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警察同上海警察的差别可以用几个例子来说明:
第一个例子是我儿子对我说的真人真事
大约2000年前后,我儿子在东莞一个公司做一个小干部,一天传来消息说公司一个业务员失踪三天了.有人说是不是携款逃走了.可他身上也没有多少款,并且工资也没有领.那人是粤北的人讲广东话,也不可能被警察抓去.公司上下,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来了电话.到底还是被汽车总站派出所因没有暂住证抓去了.电话要求单位去领人.单位就派我儿子带钱去领.到了总站派出所.里面院子里关了很多人.找到那个业务员,交了300元,也没有收据,人就出来了.我儿子就嘲笑那个业务员.说:人家都是讲普通话的才被抓,你讲广东话的也被抓,你就不会说你是本地人吗?你真苯.他说,你都不知道,那警察是有任务的,他们当我的面用广东话打电话.那边说,”够了没有哇?”这边说,”人也不好抓啊,连讲广东话的都抓了几个,还差几个呢.”这边警察,就堵在汽车总站门口,人刚一下车,就查暂住证,没有就抓,给300就放.我还听说:如果你不交罚款,他们就把你卖到惠州收容所,收容所每个人给派出所30元.”我儿子说,”那收容所不是亏了,除了30元另外还要贴饭钱.”那业务员说::哪里会亏,你到了收容所.就关你进监狱,让犯人打你,你受不了了,就让你打电话给亲友来救你.每个一样是300元.这样看来,这广东警察整个是一个官办集团连锁绑票公司.
第二个例子是我亲身经历的:98年左右我在东莞堑头开了一个店,春节前几天的某一天经过哪里时,看到治安队开一个箱式货车.把后面门打开堵住一个巷子口.巷子里面是个工厂.工友出来一个抓一个.有一个人骑自行车从外面回来.被一脚踢倒自行车,人被塞进货车.听说被抓的人如果有暂住证就放,没有就要一个人交300元.并且是没有发票的.里面还有人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是乞讨的.交钱是都是一分一毛的小钱.警察嫌麻烦,对这些小钱拒受.对这样的老人政府应该给予救助才对.可在广东,也成了警察绑票的对象.
第三个例子.更有意思.东莞有唯一的一所大学.大学老师收入比较好,基本上老师都有车,没有汽车也有摩托车.可有一家老师,(都是副教授)有点怪,明明夫妻两人一年收入二十多万,却不买车.还是老公骑自行车带着老婆去堑头市场买菜.也可能他们是希望锻炼身体.可有一天正碰上派出所查暂住证抓人.他们也被抓了.他两个人就说:有没有搞错,我们是理工学院的.警察说:你就不用骗我了,理工学院的老师哪里有骑自行车的?气的他们目瞪口呆,后来他们提供电话号码,打通了系里的电话才放出来.
第四个例子,是那一年国家搞全国人口统计.由警察同人口统计的人一起出动普查人口.本来这一片地区做了暗中调查,有很多暂住人口.可警察一出动,工友们以为又是抓人罚款,就象日本鬼子进了村一样,都跑了.结果是人口普查数字极其不准确.广东的报纸还弄不明白,发了个报道,题目叫做”他们为什么要跑?”
第五个例子:过了几年,大概02年.我儿子在上海做事,也碰到同样的事情.有人因没有暂住征被派出所扣了.因为他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公司又派他去派出所去领人.我儿子带了几百块钱就去了.到了那里,警察说完情况,我儿子就说:那你说多少钱吧.可警察提高了声音,说,什么多少钱,是让你门注意,下回一定要按时办好暂住证.我儿子一分钱没用就把人领回来了.路上还连连说:”奇怪,这不要钱的劫匪咱没见过,这不要钱的警察,咱到也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03年中央废除了收容制度后,这些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完.最近东莞又开始大规模因查暂住征抓人罚款.不过罚款数额从300块降低到51元.也算社会有进步吧.可这次有所不同的是:被抓的有些是高文化高收入的.用的是高清晰度拍照手机.结果抓人的过程不但被绘声绘色的写成帖子发在网站上,(网易)还有高清晰度的照片作为确凿的证据.结果帖子广为流传,形成社会轰动.因为打工者素质不断提高,维权意识不断加强,看来广东警察再要想绑票也是越来越难了.
警察抓人罚款是广东的顽症.因为过去警察收入中的2/3是罚款收入.如果是正规的工资,广东警察收入大约是4万一年,可加上罚款收入,可以达到12万一年.因为利益驱动,广东警察每年都要出动,大批抓外地没有暂住证的人罚款.交警就出动抓车罚款.好解决警察待遇问题.
多年来广东警察已经习惯了高收入,一旦中央废除了收容制度.警察的收入就急剧减少.所以广东警察就十分不满.一段时间警察消极呆工.使得社会治安状况严重恶化.现在广东警察用治安恶化作要挟,利用居民对治安恶化的不满情绪,重新制造要求恢复收容制度的社会舆论.其代表性事件就是最近有报道,说钟南山院士,支持恢复收容制度.其实钟南山院士也应想想,如果你在一个地方出差,忘记带证件,也不可能一下车就办好暂住证,也可能被抓.如果你要多说几句还可能被打,弄得不好还会有严重后果.别说不可能,孙志刚就是前车之鉴.理工大学的老师也被抓了么.事情的逻辑就是这样.别人的人权如果得不到保护,事情发展发展就会危害到你的人权.
其实恢复收容制度并不是解决治安不良状况的必要条件.上海地区并没有实行广东这样的收容罚款制度.可上海地区的治安确实是远远好于广东的.两个地方都是共产党领导, 都是一样的体制.也都是有大量的外地打工人员.为什么上海警方做得好的事情广东就做不到.只能说是领导能力不同,人的素质不同.(包括上海本地人的维权意识)现在广东警察的低素质已经成为制约广东经济发展的瓶颈因素.治安不好使得投资者不愿意来,乱抓人罚款,还有抓车罚款,使得打工者不愿意来.这就使得广东在同上海以及其他管理良好的地区的竞争中处于劣势.长此以往,广东的经济就危险了.
本来政府部门是不应该有赢利倾向的.可罚款提成制度使的政府执法部门利用执法权来获利,这样做不但破坏了执法公正,干扰了正常执法工作,也严重的影响了人民群众同政府的关系.可多年的习惯使得一旦没有罚款提成奖金就会大大降低地方执法部门的工作积极性,甚至导致怠工行为.怎么办?
笔者建议:
第一, 取消罚款提成制度
中央出面,在全国统一取消罚款提成制度.各管理部门可以罚款.但罚款既不能由行政部门得,也不能由地方财政得.(否则地方会催促执法部门乱罚款)要统一在国税局交罚款.所得款项全部用来给西部经济落后地区扶贫.如此釜底抽薪,没有了利益驱动,各地的乱罚乱扣自然就无疾而终了.
第二,开展竞争
对全国各地区警察或者其他执法部门(如卫生,教育,警察,税务,海关,工商,城管等).由中央人大牵头在各省和直辖市搞人民对执法部门满意度民意测验.测评指标落后地区的部门领导搞末位下岗.空出的位置由测评指标先进地区的人提升一级来担任.这样一来,各地执法部门就不可能怠工了.时间长了还有个优胜劣汰,可促使各地政府执法人员素质提高.
实行了这两条,各地政府执法水平会大大提高,社会行政成本会大大降低,人民同政府的关系可以大大改善,腐败可以大大减少,经济发展也会有一个比较好的环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