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室的同学


3315室的同学
1961年我到复旦大学报到,进了六号楼的学生宿舍,在3l5室的门上,贴着八个入住者的名单我也在其中室内有四张木制床,分上下铺八个铺位,先来者先挑床位,我来得早,但对床位並无好坏意识,就选了开门进屋的第一张床的上铺其实是最差的位置,冷天寒风直吹,热天对着厕所臊气。不久七人都到了,只剩我的下铺还没人,那人叫滔珍
我和他同床不同铺,开学了还未见其人,引起大伙对这个太女性化的名字怀疑起来,那人是否去了女生宿舍?但多日后终于来了个报到者,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因从广东梅县来,当地正遇上水灾,交通阻塞。他后来自感名字太容易被外人性别误解,毕业后更名为
我铺对面的那张床,上铺睡的金福安,下铺黎广秀前面靠窗的东面一张,上铺是孙景尧,下铺是卢星林 西面一张的上铺是张文涛,下铺是俞汝捷。
他们对我这个调干生,有些好奇,因而引起对我的关注和观察,常在我和他们之间作比较 黎广秀说;从我与他们的情况比较,就可说明才智不是先天的,是后天的,老方会议,启发大家发言及会议总结,都十分贴切,令人佩服,这与他在社会生活中的磨练有关。我打,投比老方強。我体操课技巧动作做得好,也是我高中上体育课经常锻炼的结果。这些本事是后天酿成的。我是后天论者,多实践,多锻炼,长才干
孙景尧喜看我的作业,好奇问我,你是工农子弟,我想你写文章应用短句,但你都写长句和倒装句,很西化的。。其实我那时看的作品,都是苏联文学,和中国的作家作品。而这些国内作家,都是五四新文化时涌泉出来的,他们也受国外的影响,在文字写作上难免有西化的倾向。而我读他们的作品,也跟着他们走了,我对中国古典的倒接触不多。
金福安也喜欢看我的课业,我写的小说《二茬稻》他甚觉奇怪,你怎么有农村生活的经历?我写谢灵运的论文,二万多字,他都帮我看完了,给我四个字 可作教案。他没有明说,但暗示我的论文缺论点,我只是把资料综合叙述成文,确实我没有提出论点的能力。他们对我这个异类的关注,多于他们的同类。
我们班有四名侨生,我室占了三名。室内多位同学,都是录取成绩趋前者。如今在网上搜索一下,就会发现,他们中有的己成为名人,我有幸和他们同在一室,常有交流,讨教得益匪浅。
后来寝室人员不断调整,最初的八位同室同学,只剩我和金福卢星林三人,同室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