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贪官，只因经历过生死

文/孙玉良

    昨天，我的老同学，来自石家庄的吕爱东、郭同广，来自保定易县的张文亮千里迢迢前来北京看我，与张文亮同来的，还有他的一位亲戚，原易县政法委副书记王振殿及他的爱人。

    独自来北京打拼，工作不顺时常感孤独。一下子这么多曾经的知心人前来拜访，心情激动那是可想而知的。我虽是北漂，北京不是我的家，但他们前来投奔我，尽地主之谊那是难免的。把酒言欢，二十多年前同学岁月历历在目。已经戒酒多年的我又开了“斋”，一杯一杯述说着曾经的故事，连旧日的“仇恨”也化做了美好的回忆。

    王振殿兄是一位性情中人，初次见面便送给我一件易县的“古董”赑屃。礼尚往来，我把《游义梦水---孙玉良乱弹四大名著》一书签名后送给朋友们每人一本，文亮兄说：多给我几本，我要拿回去替你宣传宣传，易县的好几位朋友早闻你大名，托我要几本你的亲笔签名书呢。我愉快地送书给他，喜悦于文章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流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谈到了孩子，得知王振殿兄正在为孩子的前途忧愁。我说：你一位曾经的政法委书记，照常理说早已经是百万富翁亦或千万富翁了，给大学毕业的孩子安排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就凭你象平常人一样为孩子工作一事发愁，我判定你是一位清官。

    王振殿兄苦笑：我是军人出身，曾在六九年老挝作战，在七九年越南作战，经历过生死的人，把什么都看淡了。

    此话对我震动很大。现在贪官多如牛毛，有人形容全部枪毙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当过某某长、某某书记的人，鲜有不是贪官者。但有一类人很有可能坚守着他们的为官信念，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因为他们经历过生死。

    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们，生者有什么理由做贪官与人民为敌呢?想起曾经的主义，生者有什么理由背弃当年共同的信念呢？当初为什么而战？地下长眠的英烈们在注视着我们；活着甚至为官一方，相比牺牲的战友们，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如果贪婪地将手伸向誓死保卫的人民，和战场投敌的可耻叛徒有什么区别？

    军人，尤其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军人，最没有理由背叛他的祖国与人民，这就是曾经的“红小鬼”刘青山、张子善贪污受贿毛泽东不能容忍的原因。一个人什么都可以背叛，就是没有理由背叛他的灵魂。

    我曾经因为生过一场大病，对人生重新思考。人都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没有经历过生死体验的人，是很难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的。王振殿兄在战场上经历过两次生死体验，这两次生死体验悟出的人生哲理，将我与他的价值观紧紧连在一起。我们都是共产党人，共产党人互相尊称同志，在我看来，有共同信念的人才配互称同志，同志这个伟大的称呼，不是拥有一张党票就有资格这样叫的。

    我对王振殿说：我在农村有一位曾当过一辈子书记乡长的老大哥，一直住在村中最破旧的房子里，今年刚刚搬进新房，而且建房的钱是儿子做生意挣来的。我一直非常敬重他，这世上少有的清官。你象极了我的那位老大哥，今天能够与你喝酒，我感到很幸运。不是因为你的政法委副书记职称，而是因为你的苦恼，我很敬重你。因为你的清贫，我很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