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土地使用权缺陷是绕不过的坎


不久前上海土地拍卖中的使用期到无偿收回土地的风波,再次让人们担忧房产的土地所有权到期后房产权如何处理的问题。

这里说几句必要的闲话。关于上海的这个事情,有个参予制订《物权法》的学者,说这样的条款是违法的。法律不是地球一产生就有的,也不是古猿刚刚进化成人类就开始有的,法律是规范社会利益分配的工具。在封建(奴隶)社会,法律保护地主(奴隶主)的利益不受农民(奴隶)的侵害,并维持地主(奴隶主)对农民(奴隶)的剥削。在目前的中国或是西方国家,已经没有明显的被剥削和剥削的关系。所以在美国,平民也可能当总统,比如现在的奥巴马和以前的克林顿,在中国,通过自己的努力,同样可以成为没有原罪的亿万富翁。尽管有很多官二代,但出身于农民、工人的省级干部,不乏其人。

中国的《物权法》也好,《城市土地管理法》也好,都是为了实现对国家有效的管理。所以不要把法律太当回事。《宪法》还规定人人享有平等的教育权呢,湖北和北京的高考录取分数线一样吗?法律也好,政策也好,政府官员的意志也好,都是调节社会矛盾的手段。

美国是全球知名的法制国家,但美国的法制同样不是万能的。前美国总统里根遇刺,子弹打中了离心脏非常近的部位,里根差点死掉。但这个罪犯被释放。因为他的父母是百万富翁,雇了能干的律师说服陪审团罪犯是有精神病的。在19世纪或20世纪初,美国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美国大概旧金山,发现大金矿的时候,按法律,金矿就是某个农民的家族财产。但这个农民家破人亡,金矿被很多的淘金客抢个精光。

中国农村土地私有化的呼声一直很高。其实中国农村的土地在中国刚刚建国的时候,就是私有的。当时把地主的土地没收,平均分配给没有土地的农民,土地归农民私有,并且可以买卖。这是中共在农村获得广泛支持的根本原因。但是建国后,擅长经营或是比较勤奋的人,很快把不擅长经营或比较懒惰,或是因为生病等原因急缺钱的农民的土地买了过来。有钱的富农更有钱买地了,在饥饿的年份,更能用低价从贫农或中农手里买地。于是土地再次出现兼并的趋势。这其实是中国封建社会反复走过的道路。中国封建社会都是在土地不断兼并后,无地的农民造反而灭亡的。于是中国果断改变了农村土地私有的制度,改为农村集体土地所有制。

在印度、巴西等国,有大片的贫民窟,但中国就没有。中国不是没有,但规模要小得多。因为农村进城的农民,如果找不到好工作,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因为老家有房有田,不用付房租,自留地可以种菜。如果现在中国农村土地私有制,农村的粮食产量一定可以大幅增加,土地的利用效率一定会提高,但会落到农民手里吗?农民一定是土地私有化的输家。来自城市的资本一定会大量地和农村的基层公务员和农村的黑恶势力联合,最后在农村造成贫富差距的极剧恶化。

中国城市土地同样不许私有,而是国有,这样城市的土地永远都会掌握在政府手中。

虽然住宅的土地使用权期限最长只有70年,但基本够人一生居住了。而且中国住宅的建设的设计寿命是50年,加上包工头偷工减料一下,40年左右可能也就成为危房了。如果这个简单的事实被九成以上的人了解,也许中国房地产象个宗教一样吸引无数人投资的局面就不会存在。起码也不为这个事情操心,更不会妄想把房产传给第10代子孙。

其实在中国1994年前后颁布《城市土地管理法》之前,中国是不许拍卖土地的。但是深圳在1980年代初就这么干了。活人怎么能让尿堵死呢?但是深圳当时的土地权利期限最长只有20年,也就是说,现在深圳不少房产的土地权利已经到期了。因此深圳的相关政策,很有可能就是中国其他城市未来处理到期土地的样板。

根据2004年颁布的《深圳市到期房地产续期若干规定》,到期房地产,业主需继续使用该土地的,在不改变用途的情况下,按有偿使用土地的原则,延长土地使用年期,在剩余年期(国家规定的最长使用年期减去已使用年期)范围内约定年期的,补缴地价数额为公告基准地价的35%,并按约定年期一次性支付。谁会主动白白交一笔钱给政府呢?但是一般人的智慧怎么能比得上政府的众多高人的集体智慧呢?深圳有两个办法让业主交地价费用。

一是虽然不补缴地价并不影响使用,但这样的房产无法出售过户。房产不能卖,就不能兑现财富。而如果只出租的话,租金收益率和存款没有太大的区别。

二是地价基准不断上涨。这样早点交,就少交很多钱。比如2006年出台的基准地价比2004年上调了30%-40%),这也鼓励业主及早缴纳。

对《物权法》有自动续期规定,据原深圳国土房管局相关负责人介绍,《物权法》的规定是住宅建设用地使用权期间届满的,自动续期,并没有说明是有偿续期还是无偿续期,所以深圳现在适用的还是2004年颁发的《深圳到期房产续期若干规定》,据此是要补地价的。

 

其实房地产涨价,根本原因是土地更值钱了,建筑本身是不断贬值的,因为有折旧。但土地是有期限的,土地所有权又是国家的,那是不是中国的房地产不断上涨是个庞氏泡沫?不太清楚,只有庞氏骗局,没有庞氏泡沫这个概念。而且中国房地产现在这一代人在下一代人身上套现,是一个非常长期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