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是地瓜,女儿是银豆。
有一个小村庄,只有一条裸露的沙土路通着外面的世界,与天接壤,横穿层层矮树林,平铺臭水沟旁。小村庄里面生存着十九户养牛犁地,养鸡吃肉的人家。代代相传。
村里面有多少人?村长李老汉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天半:二十一位年迈老人;十七个丈夫;十三个媳妇(两个媳妇死了丈夫,六个丈夫死了媳妇);一百四十二个未婚的,其中包括大小八十三个男娃,十九个女娃;四十个壮汉;零个女妇。共计人口一百九十三个。李村长又多掰了半个晚上的手指头,把村里重要财产也计算一遍:牛十九头,鸡五十二只。十九个土围大院,五十七个茅草房间,十九个牲口棚。二十一个犁杷。
村长李老汉摇摇头,习惯性的叹了口气,三十六年前本应该让整个村庄发财治富的好机会又浮现在眼前。
“可惜……可惜啊……多好的一个机会,买不了一个拖拉机,至少也可以多养好几头牛啊。”李村长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个没完。逐渐合上眼,睡着了。
一个沙土矮墙在一片地上划了一道界,另一边就是李村长的邻居,刘氏家。刘氏还没有睡着,一张大炕,柒个人。她躺在六个光棍儿子中间,一边三个。最小的儿子29岁,最大的儿子36岁。老大和老五都是先天性痴呆。刘氏翻来覆去的想:“无论如何我得给我的两个傻儿子找两个女人啊,哪怕一个女人也行,哪怕只睡一次也行。得对得起他们的爹啊。”
刘氏不得不在回想起来他的两任丈夫。
前夫不要她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要是坚决把孩子带走的话,你要保证,在你们那个女人如珍珠般稀少的小村里能给娃找个新媳妇。”
后夫临终前也是这样反复的叮嘱:“娃们张大了以后不结婚也成,就是不能没女人啊!”
刘氏抹掉沿着皱纹的凹陷顺留下来的眼泪,心理嘀咕着“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刘氏姓王,名美换。三十五年前二婚嫁到同村的刘盼妻家,带有刚满岁的儿子。三十二年前死了丈夫,二十九年前不知道与哪个男人又得一子,一块地瓜。6年间,王美换生了六个儿子,粗粮养壮人,还真不假,王美换的身体在这六个孩子来到前后没有一点的虚弱。
王美换就是李村长一声叹息中的女主角,三十六年前,王美换正值青春期,17岁。村里唯一的一个吃着粗粮也能张出好脸蛋的姑娘。皮肤白里透红,含水一般的眼睛框里躲藏着一颗滚溜溜的黑色珍珠。常穿一件红底红花又带小格格的棉布大褂,春秋单穿,冬天套袄。
有一帮青年考察队,沿着那条沙土路来到这个小村庄,说是这个村子有可能是古遗址。村里人不懂古遗址有什么意义,但是听说挖出来的东西可以卖很多钱,兴奋了整个没怎么见过钞票是什么样的村庄。以为老天爷终于恩赐了他们一把。结果挖掘了20多天,没见一个瓦片,村里人很是失望。
村长李老汉那年还被称作小李,正值壮年,不到30岁。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闷闷不乐,每天晚上沿着臭水沟走来走去,对着天空骂老天爷妈的偏心。也许是老天爷真的被他骂怕了,创造了一个巧合赐予了小李。
又是一个晚上,小李越走越闷,正要再张嘴大骂的时候,突然看见臭水沟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两个身影滚动在地上。一个人穿着红衣服,一个人穿着深色中山装。眨眼间,衣服都将要被剥的光光。小李仔细看了个明白,身穿红衣服的那个不正是王美换吗?那个男人是青年考察队的。他妈的,他的手竟然放进了王美换的裤裆。虽说村里面对这种事是比较开放的,因为女人太少,所以村里人没一个霸占女人的,即使结了婚的女人和别人干这事,自己的丈夫也是不能多说一句话的。这是村里规矩。有哪个男人敢霸占女人,不让别的男人碰,是要被捆绑起来在村里****10圈的。可是小李怎么也不能容忍外面的人碰村里的女人。村里的女人达出生应该是属于村里的所有男人的。小李握紧拳头欲跑过去扇那青年几个耳光,却又灵机迟疑了一下,脑门上原本甭紧的一根筋显示松弛了。小李有那么一点得意的笑了笑。正当小李在完成这些思想转变的时候,王美换已经赤裸着叉开双腿,坐在那青年带有体毛的大腿上了。
男青年叫孙阶级,18岁。出生在那样一个年代,取了这样一个名字。那年,跟随领导,也是自己的父亲,带领一群知识青年从城市穿越200多公里的荒凉地带;80多公里的杂草树林和臭水沟,来到这样一个小村。黑夜的小树林里做了那样一件事。因此,不得不娶了这样一个乡下女人,由自己的父亲代替承诺了这样一句话:一年之内解决村里的拖拉机问题。
小李已没有心思继续关注这对偷情男女,掉头走在返回的沙土路上,心理打着算盘。他认为: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古有王昭君远嫁匈奴,在相争的两个民族间承架一座和平桥梁,使文化相通,造福万民。小李吃村里的窝窝头张大,八字不识。定不晓得这些史故。只是她的算盘巧合了这样一个史故。目的同昭君出塞相比较稍微逊色。为了一辆拖拉机。用女人交换。惟独担心村里早就对王美换虎视眈眈的男人们会不舍得,还没睡过一觉就送了别人。小李这样说服:“只要有了拖拉机种粮食就容易,粮食多了还怕没女人么?”
小李拉了村里二十几个汉子,一伙人马上找到了孙阶级的父亲老孙,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加上一句话:“你儿子弄破娃的膜,成了你们的人,你们要有个说法。村里人意见:你们在城里,弄一辆拖拉机容易,帮助解决村里耕作问题,娃就送你们了。”虽说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荒蛮小村里,这种男女勾当的事还不至于掀起一阵太大的波浪。但是老孙明白:在那样一个阶级斗争的社会,一旦闹到城市,这种不容启齿的事必定给孙姓一家带来灾难。老孙暗自也有那么一点庆幸:好在还能落个女娃,也挺漂亮。先办了婚事在说。
就这样一拍,不得不合。孙阶级和王美换仍在小树林里享受快感。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这样一桩婚事已经注定了。
王美换成了第一个走出小村的人。
一个月后办了证。王美换好奇的看着这张印有毛主席头像和毛主席语录的“折叠式”结婚证,充满了好奇。她以为成为别人的女人破个膜,流点红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要弄张这样的硬纸片。孙阶级看在眼里,很反感王美换的无知,产生歧视的目光。只是又横扫一眼王美换妖人的脸蛋和屁股后,便也闭口作罢,没说任何话。
城市里,举办了婚礼,入了洞房。
小村里,人人都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那条沙土路。
时间光阴,飞快。王美换嫁出去已经14个月。仍然没人送来拖拉机。小李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娘的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小李决定去一趟城里,索要拖拉机。十九户人家每家拿出少半个窝窝头,作为小李路途上的干粮。小李上路了,那条沙土路。带着全村人的期望。
按照老孙一年前留下的地址,便也不难的找到了他们家。小李见到老孙,直接冒出一句憋了很久的话:“俺村的拖拉机呢?”
老孙迟疑许久,认出是村长小李,只是心理纳闷:“该死的乡下人,一年多了还死咬着不放。”想起当年在村里被一群莽汉围攻,要挟索要拖拉机。老孙顿时火冒三仗,心想:“今天我也吓唬吓唬你。”
“滚蛋,人都嫁过来了,要拖拉机没有,有本事你在把人拉回去!”
此时的孙阶级,一年之间已经对王美换没什么兴趣了,加上成天劳动,王美换也沦为微微败落的花朵,看着父亲动火,并且说了这样一句话,乘势迎上去,一记耳光打在小李左脸上,恨恨的说:“你把她带走吧!”
老孙听见儿子也说出这句话,看了看,没吭声,只是心想:“算了,走了也好,八字不识,只会洗衣服的乡下人。”
虽说小李也是一五大三粗的壮汉,只是头一次进城,看不见一个茅草屋,奇怪的害怕。在加上站在老孙一家的屋檐下,如同一条离开主人的小毛狗,顿时失去了魂魄,没有一点”汪汪叫’的胆量了。小李看看本在一旁搓一大盆衣服的王美换,也吓的楞在那里。
小李微微挪动嘴皮子对王美换说:“那你走吗?”
王美换不知所措,转脸轻声问孙阶级:“那我走吗?”
“走吧!”
“那我还回来吗?”
“还回来干屁,又没有拖拉机!”
“哦。”
王美换在自己的身上来回蹭了蹭带水的手,跟着村长走出了大门。
“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小李,嘟囔着。
“呀!。。。。。我得要我的孩子。”王美换麻木一年多的脸此刻第一次复然了表情,匆忙又跑回到老孙的家。
“我要孩子。”王美换急促喘着气,第一次提大嗓门叫着。
“你放屁!”一声怒吼。
王美换吓了一跳,浑身哆嗦,又开始用往常的嘀咕声音说“我要孩子,我。。。。。晚上要搂着孩子睡觉,我要孩子。”
孙阶级在也看不下去王美换哭丧着的早已失去光滑感的脸,只想赶快打发她走。
“好好,好好好。带着孩子,快走,快走!”
王美换一把抱过刚刚4个月的孩子,又恢复满脸的麻木。转身要走出孙家大门。
“等等。你要是坚决把孩子带走的话,你要保证,在你们那个女人如珍珠般稀少的小村里能给娃找个新媳妇。”孙阶级又瞅一遍孩子,说道。
虎毒不食子,甚恶之人也似乎都有一丝爱护自己孩子的心。
看王美换走后,老孙半责怪的对儿子说:“我还不知道你?满脑子就想着换媳妇。这事先别声张,遮人耳目,就说她回去探娘家人。时间长了,在谋个新媳妇。”
孙阶级得意的鬼笑。
村长小李带着昔日俊俏的王美换和王美换4个月的孩子,沿着那条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沙土路,从外面的世界又回到了小村中。走到村口,小李才舒了一口气,总算回过神来。
村里人见他们回来,都伸着头往他们身后眺望。
“拖拉机呢?”这是村里人唯一关心的问题。
“咳,城里人不是东西。城里人不是东西。”
村里人看情形,明白一切都完蛋了。
“那。。。。。就这样算了?”
“咳。。。。。人家是城里人,人家是城里人,斗不过。”
王美换紧紧抱着孩子,还是麻木的脸,呆呆站着。
村里人齐刷刷看着她腰间已经发福的横肉;焦黄带茧的脸,目光呆滞。
“美换,你在城里都干什么呢?”一个男人问。
“洗衣服。”
“还干什么?”
“洗衣服。”
“你就没问过拖拉机的事?!”
“我只洗衣服。”
“那。。。。你。。。咋这样了?”
“他打我,我就洗衣服。”
一群男人和女人无趣,稀稀落落散去,失望极的样子。
男人们开始议论:“可惜了,可惜了,以前那脸蛋多喜人啊。”
“谁让他偷城里男人的,老天爷有眼啊。”
“把她嫁出去之前,该先和她睡一觉的。”
“便宜了该死的城里人,再也没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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