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 梦》


  为了找回儿时过年的感觉,羊年的腊月二十五日(2016。02。03),我让儿子自驾东风风神AX7城市越野车带着一家老小连同儿媳肚子里还未出生的一个(先起个名吧,就叫岱煚),一行六人从位于湖北潜江的江汉油田出发,从后湖上泸蓉高速再经京珠高速转大广高速在浠水兰溪下高速。这样,经过几次变换高速公路线,用了六小时的奔波顺利到达浠水县关口鎮的一个小山村。过去,这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鄂东北极普通不过的小山村。而今,麻武高速公路直穿而过,两座高速公路大桥就在当面,麻武高速公路浠水北收费站离这里不到一公里。我们一行到了家门口,车刚刚停稳,除自家亲人外,还有塆下的弟弟、弟媳、侄儿、侄媳、侄孙热情地迎上来,有的问寒问暖,有的忙着放鞭炮,有的帮忙搬行李。真情交织、爱心相依的场面令我和家人格外激动兴奋。

  腊月二十八日上午,我三表弟明明代表哥哥鹏程和弟弟学程邀请我腊月二十九日(羊年腊月没有三十)去他们家吃团年饭,我兴然应允。下午,二表弟鹏程亲自开广本城市越野车来接我。我坐在车内看着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路,百感交聚、思绪一发不可收拾。六十年前,我每年的这一天,在舅舅的接送下用步伐丈量着这超过六十度的山间陡峭小道到外祖父家团年。那时,青山寨、吴家山寨两座大山夹着一条小路,小路两边树丛茅草深深,令人毛骨悚然,我总是提心吊胆地担心窜出狼或其它野兽一口将自己吞掉。我总是走在大人中间,一步不敢超前也一步不敢落后。那时,别说开汽车就是独轮车也难以推上去,而今,四米多宽的村村通水泥路尽管还不算特别理想,但比起当年真是天埌之别。想着想着,一个轻轻的刹车的震动将我从回忆的蒙眬中惊醒。迈出车门,刻心记忆中的土坯墙、青布瓦房不见了,一栋三层八联外装修极华丽而又庒重的楼房映入眼帘。走进室内,各厅、房、室布局新颖合理,装饰考究而又沉稳,设施典雅而又实用。虽称不上富丽堂皇,确实雅而不俗,墙上贴的是名牌磁砖、厨房里用的是名牌一体灶具、天棚上吊着名牌灯具、从卧室的卧具、卫浴用具到客厅的陈设都是名牌产品。名牌效果的确让人感受不一般,处处让你觉得大气脱俗而又不失稳重。农村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的改善,确实彰显当代中国农民见多识广所创造的纯朴崭新的乡村文化。所有这些,让我们表兄弟聊天的话題显得特别地多,兴趣特别地浓。聊到兴起时不免轰堂大笑,谈到激动处却又难以抑制地流出热泪。一直到临晨一点多,我这个不习惯熬夜的人却没一丝睡意,忆旧的兴趣一点没减。表侄们几次催我休息,我主动要求同四表弟学程,睡在一起。等二表弟、三表弟喊我起床时,这才发现他们己按老家习俗正在客厅之上祭奠先祖。我知道,这是全家人吃团年饭前必须要举行的一个重大礼仪。我赶紧洗罢脸,在《天地国亲师位。郭氏门中宗祖。司命土地六神》的大幅中堂下,毕恭毕敬地叩拜我舅表弟家的先祖。这神圣的三拜三叩是我对外祖父和三个舅舅的敬仰及深深的缅怀。

  在二表弟媳和三表弟媳的热心筹划和忙禄下,团年饭的酒菜格外丰盛,尽现不折不扣的大家晏。三表弟热情地捧出52°矛台酒给全家老少的酒杯全满上,举怀共祝来年五福鸿运临门,祈祷来年昌盛吉祥平安!而今,平民百姓家吃年饭喝矛台酒,使我们深深地感到如今是多好的社会,多好的家园!我们热情期待更加美好幸福的来年,因为那不是梦,那是中国当代大多数农民丰富多彩的、日新月异的、看得见感受得到的现实!

  2016-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