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印象
罗 钢
去年秋天,随团前往地中海沿岸几个国家考察橄榄产业,顺道参观了世界上最小的国家———梵蒂冈。梵国虽然最小,归来之后我在回味整个欧洲之行时,它却是印象最深的国家。
我在读中学时就从教科书中得知梵蒂冈是当今世界上最小的国家,然而真正面对梵蒂冈,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教堂建筑和一个中型广场,几乎是这个国家的全部。走近由米开朗基罗创意设计建造的圣彼得堡教堂,细细参观和考察了这个伟大的建筑后,我被其蕴藏的厚重文化元素所震憾,也强烈地感受到一个国家意志和力量在文化现象上的完整体现。
圣彼得堡大教堂集中了十六世纪意大利建筑结构和施工的最高成就,米开朗基罗赋予的象征主义设计,使天主教徒有了与上帝直接对话的完美平台。教堂的外围墙不太规则,象征着物质世界是不协调、不平衡、不安定和犹豫不决的;丰满圆顶则体现出和谐、平衡、意义深长和坚毅果断,象征着精神世界的完美性。教堂的精髓在于建筑顶部的处理,拉丁式的十字架结构,极点作为十字架的终端并由突出拱顶的正方形走廊所包围,走廊的上端角落处还设计有四个小型圆顶,对称平稳,让建筑更显庄严。整个教堂都是由厚重石块和石墩柱垒砌而成,结实坚固。关于圣彼得堡教堂的最后形成,还有一段曲折的历史。由于它是整个天主教中最高的教堂,所以它的兴建是众多天主教徒十分关注的一件大事。当时的天主教会为旧势力的代表所把持,他们对新思想和新文化是既害怕又憎恨,而那些优秀的建筑师们又大多受到新的人文思想的薰陶,他们想在大教堂的建筑中表现他们进步的新理念。为此,新旧势力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斗争的焦点在于教堂采用什么形制。建筑师们选择进步的集中式,而教皇们的意图则是采用宗教意识强烈拉丁十字式,因为拉丁十字式象征基督受难,适合天主教的仪式。圣彼得堡大教堂就在不断的斗争与妥协中慢慢建起来了。在1506年刚开始动工时,最初选中了伯拉孟特的集中式方案。但没多久,伯拉孟特去世了。于是,新的教皇任命拉斐尔为新工程的主持人,拉斐尔对宫廷非常顺从,他遵从教皇的意愿将伯拉孟特的集中式形制抛弃,重新设计了拉丁十字式的教堂。后来,新的建筑师想把教堂恢复为集中式的,但没有多大进展。直到文艺复兴运动的伟大代表米开朗基罗的出现,他坚持要抛弃落后的拉丁十字式。由于米开朗基罗的声望很高,所以教皇不得不妥协,工程得以顺利进行并按照米开朗基罗的设计完成。建成后的圣彼得堡大教堂殿宇形制雄伟,比古罗马的任何建筑物都更宏大。
看完教堂外表,再观建筑内部,才知道梵蒂冈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精华几乎全部聚集于此,幅幅作品都价值连城,除十六世纪的能工巧匠杰出的绘画作品和雕刻工艺之外,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的杰作更是遍布其中。
米开朗基罗通常将画面的背景处理得装饰性很强,画家将古代的感性表现得既愉快又宏伟,画面结构处理很严谨,人物深厚立体,如同雕刻而成;拉斐尔对艺术精细准确的追求,还原了许多圣经故事。这些精美的油画、雕塑、天庭壁画和彩色玻璃嵌画,作为背景或装饰,在教堂中无处不在,它们与建筑自然相融使教堂尊贵华丽,无以伦比。教堂内部则全由石柱支撑,主教堂相通其他小教堂和其它部位,空旷大气。每个教堂各尽其职,尽管来自世界各地的教徒和游客徜徉在教堂的各个角落,但仍然安静肃穆,没有任何多余的喧哗。整个教堂光线灰暗凝重,虽点燃了千万只蜡烛,但是这些跳动的烛光在偌大的教堂中显得微弱渺小,兴许在昭示人们,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在上帝的眼里都是渺小和微不足道的。
教堂是这个政教合一的神权国家的宫殿,教皇就是国家之首,同时还是全世界天主教的精神领袖。在梵蒂冈,教皇集行政、立法、司法三权于一身。人们迷信教皇,把他奉若神明,连所有的神职人员都得到了最高的礼遇和尊重,教皇任职是终身的,但不能世袭,教皇死后,由红衣主教团以三分之二的多数选票选出新教皇。届时,各国红衣主教都奔赴梵蒂冈,聚集在西斯廷小教堂,在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进行选举。
梵蒂冈是一个完整的国家。面积仅0.44平方公里的梵蒂冈城国中有宫院、教堂、图书馆、邮局、电台、火车站、飞机场等设施。他的人口不到1000人,另有3000名雇员,官方语言为意大利语和拉丁语,居民多信奉天主教。梵蒂冈还有它自己的一整套机构和部门,教皇的咨询机构是红衣主教团,由红衣主教、副主教和神父共1455名组成。梵蒂冈和近120个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是世界各国天主教的领导中心。教皇下设有教廷国务卿并设有10个圣部,每个圣部负责处理一项宗教专门任务,此外还有秘书处、法庭、专门办公室等。与其他国家不同的是,梵蒂冈境内没有田野,没有农业、没有矿产资源。国民的生产生活必需品,譬如自来水、电力、食品、燃料、煤气等统统由意大利供给。梵蒂冈没有军队,仅靠寥寥无几的警卫在负责保卫国家和教皇的安全。在梵蒂冈,我们能见到关于这个国家的唯一的经济来源是邮局出售的精美邮票和明信片。实际上,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依靠全世界的天主教徒无偿的捐献,每年巨大的捐款使教皇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临近黄昏,教堂的神职人员即将下班,我不得不遗憾的离开这难以看完的艺术宝藏。在踏出梵蒂冈国界的一刹那,我情不自禁回头再看一眼这个特别的国家,淡淡的暮色中,圣彼得堡教堂依然那样端庄、华丽,在夕阳余辉的掩映中,建筑四周仿佛围上了闪闪烁烁的金色光圈,显得无比神圣。 (安康市林业局,潘世东转载于安康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