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厂商垄断着全球飞机制造业。波音并购麦道,空中客车开始控诉,其实垄断更是不可避免,只不过这种垄断被短期的局部利益所遮盖。当垄断成为无所不在的现实时,真正从公众利益出发的选择恐怕只能是对垄断性公司进行管制。
事实上,这种垄断及管制,还在托拉斯刚刚兴起,遭到州和联邦法院和州议会的攻击时,新泽西州议会即通过了普通公司法,该法允许制造厂商在州内和州外购买和拥有其它企业的股份。一年后,当美国国会通过谢尔曼反托拉斯法案,规定“以托拉斯或其它限制生意的形式的联合”为非法时,在新泽西州注册的控股公司立即取代了托拉斯,合法地把几个州的许多企业的经营设备合并成一个大的、单一的联合企业。随后,美国企业兼并活动高潮迭起,纷纷将托拉斯合并成控股公司。垄断性大企业成长为美国产业界的精英。
不错,垄断一直遭到民众的反对。信奉自由竞争的经济学家们也都以怀疑的眼光来看大型企业。舆论普遍认为,垄断即罪恶。但是,这并没能阻挡美国经济的垄断化。到1947年时,美国200家最大的企业就占全部制造公司资产额的47.2%。1963年,这一比例上升为56.3%。1968年,更增长至60.9%。这些庞大的企业是各种基金的提供者,也集中了大部分研究与开发力量,成为新技术的发源地。这些大垄断公司正是美国经济成功的奥秘所在。
因此,是否应该禁止兼并取决于收益和代价的权衡。兼并所带来的规模经济效益可以使生产成本下降,这是社会收益;同时兼并又会带来企业对市场的支配力即垄断力量的增长,使企业可以滥用垄断地位索取高价,这是社会代价。那么究竟如何权衡呢?只能用政府的看得见的手加以调控,即只能用管制的办法来反对垄断者滥用垄断地位。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全球经济一体化结构形成后,局部利益服从于全局利益,为保证这种利益的有效控制,共赢应该成为大家关注的话题。波音和麦道不愿意失去自己的核心优势,更愿意资源进行共有,打造航空业航空母舰,所以并购的目的是进一步扩大局部利益,增强航空母舰核心竞争力,进一步垄断市场,保证局部利益的实施。国际间贸易冲突就变的不可避免。当波音与麦道合并,没有产生大的威力是,空中客车并不关注,当局部利益受损时,他可以采用反托拉斯对波音进行控诉,这就是根源所在,市场是决定利益的关键所在。
市场调节的结果是从竞争走向垄断,是大量的弱者被淘汰,是强者凭借其技术、资源、信息和组织权力掠夺弱者。被淘汰的弱者不可能按照强者的希望自动从世界上消失掉,他们会组织起来剥夺强者,造成社会的周期性大动荡。不仅如此,在存在民族国家的前提下,一个放弃政府干预的国家往往会败在有着强力政府干预的国家。事实上,美国从邦联到联邦,从弱联邦到强联邦,欧洲走向一体化,都是市场竞争呼唤政府干预的最强有力的证明。
当双方竞争进入新的高度时,使得其他相关领域备受牵连,于是此时的垄断本身就变成了全局利益的共享,这是因为美国业界担心新惹事端会影响欧洲对美国的采购关系。比如空中客车装备的发动机来自两大美国公司:普莱维尼和通用电气,它还购买美国的电子设备。另一方面呢,许多欧洲航空公司是波音和麦道的大主顾。他们普遍相信,现在惹是生非恐怕会破坏这种微妙局面。所以在垄断不能成为现实的情况下,双方就容易达成共赢,大家为了维持目前的利益而放弃可能的垄断。
看到管制的弊端就呼吁取消管制,这无疑于因噎废食。中国今天的问题不是要不要管制,而是如何进行有效的管制,是如何把管制从腐败中解放出来。
中国媒体常常津津乐道微软拆分方案,以此作为美国厉行反垄断的一个明证。事实上,这的确是一种误读。因为最高法院只是禁止微软视窗软件捆绑浏览器,并没有拆分微软的核心业务。也就是说,最高法院只是阻止微软滥用垄断地位,而并没有反对微软对微机操作系统的垄断。因此,这恰恰是对垄断性公司实施管制的案例。
中国进入WTO,进入国际一体化经济领域,中国民航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垄断是主体,为在国际经济秩序中拥有一席之地,就必须打造中国的航空母舰,甚至是国际的大型航空母舰。通过波音、麦道、空中客车之间的恩恩怨怨,中国民航业应该引以为戒。其实在2002年,中国航空业知名人士就意识到了这一问题,2002年中国民航业的合并与重组,就是整合资源优势,打造中国航空业的航空母舰,增强国际综合竞争力,就体现了这一点。
相对于国际航空业,中国航空还属于弱势群体,我们没有足够的综合实力参与国际竞争。打破国际竞争环境的弊端,尚处于开发阶段。中国航空应该充分意识到这种全球一体化的危机所在,厉兵秣马,对资源进行有效重组,打造核心竞争力,提高技术和劳动生产率,降低资源成本,建立起属于中国的航空联盟体系,一起参与国际竞争,力争打破目前这种国际航空业的垄断局面,使得中国航空业在国际航空业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