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盛隆:“难能可贵”的手帕


    老罗去尼日利亚已经有大半年了。我怀念,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写邮件,但他的回复总是寥寥几句,末尾附上张大照片,照片里是一望无际的撒哈拉沙漠。那片沙漠总让我想到秃鹫和腐肉。

     今天收拾房间时,在床底翻出年前他送我的礼物,一块天蓝色的手帕。记得当天他把手帕送给我时,我还摇头拒绝,并一个劲笑话他说只有女人才用这东西。他却坚持要我收下,最后我终究还是收下了。然后随手将它搁置一旁,不再过问。

     今天我凝望着它出神。我确实很久没想起它了。就像很多人一样将它封存进了回忆。

     它赋予了我的童年太多的意义。我依稀记得在我三岁时候,手帕就已经静静的别在我小小的肩膀上。吃完饭,我用它来擦嘴巴;感冒了,我用它来擦鼻涕;难过时,我用它来擦眼泪;我甚至用它蒙在脸上冒充蒙面大侠。

     奶奶用它折老鼠,布老鼠在她的手中神气活现的,我拍着手说:奶奶真棒;妈妈用它包花生米,然后再装进我的口袋里,并叮嘱我说这样就不会因为花生衣弄脏口袋了,我点着头说:谢谢妈妈。它似乎什么都能做,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是万能的圣物。想到这,我掸了掸手帕的灰尘,将它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口袋。是的,我会带着它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