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理万道理 核心技术是硬道理

　　没有预热，也没有炒作，华泰汽车集团“搞定”荷兰汽车制造商世爵及萨博的过程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5月3日两家公司突然公布的战略合作协议，着实让“五一”假期后的汽车业界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不过协议部分细节披露后，外界却是质疑声不断，与吉利收购沃尔沃后的社会大环境完全不同。同样是民营企业“走出去”，反响为何完全不同？显然，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不能用后者是控股而前者是入股来解释。
　　质疑大多集中在萨博作为一个强调运动性能的小众品牌，华泰也是个生产SUV的小众企业，两者的联合能有多大市场潜力和发展前景上。
　　笔者并不认同小众品牌的生命力就差的观点。
　　首先，小众与否只是个相对的概念，是基于产品、品牌定位的划分，而非基于竞争力强弱的划分。譬如在笔记本电脑市场上，苹果就是个小众品牌，但其竞争力绝不比联想Thinkpad、Acer等差。
　　其次，即便是以销量论，诸多高端汽车品牌都可算是小众品牌，例如宝马品牌全球销量首次突破100万辆的时间，是2004年，此前其销量曾长期徘徊在60万～80万辆。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没有哪个汽车业巨头敢轻视它。
　　再次，不能简单地把外国的经验、模式简单地套用到中国市场，这个命题已被许许多多事实证明。中国汽车消费的多样性和多层次性决定，一定会存在大公司或看不上或无力顾及的“利基市场”。它的规模可能不大，但却足以支撑一家或几家公司生存。譬如，强调运动性能的萨博品牌可以主打正在国内兴起的高端运动型轿车市场。
　　换言之，只要能在自己所处的市场取得领先优势，小众品牌就不是问题。但要取得领先优势，就必须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核心技术。
　　然而，这恰恰是华泰与世爵、萨博联合的致命伤：华泰与萨博都没有独立的、成体系的研发能力，更不用说核心技术。
　　虽然特拉卡、圣达菲等车型一度热销，但华泰汽车依旧是国内主流汽车业界的“边缘人”。这家公司给业界留下的最深印象，不是产品，而是8年6度易帅的行为。
　　在笔者看来，入股世爵，意味着华泰汽车承认该公司过去5年实施的向轿车市场挺进，主打柴油机战略的失败。或许是定位有偏差，或许是技术路线选择除了错，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华泰转向了另一条路。如果现有技术足以支撑公司发展，它完全没必要将1.5亿欧元的资金注入一家经营陷入困境的外国公司。
　　即便如此，对华泰来说，入股萨博也不是问题。毕竟，如果萨博经营不出问题，以华泰汽车的“江湖地位”也是没有资格收购前者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保证自己能在交易中真正获利，并将风险最小化。笔者不清楚在签署相关协议之前，华泰方面有没有做过详细的尽职调查。在华泰自身无法用注资以外的方法帮助萨博脱困的前提下，这桩交易的关键就变成了萨博是否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其中最关键的，还是有没有核心技术。
　　糟糕的是，萨博看上去并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因为按照它的前东家通用汽车公司的整体战略，萨博的产品是基于欧宝汽车的平台设计、生产的；而且早在2003年，该公司就解雇了总部的1300名工程师和设计人员，将工程部门并入欧宝-沃克斯豪斯业务部，并从瑞典移至德国。此外，该公司最强的“武器”涡轮增压发动机，也已在其他企业的车型大量应用，根本做不到“一招鲜，吃遍天”。
　　当然，企业家行事的出发点与外界认为的是完全不同的。或许此次入股只是华泰汽车的母公司整体战略的一部分。然而不管怎样，华泰这笔买卖物有所值的关键，在于后者有没有核心技术；如果没有，成功的关键就是华泰和世爵2位大股东能否让它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拥有核心技术。
　　简而言之，千道理、万道理，核心技术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