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经济下的货币政策独立性:一个理论框架


开放经济下的货币政策独立性:一个理论框架

——兼论货币区的“三元悖论”之解

黄飞鸣 厦门大学金融系

 

一、问题提出与文献回顾
2007年夏肇始于美国次贷危机已演化为全球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这轮危机和历次危机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是一场金融系统内生的亲周期性导致的“金融失衡”的“累积性危机”,[1]凸显出以美国为核心的“金融资本主义模式”和以美元为核心国际货币金融体系的制度性缺陷,即美元本位制缺乏相应的“锚”来约束,浮动汇率制度客观上会造成美元等国际货币的供应量无限量增加,以及美国与其它各国货币政策的不对称(黄飞鸣,2009a)。美国的“金融资本主义模式”的核心机制是缺乏相应约束“锚”的美元本位制和高杠杆经营的影子银行系统(shadow banking system,SBS),该系统及其发起—分销(Origination-and-Distribution,O&;D)的经营模式和结构性信贷衍生产品(credit derivatives)在次贷危机形成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处于影子银行系统中心的华尔街投资银行的O&;D经营模式是华尔街的核心,在次贷危机中,这种模式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是高度证券化的抵押贷款市场的基础(Frankel,2006)。结构化信贷衍生产品的过滥发行是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并最终演化为一场全球性金融经济危机的重要原因(Fender et al,2008)。
随着美国监管体制的变革和华尔街五大投资银行的灭失或转型,美国的“金融资本主义模式”的核心机制的第二部分的功能将风光不再。但其缺乏相应约束“锚”的美元本位制的核心机制还在发挥作用,还在进行着对其他国家,尤其是高储备的亚洲新兴国家的财富大肆掠夺。因此,改革现行以美元为核心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势在必行。在理论上,“特里芬困境”和“三元悖论”决定了任何以主权货币本位的国际货币体系改革都必然会失败。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金融危机屡屡发生且愈演愈烈来看,全世界为现行货币体系付出的代价可能会超出从其中的收益(周小川,2009),因此,他提出一个超主权储备货币的概念。发展超主权储备货币或许是今后改革的一个方向,更为现实的选择是人民币元区、欧元区、美元区等货币区的建立。但是在现行政策框架下,建立货币区不可避免要面对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的“三元悖论”问题,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是货币区或区域货币体系的最基本的内在要求,相应地,货币政策独立性常常被放弃。因为,在现行的显性的或隐性的通货膨胀目标制货币政策框架下,以一定水平或区间的通货膨胀率为最终目标,以利率为操作规则,通过改变真实利率控制总需求曲线以稳定价格;在操作过程中,最主要是通过利率工具规则来调控实现最终目标,但是存在调节内部均衡时将会恶化外部均衡的冲突局面。在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将会面临米德(Meade,1951)揭示的内外均衡的冲突问题。为了避免米德冲突,需要为不同的目标制定不同的政策。著名的“丁伯根法则(Tinbergen’s Rule)”和Mundell于20世纪60年代提出的关于政策指派的“有效市场分类原则”为解决内外均衡冲突提供了政策思路。依据开放经济条件下进行宏观经济分析的工作母机(workhorse)——蒙代尔—弗莱明模型(Mundell-Fleming model),在固定汇率制下,如果资本自由流动,则一国不可能执行独立的货币政策,任何企图通过增减货币量来影响国内利率来实现政策目标的努力都将被资本的迅速巨额流动及央行保持固定汇率的承诺相抵消。因为,国内市场上的利率是由国际利率水平和外汇汇率的预期变动率决定的;国内货币市场和商品市场正是在这一利率水平的自发作用下实现均衡的。对此困境,本文提出的贷款准备金政策框架可以为货币当局提供解决思路。
对贷款准备金政策的研究由来已久,自Brainard在1964年指出存款准备金制在货币控制上的有效性模棱两可以来,对存款准备金制度的反思与改革探讨的研究日益增多。基于商业银行资产项实行贷款准备金制度的思想于20世纪70年代由美联储的Andrew Brimmer 和Sherman Maisel就提出用贷款准备金政策作为向资金匮乏的社区调控贷款投放的工具;此后Thurow(1972)教授把贷款准备金政策的思想引入学术界;1971年法国到货币当局认为只用存款准备金政策不足以对付流动性过剩的局面,继而又补充采取了贷款资产项准备金政策而成为到目前为止唯一实行过贷款准备金制度的国家[2]Gehrig,1976)Finkelstein(1980)通过模型研究了贷款准备金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他的模型进一步说明了法定存款准备金比率对有效的货币控制的作用是模棱两可的,并认为贷款准备金率政策可以作为货币当局的工具箱的一部分,充当经济的一种自动稳定器(automatic stabilizer)力量,因为只对贷款“征税”的贷款准备金政策只选择性的作用贷款资产而不是其它全部资产。此后对贷款准备金率政策的研究一度沉寂。到20世纪90年代初, Robert Pollin(1993)教授重引这一理念并把它作为一种潜在的经济稳定工具(economic stabilization tool)。亚洲金融危机后,经济学家D’Arista建议对银行使用该政策工具,因为东南亚货币危机在本质上可归于过多的国际短期借贷(Eichengreen, 1999);20世纪90年代末,经济学家Palley(2000,2004)从金融创新、资产价格泡沫等不同视角对贷款准备金制度作了纵深研究,并把它的目标主体扩展到不仅是对商业银行还包括对保险业、共同基金等所有的金融机构,操作对象也从银行贷款扩展到全部资产项目的资产项(asset-based)准备金政策。
 ;


 
[1] Demyanyk &; Hemert(2007)根据美国2001年以来的次贷市场数据实证检验证明了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就是金融系统过度亲周期性的表现。他们发现:次贷市场的演变与传统的信贷繁荣-萧条周期极为相似,次贷市场的爆炸性的、不可持续的增长导致了其自身的崩溃和危机。
[2] 20世纪70 年代初,德意志联邦银行曾向政府提出扩展使用贷款准备金政策的草案,但该草案未曾公开,只是提交给了联邦财政部,经财政部两次修改以后于1973 年9月25日公开,但没有真正推行。1986年法国央行不再实行这一准备金制度。

 

二、贷款准备金政策的操作框架
这里从商业银行的最优化问题入手构建模型来进行分析。选择一家代表性银行,其业务仅限于吸收存款、发放贷款,资金头寸可以通过同业拆借市场调配,满足规模报酬不变和客户提款的非随机性等条件,则其利润函数可表示为:
。其中L为贷款余额,D为吸收的存款量,M表示银行在货币市场同业拆借,为借入,为借出。不考虑对存、贷款的管理费用,表示单位贷款预期损失率,、、分别表示存款利率、贷款利率和货币市场利率。其中是可以由货币当局通过公开市场操作控制的外生变量[1],它是存、贷款利率的基础。
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为简化模型,假定边际成本恒定不变,这就忽略了银行规模大小对成本的影响,信息充分,也不考虑存、贷款的管理成本存、贷款准备金是法律强制商业银行存在中央银行的资产,准备金制度适用范围?准备金率水平以及是否对准备金存款支付利息,会影响金融机构的经营成本?假定银行向中央银行缴纳的准备金存款没有利息收入。这里架构模型来分析实行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产生的利率效应。
若实行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以表示法定贷款准备金率,且 [2],代表性银行的利润最优化问题可由下式表示:
 ; ; ; ; ; (1)
 ; ; ; ; ; ; ; ; ; ; ; ; (2)
则该银行利润对变量D、L、M的一阶条件分别为:
 ; ; ; ; ; ; ; ; ; ; ; (3)
 ; ; ; ; ; ; ; ; ; ; ; ; ; ; ; ; ; ; ; 4
而在现有货币政策框架下,中央银行通过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再贴现率、公开市场业务等政策工具来调整货币供应量间接影响市场利率或调整基准利率直接影响市场利率,进而实现政策目标。这里以调整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为例来分析。设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为,且 [3],则代表性银行的利润最大化问题可由下式给出:
 ; ;(5)
 ; ; ; ; ; ; ; (6)
该银行收益对变量D、L、M的一阶条件分别为:
 ; ; ; ; ; ; ; ; ; (7)
 ; ; ; ; ; ; ; (8)
式(3)、(4)与式(7)、(8)两相比较可看出,外生的货币市场利率是存、贷款利率、的基础。在法定存款准备金制下,存款准备金率的变动会影响存款利率的高低而对贷款利率没有影响[4];而在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下,存款利率与货币市场利率相等,贷款利率除了受货币市场利率和其预期损失率的影响外,还受法定贷款准备金率高低的影响,法定贷款准备金率越高,相应的贷款利率越高,贷款的成本越高。这就是说实行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产生的利率效应与现行货币政策框架下的利率效应不同。就调整准备金率调控信贷而言,实行贷款准备金政策比实行法定存款准备金政策更具有针对性,也比存款准备金政策通过影响商业银行可贷资金的数量来控制信贷规模更为直接。因为,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会减少商业银行的可贷资金,从而制约其信贷扩张,其操作变量与目标函数是间接挂钩的。而实行贷款准备金政策是要求商业银行在发放贷款的同时,按比例同步向央行缴纳准备金,用增加银行贷款负担的方式制约其信贷扩张,就信贷控制来说,央行的操作变量与目标函数是直接挂钩的。
既然实行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可以影响贷款利率的高低,那么从信贷结构考虑,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就具有信贷的结构调整效应。如果代表性银行发放和两类贷款,中央银行分别对这两类贷款征收和不同比例的贷款准备金,则该代表性银行的利润最大化问题可归结为:
 ; ;(9)
 ; ; ; ; ; (10)
易得,
 ; ; ; ; ; ; (11)
 ; ; ; ; ; ; (12)
由此可见,就信贷结构控制来说,中央银行对商业银行不同类别的贷款实行不同的贷款准备金率,较高的贷款准备金率会使相应贷款的利率提高、借款人的成本增加,这样中央银行就可以有选择性的控制商业银行信贷的流向,调整信贷结构。
三、贷款准备金政策与货币区的“三元悖论”之解
下面通过凯恩斯主义的主要分析工具IS-LM模型来分析说明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的宏观经济稳定效应。在开放条件下,四部门的产出恒等式为:
 ; ; ; (13)
其中:y代表产出,消费函数C引入信用,即可以通过贷款消费[5],为消费贷款的利率,I表示投资支出,为投资贷款利率,G外生给定,NX为净出口,e为直接标价法下汇率,t为收入税税率。消费、投资和净出口的函数表达式为:
 ; ; (14)
 ; ; ; ; ; ; ;(15)
 ; ; (16)
并设国内外产出同比例增长,净出口的变化仅取决于货币汇率e的变动,一般地汇率e的函数表达为:
 ; ; (17)
为了考察汇率变动的利率效应,[6]这里设定汇率函数为:
 ; ; ; ;(17’)
式(13)—(17’)构成IS曲线方称。
货币市场均衡LM曲线可由下面(18)—(20)式来表示为:
 ; ; ; ; ;(18)
其中:为货币供给,为货币需求,经济学的主流观点认为货币需求主要取决收入和利率两个因素,因此,可表示为
 ; ; ; (19)
在不考虑现金漏出的情况,货币供给取决于:
 ;(20)
其中,B为基础货币,和分别为对贷款和征收的法定准备金率。式(20)表示基础货币等于相应的贷款准备金。调整贷款准备金率和既改变基础货币B的大小,又改变相应货币乘数的大小,它们共同决定货币供给。
根据前述式(9)—(12)易得:
 ;(21)
 ;(22)
将(4)、(21)和(22)分别代入(14)、(15)、(16),再代入(13)得,
 ;(23)
这里y,NX和e是内生变量,政策控制变量是t,G,和,从政策调控的目标变量是产出y和净出口NX。一般地,属于财政政策控制变量的t和G在存在财政约束下不太容易操作;货币政策的实施更具灵活性。
在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框架下,货币当局如果希望调节总需求中的消费需求,可以采取改变消费贷款准备金率的方式来改变消费贷款的成本,从而增减消费支出C。在此政策操作过程中,由于没有调整货币市场利率,因此,决定投资支出I的贷款的利率不变而不会直接影响投资支出。并且,由于没有调整市场利率,因此对汇率e也不会带来影响,进而也不会影响净出口的变化。这就是说,贷款准备金政策可以稳定汇率。反过来,改变投资贷款准备金率的方式来改变投资贷款的成本,从而增减投资支出I也是如此。
利用现行的存款准备金政策调节货币供应量来致使银行体系可贷资金减少,导致市场利率上升,或者是中央银行通过利率政策调整或直接改变外生的货币市场利率,都会造成汇率的变动,进而影响净出口。在以美元为核心的现行国际货币体系下,美元过度发行所导致的流动性过剩,会带来诸如国内利率提高、货币汇率升值压力,还会吸引外资快速流入,外汇占款增加,冲销了央行利用存款准备金政策的效果等问题。
贷款准备金政策则可以避免了这个问题。当央行提高贷款准备金率时,货币市场利率保持不变,因而可以保持汇率稳定。因此,对欲改变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缺陷,却要面对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的“三元悖论”问题的“货币区”建设来说,贷款准备金制度可以在保证其内在要求的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基本前提下,还能保持货币区内各个成员的货币政策独立性。
即便不建立货币区,对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汇率来促进国际经贸活动开展的一些新兴市场国家来说,对当前需要防止国外投机资金大规模流入投机、人民币存在升值压力的我国来说,实行贷款准备金政策优于现行货币政策框架下的存款准备金政策和利率政策。


[1]目前,大量研究表明(Blinder, 1998;Goodhart, 1989;Friedman, 2000),中央银行事实上是以短期利率为目标,听任货币供应量内生调整。国际经验表明,同业市场拆借利率,一直被认为是信贷资金或丰裕或短缺的风向标,是发达国家中央银行货币政策最重要的操作工具。
[2] 考虑到中央银行的最后贷款人职能,可以小于零,但不能小于-1。但模型是以>;0的情况建立的。当<;0时,相当于中央银行直接对代表性银行融资,代表性银行的预算约束变为:,相应地,
[3] 理论上可以等于1,即100%准备金。不可为负,否则就是去了存款准备金的意义。
[4]法定存款准备金率越高,银行支付相应的存款利率就越低。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会降低存款者的收益率,从而导致存款意愿降低,甚至是不愿存款,所以才会出现NOW等存款类的金融创新产品。
[5]如购买房产,一般房产抵押贷款。也有一说,购买房产算作投资的一种。
[6]根据利率平价理论有:,r与分别为国内外市场利率,f为预期的汇率离差。在国际宏观经济学的重要分析工具——Mundell-Fleming模型中,货币政策的代表变量也是利率,中央银行通过货币供应量的调整来改变利率,进而达到实现内外均衡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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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论与进一步的思考
美国次贷危机引发这轮全球性金融危机凸显了以美国为核心的“金融资本主义模式”和以美元为核心国际货币金融体系的制度性缺陷,改革现行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势在必行。而建立货币区是较为现实的选择,在现行货币政策框架下,货币区不可避免“三元悖论”困境。本文提出的贷款准备金政策框架模型能够解决货币区在保证其内在要求的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基本前提下区内各个成员的保持货币政策独立性问题。
由于银行贷款亲经济周期(procyclicity)效应的存在,银行贷款在经济扩张时投放较多而经济衰退时投放较少。《巴塞尔新资本协议》对银行监管资本的要求进一步加剧了这种亲周期性和经济的波动性,会阻碍了政策当局反周期政策的有效性。而实行法定贷款准备金政策,在经济处于上升周期、信贷扩张时,征缴增量贷款准备金会多于经济处于下降周期、信贷紧缩时的。贷款准备金政策的这种逆周期性(counter-cyclicity)调节可以达到熨平信贷和经济的周期波动。
面对危机所带来的经济衰退、信贷紧缩,货币政策无效已成为一种共识。这次全球金融危机出现时,美国货币政策先是降息、敞口贷款,然后是注资、收购“有毒资产”等定量宽松措施,旨在激活信贷市场,希望银行能重新开始对企业和个人放贷,让市场上的流动性充裕起来,但却被受救银行用来改善资本金比率了,而都没有发挥作用;于是乎需要财政政策出来支撑。并且,这些政策不仅会造成未来的通货膨胀压力和资产价格泡沫,也会给金融机构的“道德风险”再次出现埋下隐患。但是,实行贷款准备金政策则可以,货币当局只要对放贷的银行实行负的贷款准备金率即可,[1]前提是银行按照政策意图放贷。负贷款准备金率会使贷款的利率低于市场基准利率,拓宽了银行的利润空间;从性质上来看,它既相当于再贷款,又相当于中央银行对放贷银行的注资。
在贷款准备金政策的实施操作上,可以比照着现行的法定存款准备金政策来实施。在过渡阶段,与法定存款准备金政策的实行并行不悖。黄飞鸣(2008,2009b)提出一种贷款增量准备金政策操作,即以某一时间点信贷总量为基数,商业银行此后所有新增贷款都向央行交纳一定比例的准备金。缴纳比例可以根据经济形势灵活调整,基数也可以调整。实行这种政策的效应很有针对性,对那些超规模进行信贷扩张的商业银行有“惩罚”作用,没有进行信贷扩张的银行就不会受到贷款准备金政策的“连累”。如果所有商业银行都因此而不进行大规模信贷扩张,那么央行所规划的总体信贷规模目标更容易实现。如果中央银行对不同行业、不同地区发放的贷款分别征收不同的贷款准备金率,可以调控信贷分配(credit allocation),调整产业结构和区域经济结构,解决困扰政策制定者和学者们多年的货币政策的区域经济效应问题。目前,统一的存款准备金政策,甚至是区域差别存款准备金政策,在商业银行实行一级法人制度下,总行统一调度内部资金,中央银针对经济落后、信贷投资环境较差的准备金率优惠并不一定能落实到相应的地区,仍然存在区域经济发展中的“马太效应”。但是,由于贷款投放有指定用途,因此,与贷款直接挂钩的区域贷款准备金政策优惠就能够切实地落实,比通过存款余额与贷款间接挂钩的存款准备金制度优越得多。
此外,贷款准备金政策与现存的利率、存款准备金、公开市场业务等政策工具不存在冲突,丰富了货币当局的政策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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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
本文已发表在《国际金融研究》2009年第11期。引用转载请注明出处。


[1] 见第二节脚注。

 

内容提要:美国次贷危机引发这轮全球性金融危机凸显了以美国为核心的“金融资本主义模式”和以美元为核心国际货币金融体系的制度性缺陷,改革现行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势在必行,建立货币区是较为现实的选择。但在现行货币政策框架下,货币区不可避免“三元悖论”困境。本文提出的贷款准备金政策框架模型能够解决货币区在保证其内在要求的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基本前提下区内各个成员的保持货币政策独立性问题。
关键词:货币政策 贷款准备金 货币区 三元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