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套梦 有日无天


图片/作者:海波

  连续下雨,时断时续,时大时小。院里冷清,屋里阴冷,马路上就地起水。早练不成,买菜不成,想在小区里的固定健身设施上“扬打”两下也不成。但还不是事事不成,有些事还就要这样的天气、这样温度、这样的心情下完成,例如早晨睡懒觉。
  凌晨时分,气温微冷。卷被而睡,黑甜梦深。好汉梦回从前,徐娘梦回当年;老人回望青春,姑娘向往将来;寡妇惊见亡夫,小孩喜获洋糖。世上万千难成事,都在春晨梦里来。
  只有老朽不才,胡梦似癫,乱梦如麻;梦中套梦,有日无天。才觉桃花美,又见雪花飞;春风刚揖柳,秋月又凝霜;梦里衷心醉,梦外尿颤寒;闭目出卧室,探手启门栓;缩身快步趋,哈欠眼皮沉;倒身上床去,唯恐续梦难;怕处多有鬼,痒处定不洁;明明刚才事,薄纸隔两边;放开如近身,细想入云端。如此三五次,旧梦直忘完。叹息复叹息,急人真急人。正在恍惚时,新梦又来临:小园新雨后,芳径草绿浓;无意闲闲走,猝然见旧人;红唇开口嗔,洁齿冷笑喷:“宁要杀人汉,不要圪囊怂;一别三十年,何处去钻营。”正想开口辩,眼前白光明;睁眼才一看,掩口伸舌惊:老伴开窗帘,外面雨霖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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