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9日,我的北川图文日记




4月19日,我的北川图文日记

 

 



 

    5.12大地震几乎毁掉了北川全部的公路。接踵而来的大暴雨、大洪水、泥石流和堰塞湖,各种灾难叠加,北川大部分乡镇有的成为孤岛,有的淹没于水下。总之,由于交通的中断,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深入过北川大山区。4月19日,我在时隔3年以后,终于有机会深入北川腹地,直接体验了浴火重生的北川。

    以下,就是我当天走马观花的部分实录。

 

 

                              早晨八点:零星小雨

    开车出门,才知道今天天气很糟,阴沉,有零星小雨。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再缓缓往下流,如脸上擦不干的泪水。

    这雨是昨晚雷雨的继续。四川把新春的第一声春雷叫开雷。农谚说,正月开雷黄土堆,二月开雷青草堆,三月开雷谷锥锥。意思说开雷还是晚些的好。那么,昨晚这场雷雨,是丰年的吉兆?

    但是,我今天是到北川,要在大山里转,就怕天气不好。一怕路不好走,同时阴雨天也拍不出像样的照片。所以,还是盼望蓝天白云。

    5.12以后我到北川,基本上没有过好天气,差不多都是阴雨。只有2008年5月16日那天是例外。因为那次是总书记来了。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的分量太重,连老天爷也不敢造次。

    然而转念一想,北川灾难深重,走北川心情总是沉重的。阴雨,是天气向人的心情靠拢,老天爷其实是善解人意的啊。





            几张照片都是在汽车高速行进中透过挡风玻璃拍的,加上天气不好,只有将就啦。


               灾后重建的山东大道,连接着新县城和老县城(废墟),跑起来让人觉得兴奋。







                  穿老县城而过,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进入陈家坝乡境,牌坊是灾后重建的纪念,两边的对联是我撰写的,实在不怎么样


 

                                上午九点:重访陈家坝

    今天到北川是陈家坝乡党委书记梁辉明安排的。我们在北川新县城路边换乘越野车,沿着新修的山东大道,过北川老县城废墟,再走十几公里就是陈家坝。

    除了绵阳到北川老县城沿线的擂鼓、曲山而外,我就到过陈家坝。因为它是除县城曲山镇外,地震灾难最重的乡镇。并且,当时的党委书记赵海清是朋友。地震不久,我去那里采访,还写了篇纪实文章。

    现全文照录:

 

 瞬间消失的村庄

    这里是北川县陈家坝乡,太洪村。村对面一座无名大山,异峰凸起,危岩耸峙,动感十足。山体绵延,是它腰肢的扭动;一起一伏,是它深深的呼吸。经脉一样的道路在大山的肌肤上若隐若现,拣其中任何一条往上走,似乎都可以通天。若隐若现的道路都是从若隐若现的房子出发的。这些房子藏掖在山坳深处,还有白果、核桃和香樟们将它们遮遮掩掩。一块块土地镶嵌在山林之中。春天,油菜花开,金黄的色块涂抹在山腰山脚,像是造物主率性的笔触。山下是一条小河,都坝河。河水贴着山脚逶迤而流,澄澈,碧绿,像这里的时光一样缓慢。

来过的人都说,这里简直是一处世外桃源。

    李家湾,大地里,水塔里,杨家院子。还有更远一些的水晶岩。这些自然村就散落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近百户人家,一律的羌民,至少已经在这里生活几百年了。北川的土著羌人,自古以来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与阿坝高原上汶川、理县、茂县和松潘的羌人连为一体。也有几百年前才从青海、甘肃那边迁徙过来的。这里的老乡都记得,无论韩姓还是陈姓,他们的先祖都来自甘肃文县。不管来自哪里,羌人们都敬老祖宗大禹,敬山神、树神和家神,同样地向往羌族史诗《羌戈大战》和《赤吉格补》里讲的阿巴白构的英雄时代。

    但是,回到世俗生活中,最亲近的还是天天面对的大山。大山里有密林,有蘑菇,有野兽,有清泉,长出了庄稼,养活了牛羊。他们与大山相依为命。他们生在山里,长在山里,死在山里,也埋在山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像长在山坡上的庄稼,一茬一茬,任由老天爷收割。即使现在,有了电视机、洗衣机和电饭煲的日子,年轻人远走广州、深圳、上海、北京和杭州,远方那些陌生的地名像山上滚动的石头,不可阻挡地进入他们的生活,但是,他们与大山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靠山,吃山。孩子们无论走了多远,他们的根都在山里,永远无法拔出。

2.

    人在山面前,生命像蚂蚁一样渺小,蚂蚁一样脆弱,蚂蚁一样短暂。山在人面前,却代表着无与伦比的伟岸、强大和永恒。然而,5月12日下午2时28分,随着一阵地动山摇,随着几声惊心动魄的巨响,大山的形象被彻底颠覆了。

地震的时候,韩世全正在李家湾对岸割麦子。大地上下左右地颠簸,人成了簸箕里的豆子。他和老婆都被掀翻在地。他刚爬起来,就听见一声巨响,那边大山顶上一股红土冲天而起。一座一百多亩大、四五十米高的一座山头在弥漫的黑烟中飞了起来。紧接着,又是第二响,第三响。黑烟笼罩了一切,天昏地暗,如同黑夜即将来临。他被惊呆了,与老婆只能互相瞪着,说不出话。他以为是火山爆发。几分钟后,黑烟飘散,发现对面完全不认识了,大地里,水塔里,整个李家湾都不见了,大部分山体上,原先覆盖着的厚重的绿色不见了,肌肉般的隆起也不见了。大山像是被扒了皮,剜了肉,敲断了骨头,要死不活,奄奄一息。它受伤最深的部位,隐约可见有几股巨大的水流喷涌而出,像是它的鲜血。

    52岁的付成燕家在河那边的大地里。为了抢种包谷,那天早晨两口子只喝了碗稀饭就上了山。这是一个忙碌而快乐的早晨。母猪今天或明天就要产崽。仔猪行情好,母猪硕大的肚子里蠕动的简直就是大把大把的人民币。春天孵的一窝小鸡已经成为一群大鸡,今天晚上忙过以后,一定要给老公庆云杀一只下酒。那一片银杏后面,梨、李、核桃和葡萄都挂了果,那些都是看得见的钱哪。儿子在上海打工,已经攒了可观的一笔钱了。如此干下去,明年就可以把媳妇娶进门。想到这些,她在心头乐了一下,唤出小狗嘟嘟,跟着老公愉快地向山那一面的黄石包走。

    看来早饭实在敷衍。饿肚子让他们改变了把包谷种完才吃午饭的计划。他们中午匆匆回家,依然将就吃剩稀饭,然后又上山。地震时,他们都被摔倒在地上,两人急忙爬到大树下,紧紧抱住。这时,山上的树都被摇得哗哗直响,到处都有石头在飞。更不可思议的是,背后李家湾也有许多石头飞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安定下来,飞快地翻过山梁,他们傻眼了。因为大地里,水塔里,整个李家湾,几个生产队都不翼而飞。地形地貌完全变了,道路没有了,恍若身在异乡。没有了家,也没有可以回家的路。       年过半百,两口子在从学走路就开始行走的土地上,居然成了迷路的孩子。

3.

    6月3日,我来到灾后的太洪村。

    我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上次是在前年。因为扶贫,我代表我所在的单位,为这里的乡亲送来了一批良种猪。就因此,我和现在的乡党委书记赵海清成了好朋友。那次,就是他陪我来的。那时也是这样的高温天气,在村支部书记老陈家的电扇下也坐不住人。事情办好,我连都坝河都没有望一眼就直接走了。后来,海清使劲地向我介绍这里世外桃源般的风景,河里的雅鱼,娃娃鱼,还有大量出土的硅化木。我当时就知道,村支书老陈,就在进行硅化木的加工。

    这些的确击中了我的要害。但是我不好意思去吃什么雅鱼,更不能提什么硅化木。

    现在,我和海清又在老陈家门口见面了。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北川县是这次大地震中挨得最惨的地方,陈家坝乡又是北川全县最惨的地方。陈家坝场镇夷为平地。那天又逢场,死人一定不少。CNN曾经得罪了几乎全国的网民,“做人不要太CNN”成了最著名的流行语。现在,也是同样一个CNN,在陈家坝做了一次颇受称道的采访,让世界记住了我这个兄弟,看到了一个在灾难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地震中,海清几乎失去了全部的亲人。儿子,父母,岳父母,还有好多亲人。他的妻子也受了重伤。

    作为一个乡的一把手,亲人和乡亲,谁的离去对他来说,都是切肤之痛。这些天应该是他的炼狱。他远比老陈和韩世全这些灾民更憔悴。后来,我在网络上知道,他心脏本来就不好,地震后他就写好了遗嘱随时带在身上。那天,他身上也应该是揣了遗嘱在忙碌的。

    海清带我们直接去都坝河边。这里,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根草,看得见的全部是天翻地覆形成的新土。像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处工地。这是只有老天爷的鬼斧神工才能开辟出的浩大工地。对岸的几座山头,有的落到了山脚,有的落到了都坝河中,有的飞过了河,在此岸制造了新的山头。山崩地裂,也可以说是地球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就吞没了对岸的几个自然村,也将此岸的十几户人家埋到了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深的地下。这其中,就有我那次送猪的人家。我送来的是DLY种猪,也就是约克、杜洛克和长白猪杂交的良种。这是些好漂亮的白猪啊。它们刚开始为主人赚钱,就随主人去了地下。

    我们一边走,老陈一边指指点点,告诉我们这里埋了几户人,那边埋了多少户人。

我深感不安。我们现在就在人家的房子上走动,我一定惊动甚至踩痛了下面的乡亲。

 4.

    老陈叫陈德品。那天他进城为村民代办临时身份证,还要为一个加工企业办林产证。事办完,吃了顿便饭,开着他的桑塔纳急急地往回走。刚刚进入陈家坝乡境,地震开始了。公路在摇晃,被扭曲,高速行驶的车子被抛到了十几米外的河中沙包上,大半被泥石流掩埋。他急忙砸开车窗,从车里爬出,涉水过河,拦了个摩托车就往太洪村赶。他只有念头,那就是回村救人。

    他回来时,村里的干部已经在组织乡亲们在废墟里抢救幸存者。但是他们还是跑不过死神。

    他的伯伯今天去乡医院看病,至今没有回来,生死未卜。但是伯娘、兄弟以下几个人,还有他们的近百只獭兔、十几头肥猪,连同二三百平方的院子,已经被深埋。

    与老陈伯伯家不远处是陈燕翠一家。老太太应该是一个晚年享福不尽的人。早年守寡,把几个儿女拉扯成人。现在他们都成家立业,已经有两个孙子在上大学。那天是她的七十大寿,在家的女儿,还有几个亲戚都过来为她祝寿。还在酒酣耳热欢天喜地之中,对岸飞来的山头让一家人的欢乐在高潮时嘎然而止。

    肖云是小河村的村长,经营农机。陈燕翠家的打麦机坏了,电话请他过来修理,刚好赶上这一顿最后的午餐。可以想像,他到时寿宴已近尾声,好客的主人急忙斟酒敬上。也许,第一杯酒还没有下肚,灾难就降临了。

    从此,他再也走不出老太太的家门。

5.

    我们朝小河的底部走去。

    泥石流在这里形成了堰塞湖。武警水电部队的战士们正在用挖掘机、推土机挖漕泄洪。除了对岸,周边的群山,全部都面目全非,到处可见新的泥石流引起的滚滚烟尘。朝河中心走,两岸伤残的大山,感觉中随时有可能倾覆下来。它们像是地球张开的贪婪的大嘴,还想继续吞噬些什么。远处拿小红旗的战士嗷嗷叫着,提醒我们赶快离开,更增加了这里的紧张,甚至是恐怖。

    在小河底部,我们突然有了重大发现:乌木。这是一段几丈长,直径近两米的树干,其中一头已经长成煤炭状。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巨大的树。

    海清大学的专业与历史有关。他向我介绍,乌木是四川人对阴沉木的俗称。它是古四川地域因为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部分树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淤泥之中,在缺氧、高压状态下,因微生物的作用,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故又称“炭化木”。 乌木主要分布在四川几条大江及其支流区域。经炭十四同位素测定,大多数乌木的年代为距今两千多年至四万年之间。乌木可以制作精美的工艺品,非常珍贵,所以外国人把它称为“东方神木”。

    接着这个话头,海清又讲到了这里大量出土的硅化木。 硅化木也称木化石。数亿年前的树木因种种原因被埋入地下。在地层中,树干周围的化学物质如二氧化硅、硫化铁、碳酸钙等在地下水的作用下进入到树木内部,替换了原来的木质成分,保留了树木的形态,经过石化作用形成了木化石。因为所含的二氧化硅成分多,所以,常常称为硅化木。这种替换作用非常精确,以致于不仅如实体现出外部形状,而且还体现出内部构造,有时甚至可以确定细胞构造。硅化木的形成是硅取代木纤维的过程。它比乌木年代久远得多,至少来自几千万甚至上亿年前。因为它保留了古代树木的形态特征,为我们研究古植物和地质、气候变化提供了线索。

    乌木,硅化木,还有河床下被挖掘机掏出来的煤炭,正在把这里埋藏了几千几万甚至上亿年的秘密披露出来。

 6.

    在北川,我们看到的上帝一定是一个多动症患者。在造山运动中,他挥动着赶山之鞭,将层层叠叠的大山像羊群一样躯赶,让它们像浪头一样涌动。很不幸,我们面对的这座山,无意中被放在了地球一条难以愈合的伤口上。山崩地裂之后,一段几千年几万年甚至上亿年的历史被推了过来,直接插入了现实。而李家湾,一部正在上演的鲜活的生活,又被直接推向了未来。再过许多年许多年以后,大山趴得太久,累了,或许有要调整一下姿势,甚至想翻一下身,又是天崩地裂,又将今天的一页作为更古老的硅化木一样的历史,剪切,与我们无法知道的另一种生活粘贴。

    只不过,在上帝这样的残酷游戏中,却要人类付出太多生命的代价。

    面对刚刚逝去的这些乡亲,我想起了陶,涪江流域大量出土的汉陶。陶俑,陶房子,陶猪、牛、羊、马、鸡、狗,还有陶的马厩、鱼塘。我们的祖先显然是怕穷,怕寂寞,他们在死前就用陶土为自己在身后制造了一个富足而热闹的社会

    而我们这些不幸的乡亲,让我稍微安慰一点的是,他们似乎没有经历生死的挣扎,他们进入另一个世界的过程,远没有坐飞机过安检那样复杂。他们身边有亲人同行,还有那么多的乡亲结伴。并且,与我们带陶鸡陶狗和陶猪上路的祖先相比,带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更丰富更真实。在天国,他们应该很富足,也不寂寞。

我真想拍一拍每一位乡亲的肩膀,轻轻地对他们说一声,一路走好。

 

   我与陈家坝的确渊源很深。赵海清是朋友,梁辉明也是朋友。进入陈家坝乡境,路上高大的牌坊,两边的对联就是辉明找我撰写的。我不擅古典诗词楹联,盛情难却,只好应允,让辉明刻在这里丢人现眼。

   司机叫陈良,一交谈才知道他就是太洪村支部书记陈德品的儿子。

   在陈家坝场镇我们停了下来。这里是青岛援建的,学校、医院、敬老院,还有居民安置点,都修得很漂亮,欧洲小镇一般。但是乡镇府机关办公楼刚刚启动,个别机关干部还住在檐下搭建的棚屋里。

    灾后重建创造了人间奇迹,但是北川干部依然如此辛苦,令人感慨。

  



                目前,干部乡干部只有暂时住在这样的棚屋里。



    陈家坝据说有四十多个自然村被掩埋。3年过去,春天里疯长的植物已将大山的累累伤痕掩盖不少。



    山间,新建的村民安置点别墅群一般,从居住条件而言,一下子跨越了20年。



               

                    千年红豆杉,是羌民的神树

 


                              

                      上午十一点:古城堡上绽开了杜鹃花

    在陈家坝作了较多的考察,辉明也有公务处理,所以耽误久了些。重新上路,经桂溪,贯岭,都坝,金凤,好多个乡镇,一路穿越,都在深山峡谷里。

    在都坝,我们遇上了皇帝庙村的支书杜勇。他治下的村子,几百户人家散落在箭河垭的大山坳里,都是羌族。

    箭河垭崇山峻岭,是兵家必争之地。传说诸葛亮曾经带兵路过,士兵饥渴,他张弓搭箭,箭镞射出,落地,立即出现一个大水池,水清而甘甜。于是,这里再不缺水,箭河垭也由此得名。

    诸葛亮的故事无法考证,但是至少宋元一直到明代,这里肯定有过血雨腥风。

    羌民世世代代在这一带定居。一株1800年树龄的红豆杉,系满祈福的红布条,是他们和平生活的象征。一个堪称史上最小的土庙,里面供奉着三个雕刻精美的菩萨,案前香蜡的余温犹在。这种浓厚的宗教情结,肯定与杀戮拉开了距离。

    我们在垭口上下车,杜勇领我们在路边找到了明代的“伏羌堡”。这让我想起电影里日本鬼子修的据点。高高的城墙,高高的炮楼,明雕暗堡。这个“伏羌堡”占地约10亩,大约与日本鬼子的炮楼也差不多。它显然是用来对付羌民的。我知道,明代以前,这里是天子眼里的前线。北川当时还叫石泉县,羌汉杂居,边界犬牙交错,时时燃起烽火。强势的汉族统治者从来都是吧军事弹压作为首选。王大用、张时彻、何卿,这些巡抚、总兵们,频繁对羌人用兵,即使把他们由生番降服为熟番,还在要道上到处修筑堡垒,重兵防范。

    虽然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古堡无言,但是面对羌族的杜勇,站在这森森古堡,我总感到深深的有愧。

   离开伏羌堡的时候,我在坍塌的城墙边看见了一株杜鹃。绽开的花朵像是一张张嘴巴,像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千年红豆杉下面的土庙,堪称史上最小。



                土庙供奉的菩萨,高仅十来公分,但是年代久远,雕刻精美。

 



        这个名字虽然是前人取的,我面对它,心里也隐隐作痛。

 



              古城墙上长满杂树,显示出时间和自然,远比人类更有力量。



          古城墙边的杜鹃花,从历史的深处长出,她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气势磅礴的大山,可惜天气阴沉,照片效果很是一般。

 



              我在这里大吼了一声,远山传来了遥远的回声。



                          我与这里的村支书杜勇(羌族)的合影。



 

                     

 









         一个叫开平的小镇一晃而过。这是大山的另一个心脏,我们由此而看见大山深处生活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