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鞋匠及苗医


      煎饼、鞋匠及苗医

 

     煎饼、鞋匠和草药医生,这三个名词就好比“风牛马,不相及也”。落笔谈及,自然不是牵强附会,而是和我的生活有丝缕关系,且听我慢慢唠叨。 

     每天不用上班也无需上课的生活好处实在很多,睡觉睡到自然醒便是一桩,每天睁开眼,照例是八点过,九点多。学校食堂连残羹冷炙也没了,简简单单的抹两把脸,我照例是晃悠到广灵一路,去那江西老表的煎饼摊上烙个煎饼吃,1元八毛钱,近日考虑到“HNE51型高致病性禽流感”,且不要加那鸡蛋,省去三毛,一元五。江西老表知道俺不要香菜,不要放辣,大概40秒后,香喷喷的煎饼就可以亲密接触俺的胃了。有时候不巧,还要排队,排成拐弯的“7字,好让行人路过,俺们学校的韩日留学生也每每看得到,他们也喜欢这玉米、荞麦烙的饼。当然有时候运气不错,碰巧就俺一个,问老表每天做多少,答曰400多。其实也就是两个平方不到的面积,临街租的一个卖杂货的摊位,却养活了7个人,多半是他老婆,女儿,媳妇亲自烙饼,他和儿子就是收钱和加料、备料,还有两个不到三岁的小孙子。

认识扬州的鞋匠是因为去修过几次皮鞋和包,她是老上海了,来了快20年了,租一个楼梯间下面的房子,大概七八个见方,也定做皮鞋,除了修鞋。偶尔问起她,都在上海买房子了,有次碰巧见她和人吵架,大约是那人说她收费过高,她也不依不饶的高声回馈了去。不过她每次收费,我都不好意思还价,只是感觉比老家贵了很多。

贵州的草药医生,本来是无缘结识的。因为是同学介绍说起她的神奇,我便想起给母亲捎回点药,去了她那里。已经70多了,说较为含糊的普通话,但人确矍铄得很,是时代中医,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在上海行医,来上海也有78年了。平日里当街挂一横幅,有时当街就给人扎针,药都是从贵州寄过来的。租住的房子不大,上海比较陈旧的那种两室户。 

 

近日在网上看到一位仁兄写的上海小弄堂里的上海平民的最低层生活,栖息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靠着低保过活。上海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城市,对城外的人充满着诱惑,而它的居住成本确是很高,若不是煎饼的味道,鞋匠的手艺,苗医的祖传,真是居之不易。但他们为这个城市贡献了很多的GDP,却依然没有户口,没有社保,子女读书要交更多的费用。但他们依然非常的满足,他们的精神状态比我见过的上海人都要好,但我知道,如果他们那天生了重病,也许就会化光他们一生的积蓄,愿上帝保佑他们,就像保佑那些低保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