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次债危机最终演变成一个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后,留下了无穷的后患。本年度经历短暂的复苏之后,受欧洲债务危机拖累,全球经济再次陷入泥沼。与金融危机时各国联手推出刺激政策不同的是,在当前漫长的衰退中,各国均采取了各自为营的政策,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出口,通过低息政策来加速本国货币贬值以刺激出口。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强烈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及措施都很强硬。事实上,今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已经升值了 ,但美国政府依然不依不饶,更有学者指出人民币每年的升值幅度在10%。
好象中国人的钱多到没地方花。事实是,如果我们与10年前相比,中国人的钱却少了很多:
房价(20%):4倍(10年前上海内环里6000,现在不止20000)
粮价(20%):2倍(10年前大米大概1.5元/斤,现在不到3元)
副食品(20%):2倍(10年前鸡蛋2元/斤,现在4.5元/斤,瘦肉6元/斤,现在13元/斤)
电子产品(10%):1倍(电脑手机电视虽降价了,但冰箱洗衣机空调基本没下来,要用铜和铝)
水电煤气费(5%):3倍(我的水费现在一吨三块钱,过去是5毛)
医疗(5%):5倍(这个涨得非常厉害,生个感冒上百块没有了,过去只要10几块钱)
服务业(5%):1.8倍(过去理发3元,现在5元,别的就不比了)
上世纪30年代《东方》杂志曾做了一个“中国梦想调查”,通过征文方式调查了当时中国的文化人和读者的“梦想的中国”和“梦想的个人生活”。而多达7成的人毫不犹豫地把“更多的钱”作为他们心目中最大的欲望。中国俗语中的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充分体现了这一欲望。
我相信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虽然就某一个具体商品而言很难用劳动时间去衡量它的价值或价格,但就一个国家的经济或世界经济总体而言确实是劳动创造了价值。中国人这几十年来都在辛勤劳动,确实创造了巨大的价值或剩余价值,但这些价值绝大部分并没有转化为广大劳动人民的财富,而是去了其他地方,造成当下中国的贫富差距逐步拉大的现实。
对于如今的绝大部分中国人来说,“富裕”仍然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想,并且有越来越遥远的感觉,因为创业的门槛越来越高,买楼的成本越来越贵,长期持有的股票越来越不值钱。而且随着就业形势一年比一年紧张,即便是硕士生,也不易在北京找到合适的工作,所有梦想或愿望的实现,都需要付出极大的艰辛和努力。对于这些生活朴素的大学生,“等我有了钱”就像一个美好的梦,让他们燃起希望去追寻。
刚过去的国庆黄金周,国人出外旅游的达2.54亿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7.1%;全国的零售餐饮业实现消费品零售总额为5925亿,比上年同期增长18.7%。这样的两组数字,会让很多人振奋,看来内需真的要被扩大,老百姓终于愿意花钱了。还有一些趣闻轶事,也很能佐证这个结论,一名河南客人在台北故宫,一此性刷卡刷了106万元新台币买纪念商品,当场震倒台北故宫的销售人员。面对这样的事实和数字,再不承认中国人很有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瑞信上周五发布的报告,更从宏观数据的角度,论证了中国人很有钱。瑞信以2010年年中的数据为基础,说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三大的财富来源地,家庭财富总值达16.5万亿美元。这个数字仅次于美国的54.6万亿美元,以及日本的21万亿美元,但较法国的12.1万亿美元高出35%,并几乎等于印度的5倍。瑞信还预测,到2015年中国的家庭财富总值将增长111%至35万亿美元,并将一举超越日本,成为全球家庭财富第二高的国家。瑞信的结论似乎有为中国戴高帽之嫌。16.5万亿美元的家庭财富,按14亿人口折算,每个人拥有的财富至少就是1.2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就是7.9万元。想一下每位国人平均的月薪水平,这样的数字就很难站住脚。
中国人有钱,有钱的是中国人。喝天价茶、睡天价床、吃天价宴。一人一餐吃掉数千元、上万元已经不是新鲜事。北京拥有全中国最贵的豪宅“贡院六号”,平均每平方米4万元,而这还只是平均价,最贵的部分每平方米价格高达6万元。北京举办过一场车展,其中售出的一部轿车是888万元。有人计算过,中国农民人均现金收入目前不到2000元,这辆车的上税、保险、养车的费用不算,一个农民要花上3650年的收入,也就是说,一个农民从商朝开始,历经周朝、秦朝及唐宋元明清朝等,一直不吃不喝活到现在的所有收入,才能买上这辆车。正如中国驻英国大使傅莹女士在20国集团(G20)峰会上说:“中国人有钱?纯属忽悠!”
但是,处在现实生活中的国人却不觉得自己很有钱,反而时常觉得自己很差钱。据全国人大提供的数据,2007年中国处于绝对贫困线以下的人,有2100万,他们的人均年收入仅为683元,折合每天的收入仅是1.87元;同年,中国的低收入群体有2亿人,他们的人均年收入是958元,折合每天的收入是2.63元。如果按联合国人均每天收入1美金为绝对贫困人口、2美金为低收入人口的标准计算,中国的9亿农民(2007年人均年收入3587元人民币)和1亿城市居民,竟然都属于低收入人群,他们中属于绝对贫困的人口,则远远不止2100万。
尽管上述数字是2007年的,但仅仅3年时间过去,10亿低收入人群中能有多达2至3亿的人口一举脱贫致富,转而至少拥有1万美金的财富吗?当然是不可能。瑞信是间有着良好信誉的投行,尽管6.3亿的数字有夸大之嫌,但中国家庭财富总值16.5万亿美元,还是有点靠谱。查2009年的统计数字,中国城乡居民当年的储蓄余额是26万亿元人民币,加上不动产和各种有价债券,达到16.5万美金的家庭财富数字,并非不可能。
据世界银行测算,中国2009年的基尼系数是0.47。2004年,国家统计局披露,中国家庭财富差距为32倍,10%的富裕家庭财产占到全部居民财产的45%。到2009年,经测算后的数据表明,中国家庭财富差距至少超过了40倍。这就是说,中国绝大部分的家庭并不是很有钱,很有钱的就是10%左右的富裕家庭。10%的家庭折算成人口,约为1.5亿人,正是他们,构成了到处旅游、豪掷钱财的主力军。
只占中国总财富10%的90%中国人还在为居住、医疗、教育而挣扎,而占有中国总财富90%的10%中国人(资本家),不是利用财富做些富而仁的事情,实践邓小平共同富裕的诺言,而是贪得无厌,利用违法、违规,巧取豪夺得到的巨大财富,打着国企转制的幌子,一哄而上,全面瓜分国有资产和国家资源,然后为使利益最大化,最大限度地榨取利润,以提高企业效益为借口,令大批工人下岗,制造大批城市贫民!所以,很有钱的中国人只是极少数,大部分的中国人还是很差钱。很差钱的中国人,头上都还压着养老、医疗、上学、住房四座大山,他们挣100元就必须存50元。要让大部分中国人敢于花钱,真正将内需刺激起来,就必须首先解决二次分配的公平合理,就必须还富于民。
著名经济学者王小鲁和他的研究团队,通过实证推算出了这个想象之外的数据—2008年全国城乡居民的隐性收入高达9.26万亿元,占GDP的30%,其中定义为灰色收入的部分为5.4万亿元。在题为“灰色收入与国民收入分配”的研究报告中,王小鲁认为,将近三分之二的隐性收入进入了10%最富人群的腰包,而且,由于调查中的种种局限,“最高收入组”人均收入的推算仍然是偏低的。由此来看,中国人的确“不差钱”。不过,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中国有那么一些人比想象中更有钱。
温家宝总理曾经倡导“穷人的经济学”,他引用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西奥多?舒尔茨的话说:“世界大多数是贫困人口,如果你懂得了穷人的经济学,那么你就会懂得经济学当中许多重要的原理。”套用这句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中国有少数有钱人士,如果你读懂了权力寻租的经济学,你就明白灰色收入在中国盛行的各种原因。”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中国财政学会副会长贾康认为,我们的经济总量虽然跃居世界第二,但是还存在很多问题,有喜的同时还有忧,我们要更注重忧的所在,比如我们的增长质量不高,人均GDP指标非常低,转变粗放型增长方式,有很大的挑战。要转方式,必须要调结构,要调结构必须要促改革,而促改革就会触碰到很多既得利益,其中的困难非常明显。因此,媒体的许多担忧是有道理的,我们在看到喜的同时,又迫切需要看到忧,并分析忧从何来,如何消除。
一枚硬币的另一面是“有钱人的经济学”。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有权的”还需要“有钱的”。存在有权人的“灰色收入”,必定存在有钱人的“灰色支出”。“灰色收入”往往以现金的方式流通,哪一天你发现有权的人床下大捆的现金,不必大惊小怪;“灰色支出”往往以假账的面目隐藏,如经常有人向你打招呼:“要发票吗?”
有权和无权,有钱和没钱,本是社会发展和市场经济中的自然现象,阶层流动只要正常发生,这并不可怕,但可怕之处在于权钱联手形成一个封闭的内部循环体系。结果是有钱的人变得有势,有权的人变得有钱。在权钱的勾兑中,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耍鬼吹灯,那些有创造力的产品、有才化的青年往往被制度性地挤出。长此下去,必然导致政府与市场的双重失灵。
所以,必须堵住权钱之间的灰色暗道,正如茅于轼先生所言:“不让有钱的人有势,不让有权的人捞钱”。那么,惟一的办法,便是如温家宝总理所言,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继续推进政治体制的变革。否则,国家精神与创造力必然走向封闭和萎缩,社会转型一旦陷入困境,改革开放数十年的成果就可能得而复失。
参考资料:
1、只是10%的中国人很有钱
2、中国人的灰色收入背后的灰色社会
3、为什么中国人勤劳而不富裕?
中国人有钱吗?纯属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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