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原油价格下跌的争论看自由与民主（1月16日）
关键词：油价下跌 自由 民主
有个经典的故事，说一个老婆婆有两个闺女，分别以卖雨伞和替人洗衣为生，由此天晴的时候，老婆婆为卖雨伞的闺女的生计发愁；下雨的时候，老婆婆又为作为洗衣工的闺女发愁。有人宽慰老婆婆，天晴的时候多想想作为洗衣工的闺女，下雨的时候多想想卖雨伞的闺女，老婆婆由此也就可以无忧无虑了。
贾春宝越来越发现，不管是媒体还是专家每天进行的争论，都越来越像那个由于担忧两个闺女的生计而患了焦虑症的老婆婆，但他们的争论本身，似乎更多的是以此为谋生的手段，并以此为乐。
媒体与专家们一会儿欢心于价格下跌，因为价格下跌刚好可以降低成本刺激消费、也是强化储备的窗口期。
油价价格下跌对老百姓、某些行业甚至国家层面都有好处，特别是当我们意识到，我们容忍国外的侵略势力在家门口叫嚣，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的能源储备打不起仗，能源储备竟然成为关乎民族与国家安危的事情。自然是可以逢低吸纳，以从这个国家的层面加强国防建设实力，我们就更有理由期待油价更低了。
但过了一会儿通过对来自市场的分析进行论述，又让我们对价格下跌而焦虑。因为价格下跌意味着有些行业（比如炼油企业与贸易公司）随着利润率降低，会出现某些企业的裁员甚至破产，某些家庭的生计就会受到影响。
当我们抽丝剥茧地去看原油价格动态中所形成的博弈关系，我们认识到地缘政治、国际经济、金融资本、产业结构、政策制订等等因素之间的关系，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们不能对媒体与专家进行指责，因为他们的处境最尴尬，而他们的核心价值就是告诉民众其分析的方法并按照他们固有的逻辑分析，这是他们存在的价值感。
媒体与专家之尴尬，更因为是他们发挥政策与市场的喉舌作用，还是从民情民意出发，为民请命，做政府与市场的牛虻，这是一对矛盾。不管是做市场的奴隶还是做政府的应声虫，都要受到民情民意的指责与怨恨，就会挨骂；但要想不挨骂就需要讨好屌丝，又会从根本上动摇其在政府与市场上的生存根基。
任何市场都有两面性，当市场被细分，注定会出现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局面。细分之下，就注定难以形成合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导向，都在设计有利于自己趋利避害的方案。有的人追求长期战略，有的人关注短期效益，大部分的人想不了那么多，只是以自己为核心，走一步算一步。
近来关于石油问题就充分体现了这个逻辑。在开始的时候，人们从旁观者的关注到议论纷纷，到后来就开始恐慌，因为有的人赔钱了，有的人破产了，有的人扛不住了，有的人由于预期收入降低而家庭破裂，甚至跳楼自杀了。
就如贾春宝在2014年12月24日的文章《俄美之争，如何看得更远》中所说，美国希望俄罗斯民众挨饿，却不希望看到有由此被饿死的；美国对俄罗斯制裁的核心目的仅仅是让俄罗斯民众通过挨饿与过苦日子，而把怨气撒向普京政府，但假如失控，只怕会引火烧身，让自己受到反人类罪的指控。
事情就是这样：有人要储备就有人要消耗，有人要低价买入就有人要高价卖出，有人想开车兜风，有人就希望交通不至于拥堵，有人希望降低价格以获取市场服务更廉价使用，有人就希望提高价格以保障自己的利益，有人习惯做旁观者，但当有人高喊“死人了”的时候，旁观者也就转而做悲悯状了。
由此我们不禁想到了市场之自由与政治之民主的本质。所谓市场之自由就是供需双方在趋利避害，用资本投票，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为核心目的的基础上进行博弈，而所谓政治的民主不过就是各自主张自己的利益，用脚投票，让自己拥有政策制订的话语权。
我们总说政治民主，但政治民主进程总是会遇到悖论。顾名思义，民主就是让人们当家作主，那么究竟什么是民？谁是人民，谁不是人民？每个人都是人民的一员，但每个人都无法代表“人民” 的利益，而只能代表人民中的某一个特定小群体的利益。你所代表的人民是什么立场的？
产量大了会让价格下跌，价格下跌又会让价格提升，价格高低都会有人受到伤害。
不管是人的勤劳与智慧还是天公作美，“多收了三五斗”之的丰收年，未必会让农民得到切实收益，因为丰收意味着降价，谷贱伤农；而收成不好也未必会对农民的收入有太大影响，因为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产量降低必然导致价格上涨，物价上涨造成的通货膨胀，伤害的就是居民了。
所以市场化与自由化是从外向内入侵的谋略，崇尚民主更多的是给现有政权带来危机、危险甚至颠覆，自己从无奈地被动接受转而成为发号施令的人，或者是自己的话语权得到更多的重视。崇尚自由的人以积极进取为口号，革除一切旧有的束缚，放飞自己急欲腾飞的翅膀，认为一切理性的劝阻都是让人感觉厌烦的。
当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是零和游戏，那么如何能确定有一种力量能让所有人都有当家做主的感觉？就如“一切权利属于人民”这样的口号一样，谁是“人民”？不要动辄以人民自居，要清醒地认识到，你代表的是那一类人民，是上层的还是下层的，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这却是很微妙的问题。
贾春宝
2015年1月16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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