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承受之轻


  轻与重,是本书(《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题目涉及的。看似费解的题目,却给人一种别俱一番的感觉让人深思,陷入思考,表达了人生的感悟,是独特的,又是平凡的,万古常心的悟。生命之轻,是人生的实质,极轻极轻的,像分子一般又轻又渺小,使人发毛,不敢接受。太多的心理活动,细微的感觉,拉下贯穿我们心中那种感觉,心中的话语,像心灵之歌,带领我们探究人生;主角的旋律在我们心中荡漾不已,让我们不得不思考人生。

  许多时候会有这样的冲动,其实地球上人类的生存,人类中每一个体的生存,本身就是一个偶然,是在无数种可能的结合中诞生,而在这偶然中的生存中,又是种种偶然的机遇决定了人的命运。这是人缺乏实质的又一个表现,也是人无法控制的东西。但是我们又不能说托马斯对偶然性抱有偏见,换个角度看也许他是一个善于欣赏偶然的魅力的人。我们的机遇是偶然的,重要的是如何把握,让它在人生旅途中获得位置。可是,尽管如此,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大夫仍然为机遇支配所不安,有时是极力逃避。当他因为挂念特莉莎而从苏黎世赶回苏军占领下的布拉格之时,这种对偶然性的不安就占据了他的心灵。七年前,特莉莎家乡的医院碰巧发现一个复杂的病例,请布拉格医院的主治医生去会诊,可主治医生坐股神经痛,派托马斯医生代替。这个镇子有几个旅馆,碰巧托马斯被安排在特莉莎工作的旅馆,又碰巧走之前闲呆在旅馆里,其时特莉莎当班,又碰巧为托马斯服务。正是这几个碰巧使托马斯认识特莉莎。现在这个绝对的偶然机遇又使他作出事关命运的重大决定,即与她生活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只能感受到一种忧郁与失望正如书一开始那样,永恒轮回的人生太承重,仅有一次的人生又太轻飘,而受必然性支配的人生又太乏味,受偶然性支配的人生有太荒诞。偶然性是无处不在的,在他看来没一刻都有点虚无,有点荒谬,欲罢不能。也许可以这样看:在人生中,只有死是必然,其余是偶然。当然,这不是指人的一切琐事,而是指决定每个人的生命意义。构成这些意义的事件都是由一连串偶然的机会凑成。这样的偶然,又是这样的必然,人生的归宿,无不表明人生之轻,轻得让人不敢承受!但却又是沉重的,重得让人不能承受,不敢直面人生!

  每一个偶然,其中每一种结果更是轻盈,无不令我们感到人生之轻。这样的轻,它的意义却比那些实实在在的重物大得多。

  在面对人生的重大抉择时,每一个人不过是被环境、欲念、利益等等一时的因素推着走,为它所牵,惟有少数人可以从坚定的信念出发做出决定,并且独善其身,最终超脱于人世。可是,一个像托马斯大夫那样的人,心智远远超过芸芸众生,甚至可以说他具有某种超人的气质。托马斯大夫未必就有那样一种信念:历史使命感,生命与国家、民族、家庭结为一体。他清醒地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不存在任何形式的永恒包括尼采式的“永恒轮回”。他的大使命感的暂时解除使托马斯领略到了凡夫俗子一向所享受的轻松,暂时投入尘世,但同时他又感到不能承受的“轻”。这样的轻松只是假象,背后掩藏着人生虚无飘渺,凡夫俗子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也许是没有闲暇去感受吧,而托马斯感受到了虚无,为之所牵引着;并且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使他觉得它败坏了人生中每一个美妙的瞬间,使他们丧失了全部意义。而他,也觉得自己没有意义了!

  那么,人生的本质是怎样的?生命中有多少压力?有时很重,压得整个身体与大地相贴着,喘不过气来。但有时却极其轻浮,空荡荡的,虚虚的,如梦如幻的,像烟雾似的,飘飘忽如遗世独立,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飘去何方.也许轻是相对的,在有轻又小的东西面前看清了的不过是影子,其实意义巨大。重的是受周围各种条件环境而自我受压。实质却不如那轻盈的存在,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看待时间如同流水长流一般轻盈、剔透:“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因为时间是永恒的。但这看似无实实在在存在的轻,却在书中看做沉重的负担,那么我的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却可在整个的璀璨中得以展现。

  但是,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书在开始便了探究: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为最强盛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无意义。

  由此,给我们一选择,是轻还是重?也许如书中所引用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何谓正?轻者为正,重者为负。重与轻的对立是最模糊的。’

  当人生抉择时,也就知道选重或轻,面对自己的决定,只有接受结果才是真的明确,这样走自己的路,人生才更具意义,充实许多,我们才真正为自我。在这时候轻与重不过是我们在将来会遇到的两个结果,可能这是不能承受的轻,但对于我们而言,是人生的组成之一,意义重大!

  小说承载了我们许多人生感悟和感觉,成为一种讨论的方式,有情景,可以表达得充分,又更丰富。因为每个人的历程都是一部小说,人生是有意义的,如果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而被看作缺乏实质,那这样的人生会比认真对待,充满重负,无数选择的人生更让人难以承受。只有一个人生,却是一个世界,一个宇宙,自我的耕耘,成就人生的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