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书屋邂逅美女


 

琵琶书屋邂逅美女

 

1015日,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午后阳光明媚又温暖。我决定骑自行车沿长江岸线看看风景,顺便了解一下海关往上的长江岸线美化情况。

一开始,我从南门湖到海关、老火车站,沿大堤溯江而上,来到了城西港区一个叫“某某锦江”的小区,因为火车即将通过,平交道口封闭,我决定返回,沿长江文化公园岸线,到琵琶亭边的琵琶书屋看看书。

来到琵琶书屋,大约四点刚过。我从二楼的书架上,拿下我之前没有看完的清代《九江府志》,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位子坐下,低着头,静静地翻看起来。我背后的窗外,就是一千年前,白居易邂逅琵琶女的琵琶亭。

“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一句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我的阅读。

我抬头一看,一位身材中等匀称、头戴休闲帽、上身穿米黄色休闲服的美女站在我的座位对面,心里产生了一阵惊喜。

“您好。当然可以,这个位子没有其他人坐。”我好像有点紧张地回答道,心理巴不得她坐下来。

“看这种书,有什么用呢?”她刚坐下,就开始盘问起了我。

“哦,退休了,没有事,在思考一个问题,想找到答案。”我如实回答道。

“哦,我也退休了。你的答案找到了吗?”她追问道。

“还没有。我估计,这书上可能并没有我想要的答案。”我坦诚地回答道。

“什么问题?是不是人生的三大终极问题?”她问道。

“哦,您说的是疫情期间,保安们常问的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吗?”我想,改变被动局面,反问她道。

“哇,你知道是这三个问题呀,厉害!你对这三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呢?”她又主动发球了。

“您从哪里来?”我反问道。

“我从湖北孝感来。”她回答道。

“来九江多长时间了?”我问道,想变被动为主动。

“已有十五天了。”她回答道。

“您住在哪里?”我问道。

“喏,就那个楼上。”她转身指指窗外的那栋高楼。

“这楼叫什么锦江吧?”我心理也惊叹了一下,因为,刚才,我正是从城西港区的“某某锦江”小区来到这儿的。

“长盛锦江。”她脱口而出,说明她对这栋楼很熟悉。

“去过庐山了吗?”我继续问道。

“去了。到九江来,首先就到庐山去了。”她继续问我,“你对三大终极问题有什么看法呢?”

看来我又被动了。

由于我们说话的声音引起了其他阅读者的不满,我们只得移步到三楼继续交谈。

在我们步行上楼的时候,她问我姓什么,我如实告诉了她。

来到三楼,我们继续交谈三大终极问题。

我说,人从自然中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大自然中去。所谓“质本洁来还洁去”,人皆如此。至于我是谁,答案只有我自己知道,熟悉我的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但无论我是谁,或你是谁,最终都要回到大自然中去。

“人的肉体可能消失了,但是,按照量子纠缠理论,应该还有一个相同的人存在于世界中。”她说。

哇,她说到了量子纠缠,让我心理咯噔了一下,觉得此人不简单。

“量子是个统称,它包括质子、中子、电子、光子、有夸克等许多许多多组成物质的微观粒子......”我边说,边打量着她。

她扎着个马尾辫子,看上去头发乌黑发亮,面容白皙,眼睛清纯明亮,手指纤细,皮肤细腻,她的肌肤、眼神等不像她说的是个退休之人,她应是个知识女性。

“还有**子、**子。”她如数家珍,有点让我肃然起敬。

“人是宏观生物,不具有微观量子的纠缠效应,至少目前科学并没有发现人的肉体有量子纠缠现象。”我说道。

“其实,有些人是可以永恒的。”她说。

“当然,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人的肉体生命与人的精神生命常常并不同步同行,而是可以分离的。”我说。

“你看,***说为人民服务,***说我将无我,***说为人类工作,多么伟大,这样的人就不死。”她说。

“其实,每个人都自己的崇高理想,都想为人民服务、为全人类服务,都想干伟大的事业,只是有的人实现了,有的人没有实现。”我说。

“实现了就伟大,没有实现就说不上伟大。”她说。

“其实,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西方有位叫帕累托的大学哲学家说,一个政策如果能够使至少一个人受益,而使其他任何人都不受害,那么,这个政策就可以说是最优的政策。人们称之为帕累托最优。许多历史人物,他自己实现了伟大理想,却造成了社会的巨大曲折和伤害,甚至遗祸,这样的历史人物,其实算不上是伟大,只能算个历史人物。”我说。

“我不懂哲学。一个普通人如何做到不死呢?”她继续问道。

“我心光明。一个人只要做到心向光明,多做善事,从小事做起,不以小善而不为,不以小恶而为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与人为善,那么,他的精神就可以比他的肉体更长寿。但是,想永恒,是困难的。至今还没有永恒的精神。即使是孔夫子,也只传承了两千多年,算不上永恒。”我说。

她连连竖起大拇指,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

“释加牟尼是永恒的。”她肯定地说道。

“您信佛教,相信释迦牟尼永恒,则是另一回事。但是,在我看来,释加牟尼远不及我们的孔夫子,因为,释加牟尼出家了,这给他的家庭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他本应当在他家好好孝敬父母、善待他人、奉老至终,他却忘恩负义、散荡忘情了。另外,他的信徒们也给自己的家人造成了巨大的伤痛,可以说是遗祸无穷。我们都是凡人,都是父母养育的,都有自己的家人、亲人、恩人,我们都要爱自己的家人、亲人、恩人,回报自己的家人、亲人、恩人,这是基本的人性,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和道德底线。再说,那些人们认为是释迦牟尼说的话,其实也是虚无飘渺的,算不是什么高论。释迦牟尼无论如何,还是凡胎肉身之物,死后还是化作了泥土,他有什么永恒呢?”我说道。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手机,说道:“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我也得回家了。”我说。

我们一同走出了琵琶书屋。

我推着自行车,跟她一起步行到长盛锦江外。

“师傅,浔阳区政务服务中心在哪里?”一位妇女急切地向我问路。

“哦,就在前面,约一百米。”我指着前方,回答道。

“你这对儿好熟悉呀!”她对我的指路感到惊讶。

“哦,我也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我说。

在长盛锦江外花坛边、树林下,我们互道“再见”,就此作别。

一千多年前的白居易先生在长江边邂逅琵琶女,写下了千古名篇《琵琶行》。如今,我在琵琶亭也邂逅一位美女,却没有能力写出那样脍炙人口的大作。但是,美女跟我说“再见”的声音却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让我回味无穷,浮想联翩。

“再见”,我们还能再见吗?

 

 

2023.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