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志平)
19章 “信息与响应”恰如“上帝”无处不在
在上一章的基础上,我们再举例深入探讨。
人的婴幼期,也就是脑神经基本功能发育的关键生长期,大脑对外界信息刺激的响应和接收的依赖性有着不可替代的决定性作用。人们常见一种现象,后天失明者多数可以治愈,先天性盲人则不治;后天耳聋人可有希望修复,先天失聪则不治。这里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
《求学》杂志2003年6期刊登一则科学家们的新近研究结果令人深受启发。原来,许多先天性盲、聋、哑,均是有原因导致大脑分区相关神经链接机制的不生长和不发育,这是从意大利男孩托蒂的一只明亮的眼睛上发现的研究课题。托蒂有一只奇怪的眼睛,经许多权威眼科专家会诊后,确诊是一只正常的眼睛。但就是这只完全正常的眼睛,是失明的眼睛!反复调查才知道托蒂刚刚出生不久因这只眼睛轻度感染,曾经被绷带蒙住一段时间。
研究者恍然大悟。这种对成人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治疗手段,则对刚刚出生、大脑神经元正在发育和分区构建响应条件的婴儿来说,却是一次严重伤害!用本书探讨的新概念来分析,也就是:相关的脑神经递质功能由于长时间得不到这只眼睛所接收的外界信息刺激,就自我抑制了脑神经元的突触链接增生机制的发育。眼睛还是正常的,脑神经却构成了生化介质的缺失性传递功能。长大之后,错过了脑神经基本功能发育的关键生长期,这只明亮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将永远得不到大脑神经递质的传递和响应,视网膜接收的映象信息与中枢神经永远不搭界。
更有力的证据是:那些研究者又在刚刚出生的动物们身上实验,结果是一样的失明了。由此可证实,许多先天性盲人的不治,并不在于眼睛不好治,而在于部分脑神经链接机制已经在人脑关键生长发育期定型,医生们可以修复眼睛,却无法修复和接通已经缺失的脑生化介质的神经信息传递功能。
这又使笔者联想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读到的一则科技“喜讯”,报道说西方某国科学家已经发明了“人造眼睛”,它与人的眼睛功能几乎相同,云云。报道预测:“人造眼睛”应用实验成熟之日,也就是普天下盲人重见光明之时。读后印象很深,也为天下盲人充满期待。
可是如今,20年过去了,这篇报道却没有下文了!分析其原因,显然是那时的医学、生理学容易把眼睛失明局限于眼睛专科问题。其实,在哲学思想领域应该把人的认知条件,看作是人体内部的一个完整的信息接收和响应、介质传递、转换和链接系统。眼睛失明不光是眼睛问题,还有别的介质传递环节被中断。可想,那种新式“人造眼睛”如果在托蒂身上实验,实验就会受挫。托递自己的好眼睛失明,就是笔者没等到的上述报道的下文!
上述分析,可清楚看到人的响应条件与人的认知条件不论在物质运动表现上或是介质运动完成效果上基本是相同的。但是,响应与意识则很不相同。响应,是接受信息刺激并感应自我体系的介质链接运动。而意识,如果从物质运动规律上来认识,它是“信息与响应”在人体内完成一系列传递和链接运动的最后阶段,形成了有对应物内涵的“概念”反应,并且可以实现自我反馈或对外反馈的一种脑生化物质的激活和转换。它可以继续以生化介质状态在大脑内存储或传递,并链接或保存成为新的响应条件,也可以进一步变成人工信息――变成手势、呐喊、语言、文字输出到体外,转为另一种介质运动。
在体内物质运动阶段(即意识尚未独立形成作用力阶段),响应比意识的概念要大,意识是响应的一种结果。人的响应条件包括了意识的加工形成,人的意识则不能包括人的所有响应条件。响应,在此表现的是人的整体性物质机能,意识,在此表现的是人的大脑的一部分机能。当意识作为概念涌现,作为思想和认识发生精神作用力时,才成为可与物质作用力相抗衡的概念,才演变成了哲学体系中的一个基本概念。这时,意识的对应关系已不再是局限于体内,而是与广泛的“物质”概念形成了对立统一范畴。
再看看意识形成过程中的物质运动表现:
先举一例再分析。上个世纪70年代,加拿大蒙特利尔神经学研究所的著名外科医师彭菲尔德,在给病人做手术时,用微电流刺激大脑皮层的右侧颞上叶,顿时,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病人说:“我听到了管弦乐队的音乐声。”经过重复刺激则能听到同样的声音。病人甚至情不自禁地随着别人听不到的节奏而哼唱起来。与此相同的另一实验结果是:当彭菲尔德医生用微电流刺激另一患者的左侧颞叶时,被刺激的11岁小孩说:“我听到了几个小孩子的呼唤声,是喊我到街上去玩!”后来了解到,小孩在家时常有小伙伴喊他上街玩。第三次实验结果是:大脑手术病人在受到微电流刺激后,仿佛看到一个人牵着一条狗,沿着他乡下屋旁的小路走去。
彭菲尔德医师做完上述实验后,他认为:“刺激不同部位引起的不同感觉和意识产生,包含了大脑皮层的视区和听区两个区域存储的清楚事物,这是过去经验的重现,此时则像录象带重新播放一样。”(据《科学画报》1979年1期)上述三次实验结果,均是自然科学家对大脑“记忆”功能的研究结果。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几种记忆实验恰恰也可以揭示人的意识形成和产生的基本的介质运动规律。
仔细分析一下,为什么这些被西方科学界所废弃的实验结果,会在笔者眼里有如此大的理论价值?
尽管目前脑科学还不能彻底查明人脑作为记忆器的存储功能,人脑在实现存储过程中的具体介质条件是什么?存储单元是如何实现的?脑生化介质存储容量是否比“光盘”、“磁盘”等介质容量大数十万倍?这些,均有待微观科学技术进一步探索。人们现在所能知道的也就是大脑记忆库是分区体现的,但这并不妨碍哲学研究“人的意识”形成的物质运动条件和规律。
彭菲尔德医生三次实验共同体现的关键的“信息与响应”的物质运动环节是:① 过去的经验――即此人曾经感受过相关的外界信息刺激或介质传递。② 记忆的存储――凡已接受的信息均在大脑皮层下获得了生化物质的保存。③ 目前的信息――微电流把电子介质直接传递给脑神经管理的生化物质存储区。④ 大脑的响应――存储介质被电子运动激活,经验重现或意识重现。
在这四个介质传递和链接的环节中,应该重点把握的是第三环节:即人为的电流刺激。假设,如果不是医师人为的刺激,而是人体自身的介质传递,我们立刻可以想到,人在自主开动(刺激)大脑时,或者在接受了外界物像和声光信息传递时,脑部必定更多充血并加快大脑血液循环,神经递质或血脉的运动也会伴随着微电流不停地循环刺激大脑生化物质,这也同样会激起每个人“想起”或“联想起”过去有过的记忆。也就是“意识”产生的表现之一。
一些神经衰弱症患者更有体会,他们说自己的头脑经常活跃得不能够抑制住,其显著表现就是一会儿想起这,一会儿想起那,像过电影一样,全部是断断续续的记忆映象、声音和概念。于是很难入睡。其实,这种心理现象是大脑、体内各种介质的传递和人脑响应条件的物质运动结果。神经衰弱即等于神经递质循环失控,脑内不断有信息刺激就不停有链接响应。
还有人们更为熟知的一种现象,车祸引起脑震荡的患者,手术后把眼前的事遗忘得一干二净。奇怪的是,越是靠近事故发生时间的事越是忘得干净,而较早的事却又完整记忆。经过一段恢复记忆后,首先想起来的是距离事故发生早些的事情,然后以此时间顺序逐步向后推移,此后恢复较好的可实现所有记忆的恢复。这种现象又能说明什么?
至少可以说明记忆存储不容易消失,而唤起记忆的链接刺激条件则很脆弱,很容易被轻度阻扰而致障――其实就是介质传递与刺激中断、响应条件暂时失效。脑震荡导致瘀血肿胀,血脉不畅,微电流介质怎么能循环激活生化记忆存储?包括正常人也容易因各种心理障碍造成注意力分散,同样可以导致介质传递不能到达并激活相应的“脑分区”,于是该想起来的事情总是想不起来。过会儿不去想它,紧张现象消除了,大脑介质循环刺激恢复常态,又忽然“想”起来了。还是“信息与响应”的物质运动造成的结果。
人们说老年人健忘,其实并不是生化物质存储的消失,而是脑神经递质循环的速度缓慢了,老年人血脉不畅,大脑反应迟钝,也引起行动迟缓,这一切均表现为体内介质传递趋缓的原因。《三国演义》中记载着一代才子陈琳撰写的痛斥曹操的《讨贼檄文》,文情并茂、言辞铿锵,令曹操不得不为此专注,静思而愤然,结果却不期治愈了曹操的头风病。这是传说,但同时也包含着“信息与响应”的微观物质运动原理。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是中医学常识。头风症状恰恰与脑血管不畅有关。而脑神经介质的良性循环是否正好有利于疏通脑血管和脑神经生物电流?当然,情绪过了头也会引发头风。血脉沸腾的堵塞和血脉不畅的堵塞同样是“不通”。适当保持动动脑有利于预防老年痴呆等多种疾病,这种中医学道理是从主体理念上模糊照见了人脑激活状态下的微观物质运动规律。
曹操说:“没有陈琳骂我的《讨贼檄文》,我何能领军20万荡平中原!”指的就是陈琳的严厉痛斥治好了他的头风病。(2008年加注:中国共产党所倡导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也是包含着“信息与响应”微观物质运动原理的科学倡导。它不仅有利于促进党的肌体保持健康的良性循环,也有利于党员个体人脑保持健康的良性循环。如今基层队伍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越来越少,与此对应的是预防和减少脑中风越来越难。这不是传说。)物质世界的介质运动不仅链接并控制着整个宇宙而且也控制了人的大脑。这个“上帝”是无处不在。
为了切切实实看清楚意识的产生和形成,请注意在前述四个介质传递和链接的环节中,还应该把一种“前提条件”预先剔除掉,即:这些接受手术实验的人都具备全部或部分语言概念的学习、掌握和记忆,他们均能够对自己经验过的物像和声光当被刺激重现时,可用清晰或不够清晰的概念表达出来。现在应该假设:他们都是没有掌握语言或文字概念的前人类,情况又会怎样呢?
我们就从人类混沌大脑开始起步,看看意识是怎样在微观领域的物质运动过程中产生的。笔者认为,不论是前人类还是新生婴儿,其“意识”的物质运动起源和步步提升过程都要经历七个阶段,简称为“意识起源七段论”。
现有哲学教科书在意识起源问题上,没有给学子们讲清楚。过去哲学对“意识本质”的理解也只是一种扣住了与“物质”概念相对应的粗略的大概阐述。笔者认为,意识的产生和意识的本质,既是哲学基本问题也是脑科学的核心问题。2003年,美国大脑图谱联盟完成数千例人脑微观数字化图像扫描后,无可奈何宣告这项宏伟的科研工程归于失败。其失败的原因并不是数字化扫描仪落后而是科学方法论落后。人们从此认识到:研究人脑需要全脑功能与基因功能、数字解析与社科探索相结合才能取得实质成效。而哲学方法恰恰有能力为驾驭这种高度综合、高度复杂的科研工程提供指南。在科学领域中,没有任何领域能像“人脑”一样可以成为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的“总接口”。人脑,是自然的也是社会的;人脑,是生命课题更是哲学问题;人脑,是智慧宝库又是意识的根源。
意识究竟起源于什么?
自然科学家们能不能从哲学智慧中把握正确的科研方向,同时获得启迪科研智慧的科学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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