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古文中的“九州”与“八荒”(之二)
王睛 文/图
上古时代的九州 传说中的我国上古行政区划。西汉以后,有的认为九州是周制,有的认为九州是殷制。具体州名未有定说。《尚书》作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后来又有十二州说,即从冀州分出并州,从青州分出营州,从雍州分出梁州。一般地说,“九州”泛指中国。例如: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悲。(《己亥杂诗》)
《吕氏春秋》有幽州而无梁州;《周礼》有幽、并州而无徐、梁州;《尔雅》有幽、营州而无青、梁州。各家所说各州境界,也有一些出入。《尚书》所说的冀州相当今河北省南部和山西省东南部一带;兖州相当今河南省北部和山东省西南部一带;青州相当今山东省东部和北部;徐州相当今河南省东南部、安徽省东北部、山东省南部和江苏省北部地区;扬州相当今安徽省南部、江苏省中南部以及江西省东部、浙江省和福建省部分地区;荆州相当今湖南、湖北两省及河南、贵州、广东、广西部分地区;豫州相当今河南省南部、安徽省北部一带;梁州相当今陕西省南部、四川省东部地区;雍州相当今陕西省和甘肃、宁夏的部分地区。
九州之称,由来已久。“九州”原是虚指,后来才逐渐具体化。从字面上看,“州”字金文中写作“A”,正象河流环绕的高地(山丘)之形,《说文解字》第十一下曰:“水中可居曰州。”可知其本意当与《诗经·王风·关雎》中“在河之洲”中的“洲”字略同,与行政区划无关。古时降水丰沛,人们往往居于傍水的高丘之上,因而“州”又成为居住区域的名称,遂有“夏州”、“戎州”、“平州”、“阳州”、“外州”、“瓜州”、“舒州”、“作州兵”之说,犹如“商丘”、“雍丘”、“作丘甲”之类。“九”字之意有二:一是确指,如“八年之中,九合诸侯”之“九”;一是虚指,表示很多,如“九山”、“九川”、“九泽”、“九薮”、“九原”等之“九”。既然“州”是很小的地理存在,“茫茫禹迹,画为九州”,“九”就不可能是确指,而应是虚指。所以从本意上讲,“九州”决非指九个大型的行政区划,而当是众多有河流环绕的高地(山丘)的总称;由人之故,又引申为“全国”的代称,犹“天下”、“四海”之谓。
到后来,“九州”终于具体化为九个大型的行政区划。因在现有可靠资料中,具体的“九州”只见于战国,而未见于春秋,所以其时间可能在战国初期。
八荒 八为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面方向;荒,荒远之地。《说苑·辨物》:“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九州”指中原地带,“八荒”指离中原极远的地方。
八荒之外。【解释】:八面荒远的地方以外。形容极其旷远。《列子·仲尼》:“虽远在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内。来干我者,我必知之。”
考证古代的八荒,多泛指我国西安以西的西部区域:这些地区系万山之祖,江河之源,至高无上的地理山川及人文历史构成了它的广大壮阔——帕米尔高原,矗立在欧亚大陆的中心位置。其巨大的山势纵横数万里,形成一列列山脉脊梁,雄奇的陆地构成了西出欧洲大陆和东出亚洲大陆的山河结构。除了东北地区和浙闽一带之外,几乎所有地区的山脉,无不是帕米尔山结的延展。黄河、长江,额尔齐斯河、雅鲁藏布江、伊洛瓦底江、塔里木河无一不是从它的褶皱中发源出来。中国西部,以帕米尔高原为最高结点,奠定了整个中国以至东北亚整个地区的自然形势和地理架构,西高东低的扇面形倾斜,无形中走就了江河东流,浩浩荡荡奔向太平洋的走向。正是这种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和经济地理的相相互关联,勾划出了由内蒙中部向西南地区斜贯陕西、四川直达至西藏的“西部弧线”,勾划出了中国西部独特的山川、地理区划。这条大弧既是自然地理的、也是历史文化的,更是现实现在的西部大弧线。
这就是鸟瞰八荒、俯视天下的自然结构及人文西部面貌。
当然,“八荒”一词用于神话传说就更为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