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写给孔夫子的信札(100-3)
孔子,是一个中国文化学人绕不开的话题,大约为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农历八月廿七)生人,故于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农历二月十一))。孔子姓孔,名丘,字仲尼,汉族,东周时期鲁国陬邑人。中国春秋末期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孔子集华夏上古文化之大成,在世时已被誉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是当时社会上的最博学者之一,被后世统治者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万世师表,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选为“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首。孔子和儒家思想对中国和朝鲜半岛、日本、越南等地区有深远的影响,这些地区又被称为儒家文化圈。本文中的“二哥”,是作者虚拟的孔子,有“穿越”之嫌。这一组信札本计划要写100篇,后来又计划写60篇,但最后写了10篇以后就没写了。值此,孔子诞辰之日来临之际,特予敬之,不胜汗颜。
——作者题记
曹喜蛙写给孔夫子的信札[第三封信]
二哥:
你可能不知道我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里的人有点怪,你要仅仅从字眼看不出人与人之间的亲密程度,甚至有时候与字面意思恰恰相反。也许我们被“拐进”一个反物质的世界,一个黑洞也未必不可能?
我们生活在一个很拥挤的城市,这个城市有高大的楼房、有宽敞的街道、有城市之间高速公路、有机场、火车站、有城际高铁、有城市地铁、也有单行道、胡同、古石桥……
这里的街道确实很宽,比乡下的打麦场还宽,但现在时常堵车,整个一个城市都被讽刺为“停车场”,首都也被讥笑为“首堵”,与那个“首善”的词实在是不相干。
那马路上、胡同里、社区停车场的小轿车像成群结队的铁甲魔鬼,吞没了所有的新鲜空气,拉的却是有毒的妖气和臭屁,有次我们一帮人到西郊的香山往城里望,看到城市的上空有独独的一大团黑色的云朵笼罩着这个被无限赞美的城市,以前我们在书里头觉得那在山头能看见城里的妖气的孙悟空很是钦佩,现在则觉得没什么了不起,连我都能看见那城里的妖气了,我宁愿不要这本事和金睛火眼,也希望那白云萦绕的仙居摆在我们眼前,哪怕只是海市蜃楼。
这个城市里除了拥堵的汽车、摩天大楼,就是地铁里摩肩搭背的人了,这里的人来自全国各地,那人流如百慕大三角的海的漩涡,那人的声浪可以灭绝天上的飞鸟。在地铁的中转站,你能看到世界末日的胜利大逃亡的景色,奇怪的是人们的脸上并没有更多的愤怒,有的只是赶路的憋涨的兴奋。
当一个人叫另一个人“亲”的时候,这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面,假如要让你撞见你肯定误以为是你所说的大同世界,有可能你会为之唱一曲赞歌。但他们只是互相有一个网络的微博地址,或者一个称为“粉丝”“听众”或QQ小窗户里僵死很久的一个网名。这是一个盲人的世界,大家似乎谁也看不见谁,但却好像很和谐,但几分钟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联系、形同陌路,甚至几千年不会再彼此想起,也许彼此实在是太渺小,如一个细胞。
也许一听“细胞”这个词你觉得新鲜,没有听过,其实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也不知道细胞到底有多大,就是知道很小很小,类似你把一粒小麦切割成一百份一千份那么小,类似佛祖说的一碗水有三千个大世界三千个小世界,类似佛祖说的一个手掌心就是我们的一个世界。
我们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就类似被压缩在一个电脑的硬盘里,我们的存在似乎只是虚拟的,那人的声浪与海浪、松涛一样让你看不见人在哪里。
有时候觉得就在时光女神的阴道里穿梭,恍恍惚惚的人生驿站上,看见无数女人怒放绽开的颜面,但几乎一个都没有记住,记住的也就是那么几个让我爱和恨的女人和仿佛结伴而行一起穿越的几个子女。那穿越的快感,令人铭刻难忘,令人困惑难解。
二哥,你在几千年的那头等着我和我的信,我一路的穿越如看电影电视,如在剧场,有时在那舞台上、屏幕上,有时仅仅是看客、围观,仿佛有时在阴道里,有时在阴道外,但无论台上台下、在里在外我都如一座氤瘟秀毓修竹的山环抱着一对山泉,总是看得自己眼泪汪汪。
二哥,这穿越是长长的旅途,甚至有一个或几个穿越的来回,有勤快的人,有倦惰的人,那穿越快和慢的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立场或感悟。慢的人看着快的人总觉奇怪,总那么纳闷为什么要穿越那么快?为什么总那么忧伤、忧虑?而慢的人总像主人,快的人总像过客,尽管一样都是穿越。
2012年1月8日下午16:30于北京 喜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