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月2日举行的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的首场新闻发布会上,央视记者提到了法国拍卖中国兔首、鼠首铜像一事的“最新进展”。大会发言人的回答当然是大义凛然的,他列举自雨果以来,法兰西N位大腕级的人物对英法联军洗劫圆明园以及对佳士得强行拍卖生肖铜像的评论,借他们之口说出了中国人民的心声。
近年来,在中欧一系列意识形态和文化碰撞中,据说一部分老O们常常嫌中国人不懂幽默,而且很容易受刺激“感情受伤”以至于“反应过度”。也许,对于欧洲诸国的国情,中国人骨子里真的不太明白,以前总是对他们崇敬有加,觉得那里是现代科学技术的发源地。直到一部分老O们挑衅地对中国指手划脚乃至泼骂诅咒,虽然还是文明得绝不吐赃字儿,但中国人爱较真,讲究“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来而不往非礼也”,惊诧之余,不得不在因特网上也开始反击了……
中国人好学习,三拳两脚,几个回合下来,也就知道了这伙老O们的路数。无非就是玩玩把戏,弄弄权术——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幽默”。于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这就有了法国拍卖中国兔首、鼠首铜像一事的“最新进展”:首先是爆出了一则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我国收藏家蔡铭超先生以总计3149万欧元的价格在法国巴黎拍下了圆明园兔首、鼠首铜像;接着是蔡先生公开宣布:“我不会付款。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每一个中国人都会站出来,我只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早先,在法国法院批准拍卖中国圆明园兔首、鼠首铜像之后,中国律师团首席律师刘洋宣称,要力争让佳士得公司兔首、鼠首铜像拍卖流拍。然而,后来到了拍卖会上,这兔首、鼠首铜像似乎又顺顺当当地拍出去了,弄得国内国外的媒体急急忙忙地找那位“躲猫猫”的买家。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蔡先生玩了一回幽默,中国人的幽默——这回,要看老O们玩得起玩不起了。
不过,中国人中也确实有不懂幽默的。在网上,又有“道德之士”出来谴责蔡先生,说是他毁了中国的“诚信”或“信用”。
且慢打棍子,还先看看法国巴黎法院是怎样对圆明园鼠首、兔首铜像能否被拍卖作出宣判的——欧洲保护中华艺术联合会对于本案没有直接请求权,驳回其关于要求停止拍卖、禁止拍卖的诉讼请求。律师团对此作出的解释是:这两件文物原本归清朝皇室所有,现在则应该归属于国家。所以,以欧洲保护中华艺术联合会这样的民间团体提出诉讼,因为没有所有权,所以也就没有“直接请求权”,于是“诉讼请求”被驳回。
事实上,中国政府此前已经发表声明,称圆明园鼠首、兔首铜像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被英法联军劫掠走,并流失海外多年的中国珍贵文物。中国对其拥有不可置疑的所有权,这些文物理应归还中国。拍卖战争中非法掠夺的文物不仅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损害中国人民的文化权益,而且有悖于有关国际公约,希望有关方面能够慎重予以考虑。
但是,就法国政府而言,一则法国议会没有批准归还被盗或非法出口文物的国际公约,也未曾与中国签订相关的双边协议,二则这是民间的、市场的行为,西方国家的政府一般不会干预。既如此,只能先玩“民间牌”了。当民间团体的诉讼请求被驳回,那就再玩“市场牌”。蔡先生以民间收藏家的身份,跟佳士得玩了一回中国人的幽默,其实拍卖场上拍得不买是常事,这一招玩得合理合法。
古书上说,春秋时有个雄心勃勃却又资质平平的宋襄公,率军与楚国开战,当时楚国强大,宋襄公却是连打仗也要讲仁义的道德君子,结果当然是宋军大败,宋襄公也命丧箭下。想如今一干“道德人士”,与抢了东西就不还的一个政府(不签归还被盗或非法出口文物的国际公约就是一个力证),与处心积虑利用法国的特殊法律环境搞销赃的佳士得,也要再复古当回“宋襄公”吗?此时体现一下中国人的幽默情趣,怎么说也不为过,省得人家说咱不会玩。当然,玩这样的幽默,只能民间人士出面,老O们应该分得清,这与国家、与政府都毫不相干,他们自己就总是这样说、这样做的。
关于兔首、鼠首铜像的中国式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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