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界的分化与争论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在这里发表了对南方周末和南方都市报提出不同看法的文章之后,有匿名的网友留言指责我以爱国为名,实际为独夫民贼。这个帽子不可谓不大,在经常下雨的多伦多,戴着足以挡风遮雨。不知道这位网友多大,二十年前,在中学和大学时代,我比他还要激进很多。当时自己买了很多“先进”的书,仔细阅读,到处逢人便讲所谓的新思维和蓝色文明。但随着年龄增长,在不同体制的地区和国家转悠,所见所闻,迫使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当时的很多看法

  参加工作后,多次得以有机会去香港和澳门。因为向来对购物不感兴趣,所以倒是对香港和澳门被西方列强瓜分的历史记忆深刻。当时,香港和澳门几近回归,到处弥漫的都是“回家”的气氛。在大三巴,看着被烧毁的残垣断壁的教堂,抚摸锈迹斑斑的大炮,依稀可以听见远去的炮声。刚好电视里总在反复播放闻一多的七子之歌,感受更为强烈

  十年前,在新加坡,让我第一次体会了别的国家的爱国主义。那段时间,适值新加坡国庆,新加坡的媒体,政治领导人,阅兵队伍,社区和普通民众都强烈地表达着他们的爱国主义。当新加坡国歌响起,街上的行人和行使的车辆都停了下来,警察驻足而立,向着国歌奏响的方向肃然敬礼。新加坡是个儒家文化主导的国家,政治体制与蓝色文明相距甚远,比中国还保守,但没有人否认新加坡的高度发达和文明

  几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为了避雨,无意躲进加拿大的一个华人教堂。一个曾经比我激进很多,一度闻名全国的大人物在那里传播福音。在经过精神的求索,彷徨与煎熬之后,这位大人物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了上帝,远离了以前的政治理想圈子。他拥有两个神学学位,是美国军方的专职神职人员。在炮火硝烟的伊拉克战场,他是为数不多的中国大陆出身的军人

  去年夏天,郎咸平来多伦多演讲,针对国内这几年存在的诸多问题,郎咸平提出了言词颇为激烈的评论。因为和邀请郎咸平的公司有过交往,所以比较留意郎咸平的那次演讲。这些年,在以某些亲西方的精英的理论支持下,导致国内生病看不起病,学生上不起学,百姓买不起房,拆迁问题成堆,国营企业遭贱卖和很多工人下岗及产生了一批官僚资本。郎咸平的演讲国内很多媒体都转载过,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找。郎咸平谈到,在亚洲文化圈中,政治体制最接近西方的是莫过于菲律宾。但这种体制并没有带来菲律宾的必然腾飞,反而使更多的菲律宾人成为海外保姆

  回头看看,就会发现面对国内的诸多问题,这些年国内知识界和海外关心中国的人已经悄然分化。有不同看法并容许不同看法和平并存,是社会进步的表现。在今年历经一系列事件之后,这种分化完全公开化了。在震灾后,司马南,余秋雨,于丹,张五常,阮次山,孔庆东等也不在沉默。中国有中国的特点,照搬西方的体制解决不了国内的问题。就拿政治地理意义上的西方国家来说,美国实行的是三权分立,德国实行的是议会共和制,法国是总统共和制,英国和加拿大及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也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模式。求解国内目前面临的问题,需要适合中国体质的药方,大前提是不产生大的社会动荡

  附:南方报系推崇的普世价值观,即使在欧美的主流社会里,实际也是不存在的。有北美的朋友们专门跑去问自己的教授,询问UniversalValue为何物,教授说不知所云。中国需要有自己特色的概念和理论,但把普世价值观当成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成了一个筐,什么都往里装,甚至成为掩饰某种目的的代名词,就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