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在资源贫乏,环境恶化,人口绝对增长,而且人口质量也在下降。农村生三胎非常普遍,缺少教育、养育的基本能力,而城里的不生第二胎,但独生子女却娇生惯养。人多就耗费资源,人多就破坏环境,人多本身环境就不好。加拿大是天堂,美国是天堂,欧洲、新西兰是天堂,如果整2亿中国人去了,很快就完。贝加尔湖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往下探30米,打起来就是矿泉水,要是有几亿中国人去,那贝加尔湖也枯竭了。人口的绝对增长和资源的绝对贫乏是当前中国最大的难题之一。
物质条件是幸福指数中的一个重要指标,未见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屋、购物无钱者能够幸福。因为如果那样的话,生产力就将化为乌有,人们就不会再创造财富了,人们就没有动力了。物质条件不是幸福的全部,甚至不是幸福最主要的东西,幸福由许多条件构成,特别是大的社会环境,将在很大程度上起着决定性作用。不能设想走在路上,小痞子、懒汉惹事生非,在这个环境下,你会舒服吗?不能想像,垃圾遍地,楼道里都是痰迹,只是你家里很干净,您会觉得舒服?
中国现在有多少已经和正在失去的、正在毁灭的旅游景点?夕阳远山,暮色徐来,牧笛如剪,炊烟袅袅,此景只能在画中,很多地方现在已经没了。就说河北,《小英雄雨来》 引发了多少人对白洋淀的想像,可当年的白洋淀现在还有吗?现在的白洋淀就是浅浅的一盆水,几道坝等于把这个盆倾斜,向一方攒一点水。
过去在武当山里面,有很多水潭,潭里有鱼,水清见底,而且是寒流中的鱼。现在还有鱼吗?还有几个山有瀑布悬挂?有几个名山大川不被垃圾所包围?还有几个湖水能清澈见底?过去讲“江是青罗带,山是碧玉簪”,现在山都秃了。现在看长江,感觉那就是第二条黄河了,而黄河历史上曾经如长江,黄河中上游长满了竹子,可都消失了。现在航不能行舟,农不能灌溉,一半是泥沙。云南的五百里滇池也被污染,水跟果冻似的,都是围湖造田的后果。现在留下一片片瘀泥,里面水藻大量地繁殖,像果冻一样“脓”绿色,流的是绿脓。
看金庸先生的小说,太湖上的小岛,江南文人雅士,骚人墨客,阳春三月,柳丝依依,红裙飘飘,这些旅游胜地还剩几个?在长三角喝茶,如果历史上的水是这个味,能有龙井茶吗?一股浓烈的漂白粉味。在江苏昆山的周庄,老百姓讲几十年以前,舀起水烧开就能沏茶。袁世凯都讲,他家乡洛河的水提起来烧开了,沏龙井茶,那才叫上上品,现在是造纸厂的污染水,别说沏茶,鱼都快死绝了。
2002年冬季,我到安徽安庆去参加一个会议,飞机从北京起飞,往下边一看,所有的村子就像高空甩落的泥点炸开的一样,一个村子连着一个村子,之外就是黄乎乎的土地。安庆曾经是安徽的首府,也是名人辈出的地方,可以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可那次到了安庆一看,早已不是当年景象了。安庆在长江北岸,长江的浑浊犹如当年的黄河。而今黄河已经出现断流,前车之鉴,真让人担心长江也不会撑得太久。现在讲水乡名镇只讲周庄、角直、乌镇,但我们总共消失了多少个水乡名镇?一去永不回还的有多少?我们永远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水乡名镇了。现在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可是草原的美丽、“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意只能是遥远的回忆了。现在许多草原,一般草都长不过一寸。牛羊只能拱着地皮吃草根,拱得鼻子都结了厚厚的一层痂。久而久之就把鼻子都挤扁了。也许要不了几代,基因都得发生变异,将来一看那些扁鼻子的,没了上嘴唇,呲着板牙的,不用介绍就是草原的动物。
时间紧迫,我们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蓝天,留下一片净地,留下生机,留下人类不可或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