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北京的时候，柿子林、大饭厅和图书馆大草坪都已从燕园消失。幸好，三角地还在。有人说，三角地是北大的灵魂。那时候的三角地很朴实但很丰富。我自己从三角地受惠颇多，在这里除了了解信息、感受思想灵动之外，还在这里结交到了一生的挚友。

    没想到，刚到离开北京，就听到了三角地被北大校方连根拆除的消息。

    对于应对公众对拆除三角地的质疑，北大校方也算是很重视。许智宏校长亲自出面解释：“世界著名大学没有这么乱的空间。”这个观点，早已有许多人进行了批驳。我个人走访过的美国的几所大学中，确实有很多布告栏供大家随意张贴，有点乱，却很真实。

    对于北大把三角地改造成电子公告牌的打算，我认为是欠妥的。电子公告牌的优点是信息更新快，适合有周期的滚动播出，如电视节目下方的广告就带有电子公告牌的性质。但是，很少人会在电子公告牌前驻足停留太长的时间，这样，他并不一定在那个时候恰好遇见自己所要的信息；另外一个问题是，由于信息滚动太快，也无法进行记录。

    北大拥有自己的广告学专业，应该知道广告并非是几个字那么简单。广告有设计、有色彩、有质感，这些都是电子公告牌代替不了的。特别是对于汉字，还无法忽略书法艺术的要素。

    另外，国内大学对电子公告牌的热衷，在我看来，是对金钱和能源的浪费。在美国的大学中，除了在体育场馆，很少能见到电子公告牌。美国大学向校内学生传递信息，比如说讲座信息，要么通过真正强大的电子邮件系统，要么借助纸质广告。那些广告的平面设计往往都很见功力，看着心里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