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怯
——流水账4月17日
头天晚上,北京开往常州的列车上,
哥几个,一边享用着窑哥德啤酒,盛博的鸡爪鸡翅,一边听一位体育媒体界的老大哥痛说体育界革命家史,
够劲。
以至于我发了条围脖,还文绉绉的:
“问:中国足球黑不黑?答:黑!再问:还有没有比它黑的?答:体育界有的是。问:体育界算黑么?答:你说呢?哪个行业不比体育黑,而且黑得那么专业?!!!”
十二点多躺下,早上4点半我就醒了,在列车的哐当声中,在兄弟的呼噜声中,我用枕头垫着,靠在窗户上,看着车窗外。
少觉,这是年老的象征。
列车一过长江,窗外的景色顿觉熟悉起来。
我发了条围脖:“近乡情怯”。
确实,故乡的春天,自1985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
春天的故乡,一直是18岁以前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18岁之前。
在ANJANI点亮蜡烛,月亮西沉,天即破晓,薄雾缭绕,炊烟升起的吟唱中,
看着窗外薄雾缭绕田野,我有些兴奋。
盛博则忙不迭地用相机想记录下这景致。
我说,当年在北京上学,每次列车过长江之后,我都恨不得跳车走回家,老觉得已经到家,而这火车实在太慢。
到火车站,跟兄弟们分手,打了辆出租回家。
开车的师傅是淮安人,我也有些惊讶。北京的经验,出租车师傅大抵是北京本地人,哪怕是郊区人。
师傅很热情,跟我说,在常州市中心买了房,也算常州人了吧?
我说算,别说买房,只要在常州工作,都算常州人。
车到家23公里,61元,还是多年前的价格。
父母都已吃完早饭,弟弟他们上班去了。
母亲做了米粉团子,一来是我回家,二来也是侄女从学校返家,她也爱吃团子馄饨。
我吃了4个团子。
饭后跟父亲一起去钓鱼,
一路之上,杂草丛生。
不过,鱼没钓到,倒是拍了很多野草的照片。
父亲笑说,这有什么可拍的。
但于我而言,这是儿时的记忆。
我以前跟亦农兄说过,我要趁自己还有记忆,抢救性地先记录下一些东西,待到中国周刊实现财务自由,我就开始认真写,向汪曾祺老人学习。
很多东西,我只是有记忆,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比如啪啪管树(父亲说朴树),比如楝树,比如乌绒树,等等。
中午吃了一大碗菜馅馄饨。
下午,我继续在家附近暴走锻炼。
去了自己的小学,已经改成庙的小学。
这是改成庙之后,我第一次进去。
老银杏树还在,107年了,不过,教室改造成了庙堂。
我的小学原本就是庙改造的。前人毁庙兴学,今人重塑金身,
我感慨沧海桑田,竟是一瞬间完成了。
去北三头自留地看看,在爷爷奶奶的墓前拔了把草,也去小弟弟的墓前看了看。
我肃穆了一会,它们都掩映在油菜花边,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刚回家,窑哥和板桥流水等竟然到了。
带他们参观了我们村子。
回家,有学妹的父亲,听说我回家,来问些问题,我很是惭愧。
晚上在家,家宴周志兴周大哥王亦农书道一行。
菜都是弟弟的手艺,酒是父母用葡萄酿的白酒,
后来周总想品尝米酒,我便知一定有人要趴下了。
果然。
呵呵。谁让我父母酿的好酒呢?
留下一桌狼藉,让弟弟和母亲打扫了。
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