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外出吃饭时无意间在饭店大堂拿到一本今年1月份的《非常简》(济南的一本地方性期刊),这期有个主题是关于婚房的——“我们的婚房在哪里?”若在以往,可能这样的话题也就视若无睹了,不过结合春节前刚刚看过的一本小书《爱,听十人谈》,再结合几年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令我突然间想发一些有关房子和爱情、以及婚姻之间的感慨。
《爱,听十人谈》这本不过十万字的小书,是一位两性专家李鲆和十位精英男士在爱情、婚姻、道德、人性等方面的对话录,其中就有一位被访者是韩浩月。可能对很多非文字爱好者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名字,但因我多年前看过他的一篇网文<好女子该住大房子>而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恰巧的是,在这次访谈中,韩浩月正好又提到了那篇文章。在这个“未婚女青年推高房价”、“丈母娘推高房价”等言论曾经掀起轩然大波的、“人为房狂”的时代,如若光看标题,这篇文章的作者韩浩月同志一定会享受到任志强的同等待遇,但当你静静看过全文之后,你会改变,并且认同他的观点,且看全文:
好女子该住大房子
钥匙扭动,房门打开,一位漂亮女子先是哇地一声惊叹:“好大的房子啊”,然后就朝宽大松软、铺满明媚阳光的大床上扑去——在不少影视作品里,我们经常看见这样的镜头,在恶毒诅咒弱智编剧低估观众智商之余,我猜,面对此情此景,男人的第一念头会是:我什么时候能攒够买这么大一栋房子的钱?而女人的第一念头则是:我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这么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细心一点的读者可能会从我的第一段文字生出不少奇念出来,为什么非得是漂亮女子,为什么非得先向床上扑去?这笔账恐怕还得算在编剧头上,正是他们制造的一批又一批垃圾电视剧,给观众留下这样的错觉:凡是大房子都是男人送女人的,凡是女人的大房子都是靠不正当手段搏来的,这样的女人,大都是坏女人……虽然社会上的确存在这样的个例,但还是有一些女人会忿忿不平:为什么像她们那样轻佻的女人那么容易住上大房子,为什么像我们这样善良的女人却只能和老公挤在三四十平米的筒子楼里?
据说时下单身时髦女子的标志是,开自己的车,住自己的房——当然,都是自己辛苦工作赚来的。这也证明了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不依靠男人,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拥有自己的大房子——可能所谓的“大”也只不过七八十平米,但这对独立生存精神十分鲜明的女人来说,拥有的这片完全属于私有的空间,已经足够大了。换一种说法,也就是说在脱离了对男人的幻想和依附之后,女人凭借自己一双手打造出来的天空分外开阔、自由,就算所处之地只能容身,也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样的女人,自然是好女人,值得同样好的男人得而诛之。这么一说,仿佛那些甘居人后、相夫教子、一脸劳累两手油花的女人就不是好女人似的。其实不然。如果说我们钦佩职场“白骨精”们或仪态万千或干练有加或淡妆素抹的风姿,那么,我们更为那些为身边的男人奉献了青春年华的女人所感动。作为男性,可能不会完全体会到居家女人内心的苦闷和劳累,但应该有理解她们的愿望和胸怀,更多一点关心和忍让,她们才是当仁不让的好女人,她们才最有资格住上最大最好的房子,虽然你有条件能给予她的,只是一小片能挡风遮雨的角落。
“等我发达了,一定会给你买世界上最大的房子。”落魄的男人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慰肩头的女人,无论相信与否,多数女人总会认真地点点头,仿佛贫寒的爱情因了这个梦想而变得伟大起来。那些坚定不移地相信男人的女人,生命里注定要遭遇一场伤痛,曾经的那个诺言,竟成了谶语,我想,无数女人梦想拥有一所大的房间,其潜意识不过是想拥有一份有保障的爱情,或者说,爱情走了,房子还在。想告诉世上的男人,这世间的女子,属于你的只有一个,如果你爱她,就给她一间大房子,如果不爱,也要把那间房子留给她。
必须承认,这是一篇当年令我内心非常酸楚的文章,我想,有两类人在看到这篇文章后一定会倍加痛苦:一类是因为没有房子、或者物质匮乏等因素而被女人和“爱情”抛弃的男人,另一类,则是那些曾经不因房子、或者物质因素而追随一个男人,但被那男人在拥有了大房子、或丰厚的物质之后而抛弃了的女人。
其实我也算是第一类角色,然而,当我在反复看过这篇文章、且走过了这些年的生活旅程之后,我认为:跟第二类受伤的女人比起来,咱这男人受的伤其实真不算什么;男人在年轻时失去的东西是可以通过之后的努力再次得到的,因为我们还有“本钱”,但此时的女人失去的东西她将再也不会得到了,青春不再、“本钱”尽失。
现在可以坦白说了,之所以在标题中就把房子放在爱情和婚姻的中间,我的感觉是:如今,爱情和房子的关系很密切,房子和婚姻关系也很密切,但跟前两种关系相比,爱情和婚姻的关系似乎已经越来越不那么密切了。
现代人的爱情来得越来越早,连白痴都知道如下道理:莫说是最初的那一份爱情,即便是经历了好几份爱情,现代人也已很难走进婚姻。初恋的时候,大家彼此聊起恋人时会说“我爱她(他)、或者他(她)爱我”,但在婚姻面前时,大家再谈起结婚的对象,说法已经变成了“他(她)挺适合我、或者我们很合适”。如果爱情是用爱或不爱来衡量、而婚姻是用合适或不合适去衡量的话,那么,我们必须得承认:爱情和婚姻真的是两码事了。外国人分手喜欢坦白说“我不爱你了,我爱上了别人”,但你听到过中国人这么说吗?长久以来,“咱们不适合”也已经成为标准的“爱情结束语”了。
再回到今天要谈的主题——婚房,为什么很多女孩子只嫁给有房的男人?为什么很多丈母娘一定逼着女婿买婚房?并不是因为女孩子和丈母娘们不相信爱情,也不是她们对男人的认知已经到了“唯房是图”的地步,只不过在当下这个嬗变的时代,女孩子们都明白变质的爱情比变质的房子多得多,丈母娘们更是想用一套房子来加倍巩固女儿的“爱情”和婚姻!
柯云路一语道破天机:婚姻的实质是一种交换。如果爱情和婚姻都已经被割裂开很远时,女人想让男人用一套房子来给自己易逝的青春、难言稳固的婚姻买份长期保险也就可以理解了。
由此,我想再把本文的标题拆解开来:
“爱情·房子”是从女人的角度去衡量,当两个男人、两份爱情同时摆在面前时,房子一定会成为其中一方的决胜砝码,因为爱情的忠贞无法用誓言的多寡来判断,但男人的实力却可以用有没有房子来判断;
“房子·婚姻”是从男人的角度去评判,房子换不来爱情,但你不得不承认,有房子的男人比没房子的男人更容易赢得一份婚姻,爱情可以是空中楼阁,但婚姻却必须实打实的用一砖一瓦去夯实,“婚姻”比“爱情”现实得多。
很多人因为房子的问题不相信爱情,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把爱情和婚姻搞混了。当你只有爱情的时候,要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不能当饭吃、不能遮风挡雨,房子会成为爱情转化为婚姻的助推器或者分手的导火索;当你拥有了婚姻和房子之类的一切时,你更要明白,爱情是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当然了,有爱情,也有房子,这是最理想的婚姻。如果我们无法保证爱情和房子都永不变质,我希望“不幸中万幸”的女人是这样:爱情没有了,还有房子;我也希望负心但负责任的男人是这样:爱情没有了,至少要有套房子留给一起走进过婚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