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意外相逢
    老天似乎有意与人找麻烦，阳光灿烂的早晨空气中居然流动着一股压抑的云彩，好象要下雨，四周没有一点风，刚刚挨了批评的丁火的心里也是有着一股压抑，当他走出经理室后心事重重慢慢思索着。他想在李汪洋正式宣布改革前做一些重大调整，让李汪洋以他的经验为标准，就在他低头思索时，在仓库门口恰巧碰上了宁静止。
    丁火了解宁静止的情况，不用问他就知道她是来上访的，于是他询问着：“你也是来找麻烦的，看起来你们是合伙来找麻烦的，可是你找麻烦也不挑一个时间？现在到处都在谈改革，公司马上就要成立集团总公司，你这时侯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丁火看见宁静止的第一句话就流露出对她的不满，第二句更不留情面，第三句简直就是对她的污蔑和挑衅，宁静止眼睛一瞪本想发作，忽然灵机一动心想他这样也是为自己好，如果他对自己不忠心耿耿他也不会如此说话不留情面，他不是令人讨厌的人，于是宁静止细心地询问：“怎么样？新来的经理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现阶段还看不出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是上面派下来的能工巧匠，能不能胜任全在他支持谁了？虽然他是外派来的干部，但他工作有方大刀阔斧听他说话似乎有一种魄力，现在搞活经济这就是进步而且他时间观念极强具有军人素质，这是所有人所没有的。”丁火明显流露出他对李汪洋的赞颂和看法，那兴奋表情是宁静止几年来所难以见到的，一句话，丁火佩服李汪洋，也佩服李汪洋这样的改革者。
    仓库门前人来人往，许多人的眼神始终往他们这里望着，好象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众目睽睽下两人的谈话极不方便。显而易见，这是老顽固有意安排人这样做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让丁火与宁静止有接触和联系，这也是公司十几年的毛病和症状。为了防止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宁静止拉着丁火绕道来到财会室，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保险柜，里面除了现金帐本和合同书外，还有宁静止写给纪委的揭发材料。由于老顽固的干涉，寄出的材料都神出鬼没地飞了回来，成了历史文物。现在他们在保险柜面前站住了，宁静止以一种特殊的心情凝视着它们，许久许久没有吭声。
    “李汪洋请我改革，可是眼下找一个象你这样正式的财务人员太难了，我想方设法让你接管百货大楼的现金帐，这样做就是让你查清以前的旧账，即使上面查下来我也是有对付办法的。不知你同意不同意，官小屈才只好如此了。”丁火同情地注视着宁静止，以此减轻她遭受打击报复而受到压制的不平心理，同时也是对宁静止表示他对她的一往情深。
    “可能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事权都在老顽固手里握着，如果你想用我他不会同意，弄不好他们会对你有意见，这不等于在他们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吗？我劝你要慎重处理这件事，不要为了我砸碎你的饭碗。”宁静止提醒丁火，她的用意再明确不过了自己眼下处境不是不妙的，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其他连锁反应，可是丁火执迷不悟非这样不可，他怒气冲天地说：“其实这碗饭早晚也是要砸碎的，只不过他们现在还需要这只碗，何况新经理已经给我这个权力了，老顽固再顽固不化他也是不可能独断专行的。我早就想好了，一个楼台设一个楼长，整座百货大楼只设一个现金和一个会计师，除装卸队外，其他职工全部精兵简政下柜台，既然我是改革者就从我这里改起。”
    这是何等气魄，何等伟大的言辞啊，为什么现在的人没有这种想法呢？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整人，不去搞活经济呢？宁静止的心随着丁火的话而在起伏，她是了解情况的，就是现在公司里面所有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然而她还是不放心，对丁火说：
    “你的想法是好的，你想改革我支持你，因为你早就对这种现象不满了，可是这样能行得通吗？他们当了好几年主任副主任现在冷不丁被你拿下来他们能心甘情愿听你改革吗？再说了你让他们站柜台别说他们接受不了，就是群众也是接受不了的，我劝你还需要慎重一些不要操之过急。另一方面这些人如果都有老顽固的提拔，你这样撤他们不是公开与老顽固唱对台戏吗？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怎么办？到时你不仅影响了一批人也是得罪了一批人，他们合起伙来整你坑你到时你怎么办？”宁静止努力说服丁火眼光放长远一些，虽然李汪洋支持他们改革，但也不要操之过急，弄不好会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