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
读罢9月19日《中国青年报》上的两篇报道让人感慨。其一称,国家11个部委组成的医改小组已成立,由发改委主任马凯和卫生部部长高强任双组长。如果不出意外,医改大方案今年底或明年初将出台。目前,医改小组比较青睐政府承担公共卫生及全民基本医疗的“英国模式”。另一新闻说的是我国现有医卫资源分配不公,80%的医疗费是为了850万以党政干部为主的群体服务,一年政府开支就高达约500亿元。
肩负重制新医改重任的有关人士,在当前环境下,即便不能做到几易其稿、几上几下,充分聆听民意,以期贴近民心,也应力求使重制信息畅达,力避重蹈“推倒重制”的老路。让人遗憾的是,制度设计者们依然还是一幅欲抱琵琶之态,轻飘飘透出一个“英国模式”,就想让正翘首以待的百姓欣慰,只等年底或来年“看病易”的曙光照过来,我看悬!
主因有三:其一,中国国情和英国相差太大,“英国模式”未必行得通。英国是经济发达国家,且人口仅6000多万,在公共医疗事业方面,别人是比较“绅士”的,也就是说不太追求效率,只求健康保障;而中国有13亿人口,是发展中国家,底子薄。在落差巨大的两种国情下,去青睐一种冰冷的模式,显然这种思路的开始便有 “偏航迹象”。
之二,就算“英国模式”能暂时遏制公立医院攥利野心,但我认为,未廓清公共医疗利益关系,在目前的制度执行的疲软环境下,必将踏上“虚化”之路。因为,地方官员的政绩是GDP来决定的,而非将百姓“看病易”作为风向标。英国人担负的民生沉重度比中国轻得多,他们的地方官员对一项制度执行的动力不需要像中国这般急迫,且他们的从政文化里的“变通因素”较少。于此,只要还牵涉到官员的个人利益,他们便不会加大对公共卫生事业投入,即便执行也是“走样”的东西。这如同国家推广廉租房一样,地方政府觉得无利可图而终归失败。
再者,社区医疗所和农村互助卫生院办起来是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他们在当今市场上挺下去,如何在医卫资源分配严重不公的狭缝中去寻一条生存之路。由于八成的公共医疗资源在党政干部身上,显然,这种“寻路”是艰苦的。因为,他们必然面临着付房租、工资、设备购进,还要对付不计其数的检查、税费、吃拿等。
要我说,我们的邻邦印度对公共医疗的做法到该受到青睐,因为我国与印度的国情相似点颇多。印度有着10亿人口,他们经济还不如我国发达,在57年前就实行了全国免费医疗,并将“免费医疗”刻进宪法。曾经有人担心过中国实行免费医疗会不会浪费,在印度,富人可进较少的私人医院,公众可以免费治病,由于公立医院的监督和跟进措施的细化,浪费药品的现象很少。
实际上,重制医改不能弄成像中国足球那样的怪胎,什么一会儿学德甲,一会儿又学英超,最后弄得“四不像”。我们的社会亟待印度那种全民免费医疗的思维的倾注,让“以人为本”的举国尊重生命权意识和还百姓“看病易”的医卫思想刻进决策者和我们社会体系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