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在通往“小康”的路上一奔就是好多年。
它长啥样没谁见过。官方抛出这口号时,好象也没详细解释或明确界定。既然是最高领导提出的、作为一国的阶段性目标,尽管语焉不详、概念模糊,但在各级组织、各种媒休乐此不疲、填压式的灌输下,国人在一头雾水中,虽摸着石头过河,也相信奔它错不了。一时间,“小康”成了官方主导下的,“百姓日用而不知”的追逐对象、理想愿景。
翻开《诗经.大雅.民劳》看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的字样,忽然给人一种酸溜溜、冷飕飕的感觉。人们闷着头皮追逐的“小康”,原来是“人民实在太劳苦,但求可以稍事安康”。——这就是“小康”最早的出处,是奴隶制度(也有人说是封建制度)下平民的一种渴望和乞求。假如《诗经》上的“小康”纯属偶然,不足以指代今天的“小康”,那么《礼记》第九篇《礼运》第一段对“大同”与“小康”的描述则说明:只有失去“大同”的时候,“小康”才会被退而求其次。二者的区别在于“天下为公”与“天下为私”两个层面上。唐朝时,宰相牛僧孺向唐文宗描述的“小康”社会是:“外无边患之祸,内无动荡之忧;官吏清正廉洁,人民康乐安宁;民间贫富均衡无豪强,朝中畅所欲言有直臣。”回顾历史,2500年前孔子高度赞扬的,大道之行的“大同”社会和三代英王的“小康”时代,离我们太过遥远,到底长啥样只能从只言片语中觊觎大致轮廓;牛僧孺向唐文宗描述的小康也仅是愿景。近100年前,中华民国的国父孙中山给国民党留下“天下为公”的党训,虽与资产阶级革命不太融洽,与实际操作也相去甚远,却依然标明:“大同”社会的建立,是该党的最高目标或终极追求。真正使中华民族实现“大同”并做到“六亿神州尽舜尧”的却不是国民党,而是毛主席领导的中国共产党——是继尧、舜、禹,时隔数千年之后,在华夏大地上又一次创建的“大同”社会。
“人亡政息”是黄炎培总结的历史周期律。为打破这一周期律 ,主席倾毕生精力建立起一整套以人民为中心的、自下而上监督政府的社会制度,同时给党和政府留下“为人民服务”党训、国训。然而,制度是由人制定的,“堡垒是很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因此,晚年的主席才会发出“江山靠谁守?”的天问。在他离去的数年间,工人下岗、人民公社解散、戏子登堂小三入室、一部分人真的富起来了┄ ┄。“既然大同”逐渐逝去,实现“四个现代化”无望 ,那就一心一意奔“小康”吧!
问题是:就目前状况,真能全面“小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