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西瓜踏进了张华伟家的门,六楼,从来没有这样一口气跑上去,只为快些见到荣;可是当看见她时,却异常平静,我就是这样,喜欢抑制着然而沸涌的热情。接过荣手上的刀,默默的切起菜来,今晚我们包水饺···
一个月前,依然是在张华伟家,饭后,我左脚搭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靠在清凉舒适的淡绿色沙发上说:“张华伟,等我们都结婚了,把你这里改成女子减压俱乐部,你看如何?”“行啊”,张华伟的声音从厨房那头传来。荣立马凑过来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胖子,到你这里,女人做饭,得男人洗碗。”“那可不行,可不能常这样,JH,你说对吗”,张华伟无辜地从厨房走出来望着我。她们管张华伟叫胖子,也有叫死胖子的。每每这时,我都会忍不住想到那个关于胖子的智力幽默问答:一个胖子从十二楼摔下来我们管他叫什么——死胖子。而我却喜欢叫他全名,更确切的说,喜欢叫所有人全名,我喜欢相互尊重的感觉。张华伟性格随和,事业有成,可身体却尤为不幸,80%的视神经萎缩,几近失明,他说不想害女孩子,其实我知道他是渴望爱情的。“对,偶尔一下就好”,我打着圆场,在几个人中,我永远都是亲和力最强的一个。小敏哥义正严词的走过来“踹”了荣一脚:“你这样的女人啊···还要我洗碗,不得了,娶你干嘛。”听着四周的叫喊声,我笑的正欢。
我喜欢张华伟家,尤其喜欢他家的布艺,淡雅的色彩有一种幽雅的气质,柔和的灯光,清新典雅的寓所,给人一种宁静温馨的感觉。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不同目的笑着,但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我唯一寻求短暂温暖的地方。
厨房菜下锅的声音很大,油盐酱醋酸咸苦辣的味道弥漫开来,熏烤着一种朦胧的温暖;一盘盘热腾腾的饺子,飘着韭菜的香味被端上桌,高兴之余得知荣这次回来,只待几天,我便没有了太多的胃口。荣要我这段时间保养好,我懂她的意思却担忧的说:“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用一辈子的时间面对现在这个男人,才两个月,你有多了解他?”荣皱着眉头,半晌才用比较肯定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一辈子很长,他对我很好,可以给我很好的物质生活···”并再一次向我描述与这个男人的交往过程。我笑笑,一如以往的为她绽开温和谅解的笑容,缓缓说道:“也许你是对的。”在此之前,我多么希望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在她身边尽一个作为姐姐的职责,但是,我没有这种能力,还得做她的伴娘,亲手把她交给那个我不放心的男人。但愿她能过得幸福,毕竟我所谓的爱情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色湮没下的城市,华灯初上,喧嚣过后的寂静难以掩盖我脸上流淌着的淡淡忧伤,也是提醒我结束夜生活回自个儿窝里去的暗示,我拿起包迅速与她们道别。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床上,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我是替荣高兴,张华伟说我和荣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我们怎么玩到一起的,其实我也说不出究竟,只知道手机里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我偶尔想逛街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