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风静挂着月亮,银光落在水面上。阿吾勒,一边深山谷,小河奔流涛声唱……”哈萨克民歌《月光》悠扬的歌声和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时刻提醒着姜祥满,这里就是距离家乡3000多公里的中国大西北——新疆阿勒泰地区清河县。
走,到大西部去!
2011年7月,经过两天两夜的火车和一天一夜的汽车,姜祥满终于从北京来到了清河县。作为第三批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安徽胜方律师事务所的姜祥满是唯一来自淮北的职业律师,他和其他四位律师代表安徽,被分派到中国的边远地区进行为期一年的法律援助工作,而姜祥满选择了距离最远条件最艰苦的新疆。
青河县,隶属新疆阿勒泰地区,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北部,东、北两面同蒙古国接壤,总面积15579.5平方千米,县城人口不到2万人,然而却有哈萨克族、汉族、蒙古族、回族、维吾尔族等16个民族,其中哈萨克族是那里最主要的民族。
纯净的蓝天下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周围还有层峦起伏的巍巍高山,亮如翡翠般的湖泊镶嵌其中。当地人告诉姜祥满,青河,在蒙古语中是“青格里”,意为“美丽清澈的河流”。凭借1200多米的海拔,7月的清河县全然没有一丝酷热,姜祥满双脚踏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周围的一切既让他兴奋,又让他担忧。
“以前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远的地方,周围都是少数民族,语言不通,饮食又不习惯,当地人能接纳我吗?”当时只有28岁的姜祥满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毛头小伙子,然而从2007年进入律师行业开始,姜祥满的职业生涯就被各种荣誉笼罩着。2007年被安徽省律师协会评为优秀实习律师,2008年濉溪县司法局信访接访先进个人,2009年淮北市首届律师业务技能知识大赛专业知识奖获得者,2010年淮北市司法局先进个人……即使有着如此漂亮的履历,也依然打消不了姜祥满心中的顾虑。
“我一定得好好干,不能给我们淮北人丢脸!”姜祥满此行的目的就是为当地的困难群众提供法律援助,培养当地的法律援助人才,让更多的老百姓懂法守法。
一案走红
刚到清河县不到一个月,一份在当地颇有影响的要案摆在了姜祥满的面前,而正是这个案件让姜祥满在当地一案走红。
2011年的6月6日,青河县4位哈萨克族人开车在距离青河县700多公里外的新疆塔城地区托里县不幸发生车祸,4名哈萨克人当场死亡,对方车里的4人也全部受伤。
托里县公安局交警大队作出青河县车方负次要责任,托里县车方负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认定书。然而双方对此认定都不服,复核后交警部门作出了同样的事故认定书。
4位死者家属情绪激动地找到了姜祥满,他们表示如不给个满意的赔偿,将级级上访,直至进京上访。更有甚者说,钱不要了,让肇事者以命相抵。“这4位死者中有3人来自同一个家庭,这对其他亲人而言就是灭顶之灾。如果处理不妥,很可能会使矛盾激化,后果不堪设想。”这起案件在青河县与托里县几乎无人不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姜祥满如何解决这一棘手难题。
姜祥满认真梳理了案件的复杂之处,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他多次随同受害人家属赶到托里县法院,向刑庭庭长说明情况,做法院方面的工作。
刚开始调解时,因为被告人受伤在家被取保候审,没有到法院,他的代理律师出面调解,4家死者家属对此非常不满,认为被告人一直没诚意,在法院一度吵闹。最后在姜祥满的努力下,他带着一名死者家属来到了被告人家中,看见了因腿腰受伤卧床不起的被告人。姜祥满又和被告人促膝长谈,并最终做通了对方的思想工作。
就这样在青河县和托里县两地来回奔波了数次后,姜祥满最终促成双方达成民事赔偿协议,被告人愿一次性赔偿4位死者家属93万。就这样,一件一度被激化的要案在姜祥满的手中成功化解,当地人纷纷对这个汉族小伙竖起了大拇指。而案件当事人阿克木还与姜祥满结成了兄弟,经常邀请他到家中做客。关于此案,安徽省电视台也第一时间在《我是安徽律师》节目中进行了报道。
在青河县的一年里,姜祥满共接待法律咨询382人次,多次进行公开法律宣传,并为当地的1500多名村干部和群众进行了法律授课。另外,姜祥满还化解了数起社会矛盾纠纷案件,涉及人员近百人,为当事人争取经济利益近300万元。
为困难群众撑起法治蓝天
2012年7月,新疆法援工作期满,姜祥满回到了淮北。按照有关规定,作为一名专职律师,其3年内可以不再办理法律援助案件。但姜祥满依然积极要求承办濉溪县法律援助中心与律师事务所共同指派的法律援助案件。
2012年刚回来不久,姜祥满接到一起法援案:一家三口骑摩托车与一辆重型货车发生碰撞,孩子当场死亡,夫妻二人被评定为九级伤残。
“法援中心问我是否愿意接这个案件,我听后立马答应了。”姜祥满说,“这一家三口都是农村人,这场灾难对他们打击太大。”
接案后,姜祥满与事发地交警队联系得知,当事人双方对事故应付同等责任。见当事人急用钱,夫妻两人又都在医院,姜祥满帮忙联系保险公司,预先支付了1万元医疗费。
姜祥满告诉记者,“事发后,当事人整个家庭的人精神都很恍惚”,他还多次安抚当事人家属情绪。
最终,经过约4个月的努力,当事双方达成赔偿协议。
“在新疆的这一年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也更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为困难群众提供法律援助,让打不起官司的老百姓也能感受到法律的温暖,这是我作为一个律师的职责。”从新疆回来后,姜祥满每年都会办理十起左右的法援案件,而对于每一起案件,姜祥满都会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姜祥满告诉记者,最不可辜负的便是人心,别人带着真心来,我必还他一片法治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