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我就知道我是有话非得要说了。不说不行啊,实在没有办法没有脸皮没有时间一一应对那么多的关心询问和评价。
有一个相识很久的朋友,建了个新QQ群,把我拉进去,郑重其事地对他的朋友介绍说这是亲爱的水妖,美女作家。然后我冒着冷汗也郑重其事地说偶不是美女也不是作家,谁说我作家我跟他急。他们说水妖真谦虚。我的汗水再次猛冒,重申,偶真不是作家!我不就瞎写了点儿赚人眼泪惹人欢笑的字儿么?不就在杂志上发了点快餐文学么?不就是比一些玩字儿的人幸运一点地被众人喜爱么?偶烂书也没也一本,咋就成作家啦?
我不服啊?再说偶也不配。
然后一个认识但不怎么说话的人蹦出一句:“哎,你们文人真没劲,一个鸟称谓还解说个没完!真酸!”
我当下晕倒。天哪,叫作家还不够,这下又成了文人啦?
文人是什么意思?是有文化的人吗?我好像也没多少文化,朋友们在我的群里对联吟诗,我一句也不敢插嘴。有时他们甩出几句名言,我就是不知道它的出处。有时想引用某句诗句了还得跑到我的“活字典”若蓝大哥那儿讨教。有时看文章里面夹带的英文单词特别是关于名牌衣服香水的字母我没几个看懂,经常想不起自己读过哪些名著,四书五经更加是压根儿没背过。诗经倒是记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祖国的那些简体字倒是大概都认得。可是总不能我说认得26个英文字母就说我懂英语吧?
“文人就是知识分子啊,笨。”一个朋友这样应对我的困惑。知识分子的天职是什么?是具有强烈的时代责任感觉,是要具有强烈的批判精神,忧国忧民,他们是一个民族最重要的组成骨干部分之一。可是,你们看看我写下的所有东西,除了儿女情长就是风花雪月。这算哪门子精神粮食?我突然间对自己是不是知识分子了,都产生了大大的怀疑。就算是,那也是伪知识分子。哎,这下冷汗真大了。
请原谅我天生就讨厌文人。是的,起码我不喜欢文人。试问天下以文人自居的家伙,有几个是真正坦荡真诚的?有几个是正直有傲骨的?有几个是真正高洁的?有向个是清高不问世事的?自古文人多迂腐,天下文人多穷酸。也许现在许多文人捡着时代的好处,富起来了,不再穷了。可是还是照样的让人看着别扭。这是为什么呢?
我活得如此真实,包括对朋友什么也不懂得隐瞒,问啥说啥,这样老实的人,咋能当文人呢?甭说作家了。偶真的不会故弄玄虚,葛优不说吗“做人要厚道。”偶只是实话实说,干吗反而说偶虚伪呢。帽子不是随便戴的,得有个理由啊。那么大,走路都不方便,多不舒服。
曾经有人惺惺相惜地给我留言:“妖妖,我们都以文字为生命的寂寞女子,我们都是在漆黑中独行的女子。让我拥抱你吧,亲爱的。”是的,我确实非常感动。甚至想哭,谢谢你的拥抱,确实很温暖。可是,亲爱的,我不是以文字为生命的女子,我是一个人独行,可我却从不轻言寂寞。人生的内容那么丰富,大自然这么美丽,人生这么短暂,生命这么可贵,为什么要以文字为生命呢?为什么要病态地在文字中自恋和迷失呢?
写,是一种快乐。是的,应该是快乐。当灵魂无处安顿的时候,写会带着你飞翔,这难道不是快乐吗?写,不应该是一种迷失,也不应该是一种痛苦。因为,我们不是作家。我们不是哲学家。我们不是一切的什么大“家”。
我们,很平凡。水妖也很平凡。不是么?
我总是说我写的东西不是文学,因为文学是个非常严肃的词语,叫我的东西“文学”。那是对文学的不尊重。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应该清醒地知道“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深深明白,我只是在浅浅的不经意地记录着某些瞬间。它们离真正的文学,还非常远。
“那为什么你还写,还一直写?”实在很抱歉,水妖没有高尚的答案给你们。我真是因为没有别的消遣,才写的。你们想啊,一个独身的女人,她不会麻将,不会拖拉机,不会网络游戏,不会喝酒,不喜欢热闹,你能让她干吗去?总不能天天到处逛让警察叔叔当精神病患者抓回去吧?总不能天天找一男人谈情说爱吧?总不能天天对着电视转换频道吧?总不能天天看书吧?这有网络,总不能天天只看新闻和美女帅哥的写真吧?我能干吗?仗着自己还认识几个字,还能把汉字组成句子,还能讲点故事。那就写呗。写啊写啊,写得有时停不了,于是你们说“妖啊别玩命啊。”我没玩命啊,我的命好不容易才从阎王那抢回来,我能不好好爱惜么?我说我真的是瞎写,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瞎写就能玩成这个样子?这个……我哪知道。反正就这样了。支持的读者朋友多了,写得就更加努力和开心了。嗯,是的,开心。在这水妖必须承认,我也挺自恋的。好在不甚过分,还能在照镜子的时候,省一下吾身。
可是可是可是,写文章真的好玩么?
如果,我某一天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会让他(她)快乐地成长,读书,立业,成家。我坚决不会再让他(她)走上写文章这条路,就算是做个“文学爱好者”也不行。试问被称为写手,作者,作家的这帮人,有几个是真正快乐的?有几个是简单幸福的?我会教育他(她)尊重文化,敬仰文学,但决不会让他(她)玩这些文字游戏了。孩子,如果你想要幸福,请远离文学吧。
刚刚有一位某某杂志的编辑找我,说他们杂志发稿酬不会及时,有时会拖很久,问我愿意不愿意把一个稿子给她。我随即说,你喜欢的话尽管要去,稿费送你买内衣,样刊给我寄来就行。试问一个只看到纸张上印有自己名字的文章,就欢天喜地眉笑眼开的女子,或者只收到几十块人民币稿费就激动老半天的女子,会是一个作家,会是一个文人吗?
当然,当然不是嘛!
王小丫说:“回答正确!”
谢天谢地,我终于可以吃饭去了。不再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