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系辅导员的决定告诉了小蝶，她开心得手舞足蹈。阿拉伯歌舞的事儿我交代给了另一个文艺干事负责，这样我便可全身心地投入到民族舞的排练之中。系里拨了三百元的活动经费给我们准备服饰道具。小蝶跑到服饰批发市场花了二十元买了两条宽松的纱绸收脚裤，一条黑色，一条白色。

 

    这种裤子挺常见，公园里早上练太极拳的大爷大妈们穿的就是那样的练功裤。她说平时排练下身穿这样的裤子，上身穿衬衣或者T恤就好了。正式上台表演的服装，她准备买布料自己做。看她平时穿衣服的品位，我是相信她对服饰的理解自有一套，不过她说她能自己动手做衣服，我却是将信将疑。
 

 

    我说：“演出的服饰说不定我们以前租借阿拉伯民族演出服的地方也会有，抽时间你去挑两件就好了，干嘛费事自己做啊？”
 

 

    小蝶说：“高中里跳这个舞的时候都是穿学校从外面租借的，没有一次称心如意的。不是大小不合适，就是样式我不喜欢。这次我一定要自己做！”
 

 

    我说：“系里可没有缝纫机啊。”
 

 

    她调皮地笑了笑说：“不用缝纫机就不能做衣服了吗？放心吧老大！我们是上台表演，不是要居家过日子，我保证到时候让你穿得合合适适、漂漂亮亮上台就是了。衣服的事儿，您老就别管了。”
 

 

    我说：“好吧！就是到时候别走光了就行。”
 

 

    她咯咯地掩嘴而笑，“就你这身板儿，还怕走光？”
 

 

    我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说，“我当然怕啊！你走光不要紧，不管露哪儿，那都是调动会场气氛。我这满腿的猴毛，一走光，不倒了全场观众的胃口才怪！”
 

 

    “是嘛！老大！怪不得上次约你游泳你不肯去，原来如此啊！先让我见识见识你腿上的猴毛看是不是会倒我的胃口！”说完，她便要弯下腰伸手撩我的裤腿。
 

 

    我向后跳了一步躲开她的手说，“哎！小蝶！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
 

 

    她手落了可空，气呼呼地说：“我可不是陈嫣，当什么圣女！再说啦，我的形象怎么啦？哪点比她差啦？”
 

 

    我笑了笑说：“我没说你的形象不好啊！是太好了，好得让人受不了。”
 

 

    她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好吧，那我就把你的衣服设计得严严实实的，你穿起来就像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吧！”
 

 

    我说：“我看行！”
 

 

    我们约定每周二和周四下午下课后排练一个小时。排练地点就在系教学楼一楼走廊的转角大厅。大厅有二十平方左右大小，褐色的碎花大理石地板，靠近操场的一侧是一排落地的玻璃窗，框架被油漆成绿色，采光非常好。窗外种着十几株高大的夹竹桃，郁郁葱葱的枝头正开着洁白的喇叭花。大厅的隔壁刚好是间会议室，插上拖线板，在大厅里放伴奏的音乐也十分方便。
 

 

    临走的时候，她说，“下周二，穿好那个裤子来排练啊！我给你先跳一遍，你之前还没看我跳过民族舞吧？把眼镜擦干净了来，我让你瞧瞧，俺小蝶到底是什么淑女形象！输不输给那个叫陈嫣的！”
 

 

    我苦笑了下说，“小蝶！你以后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啊！”
 

 

    她冲我吐了下舌头，“可以啊！等你把你和她的事儿全给我坦白了再说吧。”
 

 

    我说：“你不都知道了吗？”
 

 

    她晃了晃脑袋，扬着眉说，“我要听你亲口给我说，这道听途说的，难免会以讹传讹，走了样儿！”

 

    （怪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我的事情还用得着跟她坦白，她成我什么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