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资本主义的实质,许多人谈过。例如西方有马克思、韦伯、桑巴特,中国有梁漱溟,余英时、黄仁宇等等。
作者文章归档:汪丁丁
关于资本主义的实质,许多人谈过。例如西方有马克思、韦伯、桑巴特,中国有梁漱溟,余英时、黄仁宇等等。
简要地说,一流知识的特征是,人类在数百年里只有数次机会与具有根本重要性的问题相遇,如果你幸运地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而且你获得了重要性感受,那么根据“怀特海三段论”,你就有了表达自己的这一重要性感受的冲动。
长期以来,关于创造性,在西方文化传统和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有十分不同的理解。所以,在评论中国企业的创造性时,我应首先提供适合探讨中西创造性的理解框架。这一框架的核心观念,就是“生态的创造性”。
生态,源自希腊语词“Οικολογία”。经济,源自希腊语词“Οικονομία”...
每一个中国人其实都无法回避的基本问题的最肤浅形式,就是其在物质生活维度的表现。著名经济史家麦迪森(Angus Maddison)曾预测中国的GDP将超过美国。那么,“娜拉出走之后又怎样?”几十年来,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挥之不去,这就意味着它是一个基本问题,或基本问题的一种表达。
我们知道,每一个现代人,包括每一个中国人,活着,并不是以国民经济总产值超过美国为人生目标的,因为这样一个目标实在缺乏情感价值。美国人不在乎,中国人也不在乎,英语口语就是“so what”,意思是“然后呢?”
人生而为何?数千年来,...
▍创造性冲动的三位一体
怀特海晚年演讲文集《Modes of Thought》前三章的标题依顺序分别是“重要性”、“表达”、“理解”,并且由这三章构成的第一部分的标题是“创造性冲动”。在我以往二十年的北京大学课堂上,怀特海这本文集,尤其是它的前五章,始终为认真听课的学生们提供着最重要的思想指导,以至这些内容被我简约地概括为这样两项命题:
(1)在任何理解之前,先有表达;
(2)在任何表达之前,先有关于重要性的感受,并且进一步简约为这样的“三位一...
秋风约我为《奥地利学派经济学丛书》作序那天,回溯五年,我通过电子邮件认识了劳伦斯·哈耶克。那年冬天,我和拉里(“劳伦斯”的简称)商量如何在伦敦经济学院的哈耶克小组与北京大学的哈耶克小组之间建立直接的学术联系。
从那一年再回溯五年,我记得,大约在那个时候,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思想从中国学术的地平线下面逐渐显露出来,吸引了越来越多年轻人的注意。
在过去的十年里,我只是通过间断多次的学习和写作,才对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大致有所理解——我是说,从1993年以前我写过的那些单纯的介绍性文字,进入到比较复杂的、被称...
个体生命的学术思路或多或少是连续的,主要是因为生命体验与知识积累具有足够强烈的“路径依赖性”。几十年来,我的学术思路,主线是“知识与创造”,这也是我写文章时“问题意识”的核心。也因这样的思路与问题意识,我阅读和写作的基本方式是我阐述了多次的“宽带阅读”与“宽带写作”。
宽带阅读与宽带写作,在转型期中国社会,或许最合适的作息规律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凌晨三点至上午七点,在北大校园里,学术服务器与互联网速度最快,基本符合“宽带...
对于中国改革而言,资本市场的创立突破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模式,它遵循“拿来主义”,借鉴了国外成熟市场的经验,起点很高
一群年轻留学生的梦想
1980年,我到美国读书,先在纽约皇后学院学习政治和国际关系,后来又考入哥伦比亚大学主修国际金融。
哥大国际金融专业实力强于哈佛,很多大人物都在我们系执教。学习之余,我在《华侨日报》开设了经济专栏,主要写美国如何看待中国。那时,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已经由农村转入城市,中国社会正发生剧烈变革。我以留学生和记者的身份关注这场变革,并准备为国家的经济改革做些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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