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权是自由的守护者(4)


财产权是自由的守护者,这是至理名言。如果我们的社会、时代、国家能够保护私人产权,对于侵犯他人财产或者财产安全的行为予以惩罚,我们进行历史比较将会深刻领悟这句话的分量。如果不能,我们就会注意到社会存在大量的不公平、贫穷、没有安全感而且社会广泛充斥着仇富的心态。所以,财产权是经济走向繁荣、社会保持稳定的前提。

为了实现上述的目标,我们应该考虑如下几个方面,确保稳定的秩序,实现公平的发展,现在我们着手来详细加以分析。

【1】确保稳定的秩序

制度与社会现实紧密结合才会产生稳定的秩序,否则就会出现动荡,但是只有前者才能保护人们持续获得经济上的利益,才会改善人们的自由状况。探究其因,我们将会发现秩序之所以稳定,在于它迎合了社会的需要,它是经济的,由此可以扩展人们的经济范围、规模。如果有人说人们的智识水平有限,人们自私自利的冲动将会带来极大的破坏作用,需要通过强制力、通过精英的管控才会到达稳定的彼岸,如果我们强调大众将趋于理性,人们在社会实践中已经逐渐确立了一些规则和道德,又有人拿大众乃乌合之众,再次强调国家和精英的作用,这时我们需要进行历史的分析,它已反复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强权的存在,人们也会形成理性的秩序,而且将会是更加稳定、有扩展性的秩序。

确保稳定的秩序,首先我们确保的应该是上述的秩序,而且只有这样的秩序才会导向社会的稳定。国家秩序的问题往往转化为国家元首稳定产生的问题,当然这里并不是强调国家元首的作用,而是它是观察和检测一个政治制度、社会制度是否合理的最为显著的特点,也就是说它代表了整个政治机制、国家机器的状态。追溯历史,中国之所以作为特例,迥异于西方,也在于自周以来确立的继承体制保证了局面的稳定,使得政策存在连续性,当然接班体制走向紊乱的时候,国家就会走向衰落,社会秩序也在诸多不公平体制的作用下走向瓦解、混乱。历史终归是历史,人类社会的发展,于今存在特别昌明的政治制度,但是历史告诉我们观察国家元首对于分析制度是极为关键的。二战之后的拉美国家,也是因为各国总统产生机制的不稳定性造成了社会经济的落后。

布坎南在其著作中也详细阐述人们告别丛林法则,告别利维坦,确立社会领导体制的重要性,人们通过一定的社会租金、出让一部分自己的权力选出领导者,由他确保社会秩序的稳定。但是如果领导者自身成为社会的祸患,也将是非常不利的。所以稳定的秩序,必须有确切无疑的机制,约束领导者的权威,并且保证在各种不利于大众的情形下实现有序接替,这对于保证秩序的稳定也极为关键。

【2】实现公平的发展

所谓公平,布坎南也指出不仅仅是分配方面的公平,更加重要的是机会的公平,保证人们无论处于社会的何种阶层,也不论其信仰、种族、地域、性别等,都将拥有依据其才能参与竞争的机会。如果经济体制,一方面强调公平分配,一方面存在极其严重的不公平发展,存在各种社会歧视,这是非常虚伪的,根本达不到任何实现公平的目的。如果在社会各个领域均能按照机会公平的原则来运行,那么将能很好的缓解起跑线差距的问题。

实现公平的发展,并非一定要抑制资本的发展,只要它没有破坏稳定公平的社会秩序,而且它的发展能够普遍惠及于社会各个阶层,特别是穷人。但是我们强调的是,如果一旦资本的发展造成了贫富差距的非正常扩大,也就是说它基于不公平,依靠掠夺、欺诈、强权获得发展,也必将会对社会造成进一步的掠夺、欺诈和强权,这自然会危机秩序的稳定,所以我们应该规范市场经济,健全社会经济法制,对于这样的行为予以惩罚。中国历史上,无论汉之豪强崛起,唐宋之土地兼并,都产生了贫民依附地主的现象,失去了人身自由,成为后者的私有财产,于今社会在发展,但是如果不以公平的方式发展,这种相似的现象依旧会产生。

人们拥有财产权才会获得自由,如果人们通过人身依附关系来获得财产权,这也不是真正属于个人的财产权,拥有这样的财产权并不会获得自由。人们需要通过个人的才智、勤劳、眼界胆识获取经济权益,舒尔茨强调人的知识技能和才干是最为重要的资产,所以他也强调对于教育的投资和对于实物的投资同等重要。观察历史,德国因为拥有人才可以在二战的废墟中迅速恢复,新加坡、韩国因为对人力资本的开发在没有石油等资源的情形下实现了经济的飞速发展。总之,个人的技能和才识是获取个人正当经济利益、拥有财产权的根本,但这也基于国家、社会的经济发展状态,而这就依赖于稳定的秩序。

穷人之所以穷并非因为懒惰,有时也并非没有技能,而是缺乏机会,缺乏运用个人能力的第一桶金,这是起跑线上存在差距的一种表现,为了实现公平的发展,健全信贷体制非常重要。为了实现公平的发展,其实就是能够全方位的开发人力资本,而这绝对是在公平的前提下才能实现,为了打破这种矛盾,最为重要的依旧是保障人们的私有财产权,它保障人们拒绝不公平的存在,直到社会经济能够实现公平。

我们观察一个社会是否实现了公平的发展,比较基本的指标在于观察它是否存在广泛的仇富心态,当然这也是衡量一个社会自由程度的指标。收入水平的差距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会普遍存在,这也是社会生生不息,经济能够走向繁荣的根本所在,我们强调的公平一个是机会的公平,一个是能够减少贫困,不能拉大贫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