勇气,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感觉我这一走,我还有很多的责任没有尽,我的父母又怎么办,我把痛苦留给他们,我就太不负责任了。所以我只有选择一条路,就是在自己有限时间里,尽可能的充实自己,完成自己尽可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说有限的时间呢?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尽头在哪里?去一次医院也没有能够看好我的病。后来,我也慢慢习惯了,也学会了乐观一点。
有一次周末我回家,应该是1999年4月份的时候吧,具体哪天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应该是15号左右,那次刚好赶的不巧,我在家里发病了,而且伴随着发烧,我父亲请来了村里的医生,给我看了后说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追问我的情况,我才把实际在学校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我父亲对我又是一顿臭骂,我并不怨他,我知道他爱我。而我的母亲依然是流下伤心的泪水。医生说我很可能是骨结核,也有可能是慢性骨髓炎。因为根据当时的症状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所以,父亲就帮我办了休学手续,然后整天在外面跑关系,看哪里可以看好我的病。父亲那时侯已经56岁了,看着他一夜白头,看着母亲日渐苍老和消瘦,我觉得我是这个家庭的罪人。可是看着他们对我充满着希望,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对自己充满希望呢?
后来经过父亲多方面的努力和亲戚朋友的帮忙,终于可以确定我的病可以医治,而且具体的病症也确诊下来,我得的是慢性骨髓炎,要在西安做手术(就是把发病部位的骨髓挖掉,然后再从自己腰部的髂骨处取一些骨头移植到挖掉的部位),可是那时候如果在西安手术要花很多的钱,家里又没有那么的钱。不过,后来说我们县医院有一个人可以做这种手术,而且曾经医治好过别人。这个医生是我一个表哥的同学的父亲,是我们县医院的老骨科医师,已经退休,不过有在县医院开专家门诊,偶尔也参与县医院的一些疑难杂症。通过他的帮忙,说他自己可以做这种手术,说不需要到西安去,不必要花那个冤枉钱。作为我们,就想当于碰见了救命恩人。
后来就由他们安排手术,时间是1999年5月4日上午9点。做完手术后在医院观察治疗了20多天就回家养病了。大概过了3个月我可以用双拐杖走路,再过了3个月后才慢慢丢掉拐杖,我也满心欢喜的回到了校园。在此,我感恩我所有的亲人以及亲戚朋友为我所做的一切。
俗话说“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当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心的时候,我发现我发病的部位并没有怎么好,偶尔还会疼。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强行用药物控制炎症了,后来因为要经常挂掉瓶,而且还要上学,并且让那些农村的商业医生挂掉瓶每次都要花很多的钱,而且有一段时间我不得不每周至少挂3次掉瓶,所以我决定自己学会挂掉瓶和打针。刚好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是个医生,我就让他帮忙买了一套医生常用的消毒打针用的设备以及医疗器械箱。或许是药物控制的原因,又或许是我的行为感动上天吧,后来我的腿疼只要不走多的路,就很少疼了。我也就慢慢不打掉瓶了。
时间也过得挺快,转眼已经是2001年7月,我参加了高考,可能是由于身体的原因吧,我发挥得并不理想,高考成绩比平常差了一大截,高考失败了,没有考到我想象中的成绩,不过,还好当时被位于西安的第二炮兵工程学院录取,专业是通信工程,是地方生。当时,我以为我的病好了,家里很多亲戚朋友都支持我去,所以我也就去了这所军事院校。虽然说,对于我们地方生军校的军事训练并不是很严格,但毕竟是军校,所以,我去了连一个月的时候,感觉吃不消,脚有点受不了,所以就从军校回来,去学校补习。其实,我的病跟本就没有好,而且已经恶化了,只是我的体质比较好,把病灶周围都钙化了,所以只是慢慢扩大病灶范围。
那时候我在县城的中学补习,也有好几个关系非常好的哥们也在这里补习。我从军校回来后脚就经常隐隐作痛,我回到学校补习还不到一个月,就在一天晚上,下晚自习后我的脚已经疼的走不动道了,还是一个哥们把我从教室里背回去的,回去以后就给我家里打了电话。
我父亲第二天来就把我接回去了,父亲这次没有骂我,母亲依然是泪流满面。可我自己在心里不断骂自己,骂自己不争气,骂老天对我的不公平。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倒塌了,我对自己完全失去了希望,我绝望了。我想到了2年多以前想做的事情,父亲好象也看透了我的心思。从那天父亲接我回去以后,到我再次做手术,我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人,父亲在外面奔波着联系可以给我看病的地方,联系好了就带我去看病。平常都让我表姐和母亲轮换着一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边,也把在成都军区地大哥叫了回来照看我。大哥和父亲轮换地在外面找可以治疗的地方并兼顾照看我。还有很多地亲戚朋友主动到家里来询问情况,送钱。
看着所有地亲戚朋友对我寄托的希望,我恢复了把病治好的信心。父亲说,让我放心,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治好,而我怀着对亲人以及亲戚朋友的愧疚与感激,怀着一丝少的可怜的希望跟父亲和大哥出去到处诊治。有的怀疑骨结核,有的说不排除骨癌。我外出看病的日子里,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日渐地越发苍老。
后来到第四军医大学的附属医院----西京医院总算是对我的病有了一个说法,说是局限性骨囊肿不排除骨肿瘤,说他们医院可以实施手术,可以治愈。当然,最后那句“可以治愈”只是对我说的,因为我自己知道,当时我住院科室是骨二科,是骨肿瘤科,虽然刻意把我放在轻病区,可是我知道,这个科室进来的人多,而出去的少。
不过,我后来告诉父亲,我说“爸,您放心,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会坚持下去的,就为你们为我的付出”,父亲欣慰地笑了。
后来,不知道父亲想了什么办法,医院里的医生包括护士等都对我特别的关心。而我的手术也进行地特别顺利,记得手术时间是2001年的11月26号上午9点,手术方式和第一次基本一样,不同地是这次骨移植范围大,自己的骨头不够用还加了很多人造骨。而手术后还要将挖出来的东西取样化验,才能够确诊病情。后来化验结果表明只是局限性骨脓肿。并不是非常严重,治愈的几率比较高。就这样通过教授指导我在医院接受了一个多月的治疗就回家养病了。
过完春节后我也可以用双拐走路了,而且那时侯我也开朗了,我觉得亲人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自己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放下了害怕别人笑话、同情、怜悯我的心情,我拄着双拐走进了补习班,那时候已经3月份了,而7月份将再次高考。我坚定我的信心,我一定行。就这样,很快就过了被莘莘学子们称为“黑色七月”的高考,虽然这次和上次一样,发挥的不好,可是还是考上了福建农林大学。而此时我也丢掉了拐杖,可以正常的走路了,虽然不能走过多的路,虽然我注定这辈子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可是看着亲人、亲戚朋友们为我付出的成果,我很开心,我感觉人生充满阳光。
最后一次手术到现在也已经6年多了,我的病也再也没有复发过,我想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看到亲人们为我的付出,她感动了,让我奇迹般地恢复了。
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候,当我都想放弃我自己的时候,我的亲人们却让我坚持了下去,让我坚持着继续失败的历程,走向成功。
通过那几年的经历,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希望,面对无论多大的失败,我都应该坚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