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新经济时代,我们靠自己


  上个世纪中后期,西方社会出现过激烈而又痛苦的文化转型,为即将到来的新经济时代奠定了思想基础。那时,伴随着市场的高度开放和垄断资本条件下严重的社会分配不公,人们在生活方式上日益开始放纵与堕落,并导致社会思想持续深度沉沦,几乎所有的人们都参与了这一场持续很长一段时期的颠覆传统文明的大运动,整个社会笼罩在一股强烈的精神危机之中——那是一个缺乏信仰的时代,在人文领域,过去被供奉至庙堂之上,代表权威的众神都濒临死亡,很多人都在大声疾呼:“上帝死了!”

  很显然,这说明了商品社会高速发展与公民个人需求分配之间存在矛盾,亦因科技进步方便全民化信息自由地进行快速传递的必然产物。这段历史并没有被埋入砂砾,这一行为荒诞不堪和精神错乱的时期,对西方社会进步而言,是做好了必要的文化革命和精神准备,对人们正确认识自身和所处的时代,也对真正提升民权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客观地说,这是文化复兴的前夜,更是预示着新经济时代即将驾临的先兆。现在看来,或许我们也发展到了这一阶段

  为什么这样说呢?

  首先,从信息的来源说起。随着通讯技术的日新月异,信息传播变得日益便捷,显而易见的好处是迅速全面地深度传递、复制与交换信息,并不断地存储,给人们进行理性思考和现实的经济建设积聚了可供沉淀、支配以及交换思想与经验的坚实基础。目前看来,我们在这个方面所要面对的困境,是如何处理信息日益膨胀的不良表现。

  其次,如何整理信息。我们将怎样识别和判断信息呢?我们又将如何剔取、采信与援引信息呢

  一般来说,我们需要建立一些识别与评判信息的标准,规定处理虚假信息的办法。而当我们没有形成这些标准的时候,或者没有辨别能力的时候,需要通过权威来界定标准或是帮助评辨吗?

  然后,我们一定要懂得:掌握信息的真正目的,是要通过积极地推动文化复兴,打通开拓新经济时代的思想桎梏。

  为此,我将逐层次地就如下几个基本的问题进行简单展开:

  1.吸引公众眼球的信息是否都真?

  在此,排除讨论问题时,人们喜欢先对信息进行好坏定性这样一种武断和感性的习惯方式。因为假的未必不好,真的也许很坏。

  那么,对于上面的问题,我们其实很容易获知答案:可能真假都有,比例不详。我认为,建立新经济社会,需要开启文化复兴这把社会思想之锁。而如何打开这把被时间和人们遗忘的巨锁,首先就必须要弄清楚信息传递的内容究竟是真,或是假?这是我们需要寻找的第一把钥匙。

  点击率和阅读量高的信息,不一定其内容就是真的,也未必就不好,这是如今的成年人都知晓的常识。由于中国传统价值观的影响,人们通常认为口头表达的内容可能有假,而对文字表达方式往往能给以尊重。这必然出现颠倒黑白与是非难辨的现象,在人与资源交互加剧的时代,就容易形成为一股社会潮流;同时,也由于每个人受教育的程度和个人经验上都存在一定的差异,个人的觉悟与判断能力亦各有千秋。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相对固定的标准来量度那些承载着内容的信息。

  2.由谁界定判断信息真、假及其优与劣的标准呢?

  如何评定信息的真、假及其优与劣?以及如何援引?在大众蒙昧时期,受知识和经验的影响,是一定需要借助世俗权威在这些方面的技能的。这些世俗权威,通常是知识和经验在现实中的活的载体,也可能是官方考核、任命与委托授权的结果,他们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组织,还包括媒体与网络技术平台等。

  不过,在这一时期,对世俗权威设定一些相关的品德和操守标准,可能只是唯一的防范其不公言行的措施。

  3.世俗权威由何而来?如何认定世俗权威?

  是民主产生,还是官方御用?是公意的结果,还是利益集团的代言者?

  由于世俗权威对更深层面的言论、行动及其价值进行判定的标准与评判过程,我们不仅是无法预先设定的,有些甚至可能就是根本无法衡量的。这一时期,对世俗权威设定的那些品德和操守标准的约束力由于种种原因(主要是内部褪化与外部质疑)已经逐渐失去,世俗权威们判断信息的真、假及其优与劣的标准开始显得混乱不堪,黑幕交易现象随之加剧,社会价值观矛盾日益尖锐。

  4.世俗权威是否具有时效性?

  当传统道德出现沦丧,从正面看,仅仅依靠世俗权威够吗?从负面看,假如世俗权威退化了,被收买了,或者仅仅是过时了?

  很自然地,我们会发问:世俗权威的地位一旦确立,是否可以改变其参与权重,甚至应该替换掉呢?

  当先验的标准成为过去,当世俗权威受到质疑与挑战,这两大背景下,新知必然需要全面表达。(这是否就是我们的现在呢?)

  假如个体价值观日益呈现尖锐的矛盾,在这种社会文化的层面下,往往是经济结构与分配方式相矛盾的基础,因为经济实力决定着文化形式。那么,随着便利的表达方式与专制的话语权之间存在的巨大矛盾,与影随行的,将是出现剧烈的社会大动荡,而且前者构成了后者的先期表现形式。

  通观世界社会发展史,现在看来,这可能是必然的吗?

  5.良知和正义——人类社会永远的上帝

  当人们认识到信息及其内容溯及的每个领域都需要一些统一的标准的时候,掌握了标准的权威就出现了。同样的,因为“成名则入利”,有思想的人则开始追求成为权威。

  但是,因为利益被控于少数人手中,随着一切皆可估价的市场规律,与世俗权威一起登堂升殿的,不仅有标准,也必然会有不公、谎言和欺骗。

  当不敢信任同类的时候,我们呼唤良知和正义,而良知和正义的代言者是谁?人们选择了精神权威——永远的上帝。这时,更多的人只好慢慢走向神像,期望良知和正义在所处的时代得以回归。遗憾的是,上帝只能匡助“能自救者”。

  也就是说,这一时期的人们尚且能够忍受并听任世俗权威依旧摇摆于利益。必然地,也会有少数的人会慢慢向世俗权威屈膝承欢,一心只想成为下一个世俗权威……

  6.真正的权威是民众

  问题还是要回到前面的第3点,权威究竟由谁来认定?权威是可以认定的吗?

  现在我们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从本质上讲,权威原来是由买单者来确定,买单者意志就是权威意志。既然,当买单者是上帝时,上帝的意志就是权威的意志;当买单者是政客时,政客的意志就是权威的意志;当买单者是老板时,老板的意志就是权威的意志……自然地,当买单者只有您一个人时,您的意志就是权威的意志。(这在财产权受到保护的社会,是一条颠覆不破的铁律。)

  从历史的角度考虑,任何标准性的东西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也不能脱离现实的演进。

  当过去的世俗权威已经衰败,甚至是变质,开始亵渎良知和正义的时候,他们在丧失了作为权威的标准能力与道德操守的同时,更加忘记了一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走向良知与正义的反面,他们始终牢记“立名则利至”的道理。

  因为上帝只靠自己来判断,我们也有权选择靠自己来判断,当我们已经能明白这些的时候:权威是不可以被认定的,它是永远活在人们内心深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当世俗权威屡屡行骗并令人质疑,一叶知秋的时代应该成为过去,我们只有越来越多地进行大众表达,尽管有时也会带着粗糙与鄙俗的痕迹,但我们获知的是尽量多的真实;只有尽量多一些地知道真相,我们才能了解所处的社会,并真正地懂得各自的需要,才能建设幸福的生活

  同样,我们懂得了“为什么上帝就是上帝”,是因为上帝为了他应有的权利,始终都是手持着一种被称为权杖的武器。同过去相比,科技时代的进步,使我们在便利的表达方式下获得了话语争取权;法律的日臻完善,让我们也能找到正义附着于程序上对这一话语争取权的同情与支持。暂时,这就是我们每个人所能持有的两把武器。

  当我们已经有能力辨别是非,权威成为过去时,也许就到了一切神像需要打碎的时候,必然的,神言时代会真实地回归人言世道。人们是时候要醒来,解决问题的最终出路原来都是自己:

  当我们没有辨别能力时,重金借助世俗权威,甚至牺牲尊严;当我们具有辨别能力时,靠自己,自由地生活。

  或许暂时还没有到达这一步,但我们至少应该开始懂得这些,并期待我们的孩子有朝一天能愉悦地迎接新经济时代的来临,让我们共同积极地促成伟大的文化重构:

  也许做不到洞悉一切真相,

  但我们慢慢学会了冷静,

  因为历经了无数的被骗与等待

  也许每个人都还很单薄,

  但我们慢慢知道了理智,

  因为尝试了太多的真诚与付出。

 

  我们无往不身处江湖,

  了然于胸的,

  岂止是见多识广

  当明白聚成汪洋的出路,

  即是我们相互吸纳、牵引与扶助的洪流

  开拓新经济时代,我们靠自己。

  2006-12-31

  说明:今天是2006年最后的一天,发出这篇文字,作为对自己的过去时代的一个总结和告别。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不仅要深知,更要力行。衷心祝愿我的朋友们和有缘读到我文字的人们,新年新气象!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