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感情,新梦想——一个老船员的北京“梦想•攀登”之夜


 

1、这么多年过去了

20091231日越来越临近的时候,我像坐立不安的刺猬,四处打听2004年那个五年梦想的开坛仪式在哪里举办,偷偷揣摩老王老赵是否会邀请我回去参加这个活动,我还暗中试探其他几位已经离开的老船员,革命时期的好兄弟们——国利、衍衍、一彪、胖子,是否像我一样渴望亲手打开自己曾写下的那个梦想?

最重要的是,作为当年“非典型性离职”的员工之一,我对东方船的感情饱含了一段挫败经历之后的反思与顿悟,对两个老板——老王老赵的认识更能用“拥有时不懂珍惜”来形容。这些年,从广州到深圳,从深圳到北京,从北京到南京,一段横跨了四城、纵横了五年的感性情怀,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倾诉。我猜测,无论我怎样裸露地表达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未必能使他人感同身受东方船于我的意义。只有我知道,这些年我所经历的悲喜,感悟,得失,隐约都和东方船有关。问一问老王老赵,我当年有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谄媚的话?或者,他们什么时候让人觉得必须对他们流露那种态度才能得到喜爱和提升?从来没有。那些在东方船被鼓励的个性、被纵容的诚实、被扬升的梦想,我在日后愈发认识它的珍贵,老王老赵的认可于我整个人生的意义都是重大的。他们是我真正的贵人和师长。

坊间流传很多关于老王老赵的传闻,各种版本都有,不管别人眼中的他们如何,我对老王老赵的感情完整如初,甚至比最初还好,在经历了人生的一些事之后,抛开偏狭、武断、偏见,以及一些害死人的面子问题,我仍觉得他们是我遇到的最优秀的男人,最值得尊敬的老板。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我内心还保留着火一样的激情、打不跨的意志和诚实的品质,我就知道那火苗是在东方船点亮的,我就觉得我仍是一个精神意义上的东方船人。

 

2、我依然爱

去掉冗长的前戏,时光直接流转至20091231日的北京九华山庄——东方船“梦想·攀登”之夜,我来到梦寐以求的活动现场,捧着一颗激动的心,虔诚的心,感恩的心,实现一个期盼许久的心愿。

毫无悬念地,我流眼泪了,哗哗地,当着几十个认识和不认识的船员,把内心雪片一样纷纷的情感作了一次裸露的表达,以最不文案的语言,最不文学的品相,哭得像个傻瓜。在这之前,我还趁着被壮大的酒胆,和老王拥抱时哭得像个孩子。

那个夜晚,当我像旁观者一样默默感受歌声和烛光,突然发现,我其实不是被未来之梦牵引,亦非为重温旧梦驱使,那些并不重要,我只为爱而来:要隆重而尽情的表达一次内心的情感,一份于我的人生很重要的情感,并希望通过一种庄严的仪式长久维系。我甚至不介意老王老赵是否觉得我自作多情,即使他们嘲笑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份已然发生的感情。

在困难重重茫然痴心的人生追逐路上,对生活本能的爱,对他人纯粹的爱,我们遗失了多少?即使生活亏待我们,即使那爱得不到他人响应,我们是否仍有能力去爱?北京之行帮我做了一份很好的功课:爱就是权利,是自由,是力量。

 

3、东方船糗事记

    1):胖乎乎,傻哈哈,老土,贪吃,不化妆,不爱打扮,这是当年我的经典形象,一个有点思想的丑女人范儿。坊间流传了各式各样的关于村姑进城后变得贪吃的故事。最要命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一改村姑形象:瘦了,染头发了,涂口红了,不仅注重着装,连买围巾都会纠结了。但,走在大街上我的自我感觉仍未脱离当年的心理景观:胖乎乎,傻哈哈,老土,贪吃,不化妆,不爱打扮。可见当年在东方船遭受的心灵创伤有多深重。

     2):当年两个创意小组分工做策略创意,一个是理性诉求,一个以爱为诉求,国利说,创意一部做理性诉求的,谁来做另一个?我立刻呼喊:我做爱!我做爱!这个糗事被心理阴暗的腊梅同学深刻地铭记在心,多年以后还写了一篇文章重提旧事。

    3):2004年,邂逅广州恋人朱先生,心如撞鹿,忍不住在晨会上甜蜜告白:“最近我爱上了音乐,因为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很爱音乐……”台下嘘声一片,至今仍感激衍衍同学有板有眼地问了几个关于他的问题,要知道,一个正在恋爱中的人是很期待别人多提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换了很多城市和公司的我,再没有哪个公司使我愿意分享:“最近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4):北京九华山庄之夜,一彪邀请我次日去他家小聚,被我拒绝:“不行,我明天要去相亲。”一彪说:“那把他带上。”“不行,人家还没看上我。”忍不住惶惶发问:“一彪,你觉得我美吗?”一彪立刻口吐白沫,像死鱼一样翻起眼睛。我想说的是,在东方船,要有超强的自信心和抵抗力,他们基本都这副德性。

 

418年沧海桑田,我们还有梦

九华山庄“梦想·攀登”之夜,老赵朗诵了一首他自己创作的诗,踏着雄浑锵锵的音乐,激情澎湃一如当年。他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从30秒到3分钟,从3分钟到3小时?当年老赵就和我们一起做梦,要去纽约的星光大道,要踏上嘎那电影节的红地毯……当年我亦曾热烈响应——如果老赵拍电影我就去当他的首席编剧。这是否是可实现的梦?我不知道。从19922010,东方船坚持了18年。更伟大的是,老赵仍没放弃他造梦的心。我呢,是否还有深远的执著的梦?至少,我相信这是有可能的:有一天老赵走在从3分钟到3小时的路上,向我吹一声口哨,我会像马儿一样飞奔过去。

谨以此文献给永远的东方船,以及船上的好兄弟们。

 

 

(本文特别供稿《东方船文化》内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