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06):北京:从天坛到法源寺


 北上(06):北京:从天坛到法源寺

2023915

今天的计划是,早上坐普铁到北京,游览天坛,法源寺,天宁寺塔,傍晚坐高铁去邯郸。

七点下楼去找地方吃早餐。楼下的沙县小吃要到九点才开门,于是到渔阳广场去碰运气。

早晨的渔阳古街,有清洁工在冲洗路面,两边的商铺大多还没开门,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是骑自行车上学的学生,骑摩托车上班的工人。阳光透过古槐的枝叶,散发出翠绿的光芒。地面上有水汽腾起,给人朦胧的感觉。

路过独乐寺大门,有拍了拍山门门头上蔡京的“独乐寺”,观音阁屋檐下李白的“观音之阁”。这些伟大的建筑,历经千年依然伟大。在这个兵祸频仍的地方,他们能幸存至今实在是奇迹。

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我们在北京聚会,当时阿S在某地做领导,他安排我们到蓟县吃了一顿。适逢他们同事在蓟县聚会,阿S 叫上几位领导来给大家敬酒,他们相互之间称兄道弟。餐后,又安排女同学们跟领导们跳舞。现在,他们都去踩缝纫机去了。想来悲哀,这独乐寺,不争不抢,就这样独存独乐,却也过了一千多年。

太阳已经升起,广场上还安安静静的,只有几人在做着动作舒缓的晨操。广场两边的商铺,大多是做餐饮的,只有一两家开了门。南边一家包子铺开着门,冒着热气,有人进出。我进去要了四个包子,一根油条,一碗鸡蛋汤,才11元。两位老太太操持着铺子,包包子,饺子,炸油条,下面条,忙得不亦乐乎。

返回宾馆,退房,叫了DD前往蓟州北站。可能是我的路途太短,司机有些不满意。他一再跟我说到北京的话应该到蓟州站坐车,那里有高铁,车次也很多。我跟他说我买好了从蓟州北站出发的车票,再说,从蓟州北站坐普铁到北京,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票还很便宜。司机还是坚持说,我应该到蓟州站坐车的,那边车多一些,高铁快一些。我都有些担心他会把我拉到蓟州站去。不过问题也不大,反正我坐的这趟车是要经过蓟州站的,只是要多出十几块的DD车费而已。

上车。算是城际列车吧,中间只停靠蓟州站。乘客不多,有三分之二的位子空着。虽然是绿皮汽车,但比我们以前坐的老火车强太多了。有空调,靠垫干干净净的,地板像洗过一样,车厢里基本上没有异味,开动起来噪音也不大。

十一点半到的北京站。约了DD,要到出站口东边一个地下停车场上车。

虽然最近几年没来北京了,但北京站还是我上下车最多的车站。以往到北京,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那是因为有着某种期待。今天是第一次,没有什么期待,没什么兴奋。我只是来中转的,这里不是我的目的地。

感觉跟以前相比,至少在北京站,就我短时间接触和了解的情况看,有了某些变化。人不是那么多,站前广场不是那么人山人海;也没有那么多吆喝的,拉人上车的;找人问路,被问者也客气了很多,至少不是不耐烦的样子。我感觉,首都似乎是有更多的人情味儿了。

我上午在火车上买的天坛门票,不到三十元。决定从南门进北门出,这是经典的线路。

上学时,天坛是我最喜欢去的公园。印象最深刻的,一是丹陛桥的宽阔,二是柏树林的幽静,三是回音壁的美妙。说来,我对天坛的神往,与我父亲有关。父亲年轻时当兵在北京呆过,他也是喜欢有假期就到处跑的。转业回到老家,经常跟父老乡亲讲他在北京的见闻。他讲得最多的是故宫的自鸣钟,祈年殿的金丝楠木巨柱以及祈年殿顶上的龙图。我没有父亲那么好的语言组织能力,我来过天坛很多次后,还是无法像父亲那样生动有趣地讲述。

进入南门,眼前宽阔而壮美的大道还是让我兴奋。路面干净整洁,像水洗过一样,还泛着光亮。游人很多,不过显得很有秩序。西侧一条横路,树荫浓郁。找张长凳坐下,休息,吃点东西。这边倒是比较安静,只是头上有乌鸦在呱噪。

回到大道,进入寰丘。以前来天坛,对寰丘的印象最平淡,感觉不过是个顶上没有建筑的圆形高台而已。其实寰丘是祭天活动的中心,是很重要的场所。沿着一层转了一圈,仔细观察那些流水兽的形状,很多兽头都损坏了,有的属于风化,有的可能是人为。有些损坏的兽头作了修复,但新旧的差别还是很明显。

看到一位穿彝族的麻布马褂的汉子,一问,是来自路南的撒尼族。很快乐地聊了一会儿,他去参加团队合影才道别。

上到顶上的平台,这是正式祭天的场所。很多人在排队,争相到最中心的圆石上拍照。站到圆石上的老太太还转着圈向四方作揖。我发现中国老太太在这个方面很有创造精神。

太阳热辣辣的,寰丘北侧,许多游客躲到台下的背阴处纳凉。

到了天库院子。回音壁是天库的围墙,很多人在对着墙壁吼叫,似乎没什么效果。人少的时候是有效果的,两人要站在墙壁前相对的位置。这个我们以前试过。人多了,声音嘈杂,很难听得到回声。

天库的中心皇穹宇原先是明朝的汉族式样的建筑,现在这个圆形的蒙古包式样的建筑,应该体现的是满族的文化。忽然想到,前几天在讨论“伤害民族感情”的问题,这样的建筑是不是伤害了民族感情呢?很多东西正在越来越失去理智,许多反智的观念越来越肆无忌惮,失去自信的人们变得越来越偏激,狂躁,仇视文明和进步。又要回到闭关锁国吗?又要盘起辫子吗?想想有些后怕。

出回音壁,又在古柏林中转了转。我以前来天坛,对这些明代种植的柏树甚是喜爱,甚至敬仰。在心里,其实是把它们当成是数百岁的老人看待的。

再次走上丹陛桥,还是感觉震撼。那么直,那么平,那么宽,实在是壮观之极。长360米,宽30米,这是真正的大道。以前,走在这大道上的只能是皇帝及达官贵人,现在人民成为主人,而这些设施成为公有财产,人民终于可以昂首挺胸走在这宽敞大道上了。革命打破了传统的壁垒,开辟了人民的上升空间,所以革命是有意义的。我这样稍微严肃了一会儿,心绪还是被眼前的壮美所激荡。

过祈年门,站在廊下边纳凉边欣赏远处的祈年殿。确实美妙的设计,美妙的艺术杰作。尽管祈年殿也体现清代建筑的繁琐花哨的审美,但它巨大的体量掩盖了这些问题。

台阶上坐满了纳凉休息的游客,影响了正常通行。保安请求大家让出通道,说:“请大家挪一挪,让出通道。大家这样坐在台阶上,影响通行不说,让外国友人看到,会笑话我们中国人没素质的。”保安的劝说很有效,大家主动离开台阶,通道一下就畅通了。总听网上那些人空喊“爱国主义”口号,在这里保安和游客身上体现的,才是朴素的爱国主义。

围着祈年殿转了几圈,一层一层转上去。很多年轻人在拍摄古装照片,有汉服,有唐装,有满族服饰。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看到穿和服拍照的。确实是和服,不是汉服。看着最舒服的还是汉服,大红大绿的满族服饰怎么看都是别扭。

看到一块警示牌“禁止在祈年殿拍摄婚纱照”。在祈年殿拍摄婚纱照,多么好啊,风景是一流的,寓意也可以是一流的。拍婚纱照会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要禁止这样美好的事情呢?有些费解。

在天坛走马观花两个小时,赶紧离开,赶往下一站法源寺。

 

留意到法源寺,与李敖的小说《北京法源寺》有关。在李敖的笔下,法源寺被赋予某种与家国情怀相关的东西。

法源寺位于北京西城区法源寺前街。始建于唐朝,史称悯忠寺,明代改为崇福寺,清雍正年间重修后改名为法源寺。寺院坐北朝南,中轴线上自南向北依次有一字影壁、山门、钟鼓楼、天王殿、大雄宝殿、观音殿(悯忠阁)、毗卢殿、大悲殿、藏经楼。法源寺还是中国佛学院所在地。

我在南横西街下车,路北有一街边公园,大片绿树,中间有个小广场,广场南端有座石塔。塔座是方形的,四个角向四十五度方向延伸出“隔板”,三角形,像夹杆石的样子。塔身是立蛋型的,上书“唐悯忠寺旧址”,上面是一座八角亭子,顶上是十三相轮。

宝塔是汉白玉制作,形态典雅而秀丽。宝塔南面,又有两尊铜制的麒麟,形态生动,工艺精美。塔座南面有碑文,介绍建立此塔的背景,经过,以及悯忠寺的历史。一戴墨镜的年轻人站在塔前良久,认真阅读碑文,还认真仔细反反复复拍照。塔西边树荫下,一老者在练习踢毽子,使用自动抛掷毽子的机器。

唐太宗年间发兵十万征辽东,就在这个地方宣誓,然后开拔。战争以唐军大败结束。为缅怀为国捐躯的将士,李世民在此建悯忠寺。戊戌变法中,谭嗣同就住在寺院附近,经常到寺院里与高僧探讨佛法。谭嗣同被处死后,尸体被门徒偷运到法源寺,由高僧做了法事。李敖的小说描写了这些悲壮的情形。

往北穿过小广场,北边一道红墙,上有“南无阿弥佗佛”,上面是庑殿顶的形式,这就是法源寺门前的一字影壁。影壁的北面,隔着法源寺前街,对面就是法源寺山门。

寺前街应该比较僻静吧,来往车辆不会很多。墙脚停着些自行车、三轮车,树下稍宽的地方停着小车。路上很干净,落叶随时被清扫掉。法源寺山门有三道门。西门和正门都关着,进出走东门。门前一对石狮子,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样子,两只都是耍球的雄狮。西侧小门的西侧,墙上嵌着块汉白玉石碑,显示法源寺是国务院20001年公布的第五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进入院子,树木森森,光影婆娑,感觉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清凉世界。草地、古木、冥思的僧人、游走的客人、古典的楼阁、高大的石碑、地上疏朗的光影、空中缥缈的铃声……

左右有钟鼓楼,重檐歇山顶结构,都是清代的遗物,看外形是有些沧桑了。钟鼓楼的南侧各有几通石碑,有重修记事碑,有功德碑,有明代的,清代的。又看到那位戴墨镜的年轻人在仔细品读碑文。

中间通道的尽头是天王殿,三开间,灰色筒瓦,硬山顶。大殿中供奉的大肚弥勒及两侧的四大天王,都是明代遗留的铜像。两次间墙上半圆形的窗户,是砖雕的假窗。

门前两尊狮子甚是奇特,像麒麟的样子,身上的挂饰及脚趾,都是尖锐的,被摸得光溜溜的,泛出黄色。两只都是雄狮。我以前没有注意到,寺院是如此注重性别。不过,后来在院子里,还是看到不少女性游客,还有尼姑。

天王殿的左前方,地上陈列着一排石像和石构件,可能是在重修过程中挖出的文物。其中一尊三四十厘米高的石像,僧人的样子,萌态可爱。那种粗糙的雕工,我怀疑是“粗大明”。

天王殿开左右小门。东门一侧挂着“中国佛学院”的牌子。中国佛学院在法源寺西侧,紧挨着。

从东小门进入天王殿后面的院子,进门左手是一株高耸的白皮松。

院子正面一米高台基之上是大雄宝殿。大殿是单檐歇山顶建筑,前有抱厦,是卷棚顶。

大殿东南角台基下一株国槐,古老而苍劲,粗壮而繁茂,是明代的遗留。殿前台基下,两边各有若干通石碑,有明代的,清代的,有记事碑,有功德碑。

台基上整齐摆放着拜垫。西边的树荫下一青年坐在拜垫上冥想,继而又念诵,那虔诚的神态让人感动。

不时有人走到大殿前叩拜,大多是年轻人,有单人的,成双成对的。默默完成一套程序,不作声。

大殿供奉的是华严三圣,这些工艺精湛的铜像,是明代的遗物。两侧墙脚有十八罗汉铜像,是清代的。

回头看,天王殿的韦陀将军也是明代的铜像,金刚杵捧在臂弯处,是非常可爱的形象。只是不确定这里让不让游客吃饭。

天王殿后门摆着张桌子,有两位着白衬衫的女子在值守,像是管理人员,负责指导业务,维持秩序。二人不时私语,又对烧香拜佛的香客进行指导。法源寺属于宗教活动场所,是允许烧香的,不过可能有限制和要求。

左侧配殿的廊下有两人,面前摆着纸箱,里面装着水果,有苹果、桃、梨、香蕉,可能是向香客卖贡品的。有身穿酱红色僧袍的师傅经过,还热情殷切地招呼师傅吃水果,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苹果。

东配殿廊下,两位年轻女子对着大雄宝殿默默坐着,时而发呆,时而口里念念有词。

进入下一个院落。院里栽满了树,树叶遮住了道路,行走时树叶不时会刮到脸上。路边长凳上坐着有僧人,有游人,有在读书的,有在发呆的。这个安静的场所,倒是放空思绪的好地方。

高台之上是悯忠阁,据说是唐代悯忠寺的大殿所在。若真是这样,唐代悯忠阁规模也不大。悯忠阁台基比前面的大雄宝殿高,面积却不大。据说悯忠阁里收藏着法源寺历代的碑刻,还有珍贵的历史文献。悯忠阁四周古树参天,林木茂盛,增添了神秘感和神圣感。

准备转到后面的院落。在东厢房的廊下,见到一对中年夫妇。男子坐在轮椅上,应该是得了重病的样子。精神倒不萎靡。女子坐在台阶上,身边摆着茶具,二人正在饮茶,又说着些日常,并不感觉悲戚。

进入第四进院落。院子中间有个大石缸,一朵莲花在含苞待放。

正殿是毗卢殿,面阔三间,前出廊,硬山顶。殿内供奉以毗卢遮那佛为主尊的五方佛,是明代的铜制佛像。据说该毗卢佛是按万历皇帝母亲李太后的形象制作的。这尊佛像与我在正定隆兴寺毗卢殿看到的毗卢佛是一样的构造,只是那尊佛像要大很多。又听说这尊佛像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因为这座殿宇不够高,不得不往下深挖,这样才勉强放得进来。怪不得这尊佛像的头顶住了房梁。

从毗卢殿一侧往后,进入第五进院落,正面是大悲殿。殿前一群人在讨论着什么。一位大人物在跟尾随的人作着指示。那人光着头,穿的不是僧袍,而是对襟的褂子。可能是寺院的负责人,在安排殿宇修复的事宜。讲到维修,工程,材料等等。大人物在作指示,其他人在唯唯诺诺。

进大悲殿西边的小院,又有门通往大悲殿后面的院子,我以为从这里出去,有后门通往后面的法源寺后街,再走就出去了。我还舍不得走,还想多呆一会儿。

于是折回去,逆时针再转一圈。在悯忠阁一侧树荫下,休息一会儿,吃了点零食。又从大悲阁东侧小门绕到后面院子,才发现这里藏经楼,并没后门通到后面的法源寺后街。

正面是藏经楼,重檐硬山顶,前有廊道。据说此处珍藏着一尊卧佛,非常珍贵。院子里很多人,树下,墙角,廊下,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走着,有看书的,有念经的,有发呆的。我猜想大家都在等着开门,准备瞻仰卧佛。我没有时间等,只能离开。

也许与“悯忠”有关,与李敖有关,与中国佛学院有关,法源寺给我的感觉是严肃、正气、虔诚、安静、超脱。除了我前些年去过的西藏的那些寺院,法源寺是我到过的最少世俗气氛的寺院。我太喜欢这种纯洁而超脱的气氛了,它让我体会到自由的快乐。宗教应该是给人自由的。这样没有铜臭的寺院实在太少,我希望它能够坚持下去。

 

从法源寺出来,又坐DD到天宁寺塔。

我对古建的兴趣,主要受梁林二位先生的影响。二位先生留学回国后,着手调查中国古建,他们在北京郊区发现了天宁寺塔,给予很高评价,说它有音乐的旋律。

天宁寺塔建于辽代,是八角十三级密檐式实心砖塔。1988年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三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山门在台基之上,台基左前方有一株古槐。

门头有“敕造天宁寺”匾。“天宁寺”不是宋徽宗搞的把戏吗?他要求全国各地都要建造“天宁寺”,很多地方只是改了个寺名而已。可是解说牌上说的是,明朝的时候改“天王寺”为“天宁寺”。搞不清楚。存疑。

过山门,院子中有接引殿,供奉的是观音,观音像是新塑的,不过技术和艺术都还不错。寺里有僧人,接引殿左后方的屋子里在做功课。

我将背包放在接引殿后面的台基上,休息一会,吃点东西,顺便远观天宁寺塔。

梁先生说天宁寺塔有音乐的旋律的说法太抽象,大致是与塔的密檐形态和结构有关。他们当初看到的天宁寺塔可能没有现在完整,现在的完整的密檐应该是修复的结果。我见过的塔,若论壮观和完美,还是山西洪洞的广胜寺虹塔。代县的阿育王塔也很漂亮。

天宁寺塔通高57·8米,由须弥座,塔身,密檐,塔刹等几部分构成。十三级密檐之下,每一面正面有二朵斗拱,加上二朵转角斗拱,均是仿木的砖雕。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应该是现代修复的结果。

最吸引人的是塔身。每一面都有神龛,有佛像。保存最完整的是朝南一面。中间是拱形的神龛,像个门洞。门洞前面台基上有坐相的铜佛,还有红铜材料的背光。佛像后面是木制的格扇门。门楣之上有莲座上的佛坐像,左右有胁侍菩萨。门头之上,左右有踏云的仙女,衣带飘飘。这些佛像都很完整,很清晰,很精美。神龛两边有金刚力士,肌肉隆起,威风凛凛。头部和上身基本完整,下半身则基本损坏。转一圈仔细看看,许多石雕或砖雕的花草及动物,都很精致,很生动。

台基之下,左右各有一间殿宇,墙脚都坐着几位游人或香客,有的在发呆,有的在念诵,有的坐一会又站起来去转塔。转塔的人们都是极虔诚的样子,微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离开,坐DD到西客站。

 

我原先在打算在天宁寺塔附近找东西吃的,未能如愿。主要是时间不对。

候车厅有各地小吃,只是贵一些。在“老北京”吃了一碗炸酱面,加一个鸡蛋,共花了52元。贵,且不好吃,于是有些心疼。

两个多小时到邯郸。坐上DD 去宾馆,才发现我预定的宾馆太偏僻,离高铁站和市中心都很远。为什么网评又是最好呢?

前台的服务员非常高冷,对客人带理不理的。房间很大,干净整洁,设施齐全,空调很得力。

住下之后,得好好想想明天的行程。

到邯郸的目的,就是要去看响堂山石窟的,可是交通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响堂山在峰峰矿区,距离镇上还很远。最好是直接从邯郸去响堂山,有公交车,得三四个小时。还不能直达,要走几公里。有两个景点,其间也没有交通车。

刚才跟司机交谈,说可以叫DD,单边得二百元。感觉是贵了些,而且去的时候容易约车一些,返回的时候,在偏远的深山之中,不一定约得到车。想一想有些泄气。又看网上的信息,说响堂山的石窟特色并不明显,保护也不好。于是觉得花五百左右去看一个不是很有特色且保护不好的石窟有些不合算,就决定放弃。

之前一直很大心理压力,一旦放弃,顿觉轻松。

明天,就去看广府古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