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厘之间:保增长、调结构与防通胀的货币平衡


    小川同志很累。

    作为多重经济目标的管理者,左也有理、右也有理的结果,往往是左也没理、右也没理。毫厘之间,已相隔千山万水。

    存款准备金率的意外调整,超出了很多学者的意料。大家普遍的预计是最快在春节之后。按目前CPI的上升趋势,那时候的通胀预期已经转为现实的通胀。

    大家还记得全球金融危机到来时的情形:CPI的高位盘旋,让央行不得不一而再地采取紧缩措施。顷刻之间,市场充裕的流动性突然消失,增长成为难题。随后,央行又不得不紧急掉头,一而再地开闸放水加人工降雨,以恢复企业生态的正常水位。

    教训很深刻。

    这也说明紧缩措施(加息、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公开市场操作等)如应声虫一样跟在CPI之后,很书呆子气。

    老刀反复强调的是,CPI的高企,实际上是通胀冰山的表面化。按目前CPI的要素构成,当我们看到它时,我们经济的泰坦尼克号基本上已经撞上去了。

    由此看,此次存款准备率的调整,实际上并不意外。在央行连续十数周在公开市场回收多余流动性时,进入新年第一周,竟有6000亿的货款放出。

   “宽松”不该是这么个玩法儿。

    当然,如果一以贯之地看,无论金融危机前,还是现在,央行对通货膨胀的警惕和担心,其实是一脉相承的。显而易见的是,保持币值稳定是央行多重目标中的首要目标。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对学者出身的周小川保持敬意。虽然在保增长(其实是保GDP)压倒一切的时候,不少人对小川同志的后知后觉极尽嘲讽。

    问题恰恰在于为保增长目标而打强心针一样灌入的过量流动性。显然,在金融危机之中,超量宽松和输血是必需的。但当增长预期已经明朗化——普遍预期2010年GDP增长在911%之间,——如何管理过量流动性其实是个难题。

       200996万亿新增货款的投向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铁公基之外,房地产和股市无疑是吸纳流动性的最重要的两块领地。这也从而支撑起楼市的泡沫,以及股市80%的上涨及大规模的融资扩张(IPO重启半年间,股市的融资额4466亿元,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时候)。

      “结构性通胀”事实上已经存在。

    郎咸平“过热”与“过冷”之论并非毫无根据。

    不过,从这一点看,货币政策其实是无能为力的。

    “水往地处流”,这是货币资本的逐利属性和天然选择所决定的。如果想通过货币收紧或放松来调控楼市和股市,结果不仅很难如愿,且伤及无辜,让过冷的部门更冷。

    这其实不难理解。在一群人中如果强弱明显,无论是“一桶”粥,还是“一碗”粥,总是到强势者先吃饱为止。粥越少,弱小者越没可吃。

    这也说明货币政策管得了松紧,管得了水量大小,却管不了流向和结构。

    小川同志其实应该意识到,自己不是格林斯潘和伯南克,不能“所有问题都自己扛”,不要以为货币松紧能解决所有问题。人家的货币政策调整之所以能立竿见影,是因为,至少,人家的“结构问题”并不那么明显。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的货币政策或紧或松、时紧时松,经济结构调整却一直难以实现的原因。

    但这并不是说货币政策除了管松紧之外无所作为,结构的问题其实要以“结构”来治。

    差别化准备金率、利率(城乡、地域、产业之间)、窗口指导,而非“一刀切”,都可以取得一定效果。虽然“一刀切”操作起来会比较简单。

    当然,差别化又可能遭遇保增长的诘难。因为“老、大、黑、粗”投资的GDP效用最大。

    其实,保增长、调结构、防通胀是根平衡木,高手上去,翻转跳跃,左右都是好;而低手战战兢兢,弄不好伤筋动骨,左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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