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体律正小说《激情燃烧的辩护（暂定名）》剧本片段人物简介：

慕容若兰：本片女检察官，本片男主演辩护律师前女友，本片女主演。

轩辕壹男：本片辩护律师，本片男主演。

西宫斐雪：本片辩护律师徒弟、助理。

 

场景：在某刑事案件庭审间隙，律师助理西宫斐雪偶遇该案公诉人——女检察官慕容若兰，两个人于是在法庭走廊上闲聊……

 

西宫斐雪：我师傅有句名言——“有理的叫锻炼，没理的叫磨练”，虽然师傅对我们的训练不仅严厉、严苛甚至堪称魔鬼，但关键时刻，我师傅真心“护犊子”。

慕容若兰：护犊子？怎么护犊子？

看着一脸茫然的慕容若兰，西宫斐雪自豪地一笑，一拔胸脯说道。

西宫斐雪：师娘，您见过我师傅发火吗？

一听西宫斐雪这么问，慕容若兰忍不住心里暗道。

慕容若兰：发火？我跟你那个所谓的师傅分手时，他发的火，堪称火山爆发级别了。

想到这里，慕容若兰刚要开口，但想了想，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还是不说为好。

见慕容若兰一声不吭，已经心领神会的西宫斐雪笑了笑。

西宫斐雪：或许您见过我师傅发火，但您见过我师傅带着满满的雷霆之怒，一脸绝杀、一拉枪栓、直接把满满一个弹夹的冲锋枪子弹，顷刻间、暴风骤雨般倾泻出去的场景吗？那架势，绝对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啊。

看着惊讶不已的慕容若兰，西宫斐雪陷入了回忆……

 

电影《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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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不是施暴，而是视而不见的冷漠

 

几年前的一天，轩辕壹男和助理西宫斐雪外出办案，回来路过一个山村集市，两个人见天色尚早，就打算逛逛。

没成想，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轩辕壹男起初没在意，后来一打电话发现西宫斐雪关机了。莫名其妙之余，一丝不详瞬间涌上了轩辕壹男的心头。

他马上开始在集市上寻找、打听，经过一番折腾，才知道有个戴眼镜的白静女生被一个男人搀扶着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此刻，轩辕壹男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报警，警方也迅速布控，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最后，线索实锤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轩辕壹男和警方的三辆警车立刻向山村方向扑去，途中，恰遇那辆白色面包车从山村方向返回，警车当即截停了面包车，果然车里就是那个人贩子。

警方当即询问情况后获悉，买卖妇女过程已经交接完毕，轩辕壹男马上与带队警官、一位30岁上下、不仅漂亮而且干练的美女警官、一位二级警督商议，押着人贩子返回山村。

刚到村口，就见西宫斐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从村里往外跑，后面跟着一大群村民，手里拿着锄头、棍棒等，在后面破口大骂地呐喊着、追赶着。

见此情景，轩辕壹男立刻下车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西宫斐雪上下看了看，感觉无恙后，顾不上她此刻虎口脱险的激动和无以言表，不由分说一把将她塞进了女警官的警车。

 

但是此刻，手持锄头、棍棒蜂拥而至的村民已经挡住了警车的去路，各个气势汹汹，一副不交人就别想走的架势。

见此情景，警察们迅速以女警官的警车为中心围成一圈，虽然枪口对着如输红了眼赌徒般的村民们，但嘴上还是费劲唇舌耐心交涉着。

看到枪，起初嘈杂的村民们一愣，但是片刻，在一个人的煽动蛊惑下，料定警察们不敢开枪的村民们，根本不管警官们的苦口婆心，纷纷冲向警车，试图暴力抗法，打砸警车后强行带走西宫斐雪；有的村民凭借手里的锄头，已经砸碎了女警官那辆警车的窗玻璃，威胁车里的西宫斐雪下车；更有甚者，几个村民为了阻挡警察，甚至开始抢夺警方的枪支。

看到这些恼羞成怒、穷凶极恶甚至不计后果的村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表面淳朴的背后掩饰不住狡诈的丑恶嘴脸，一直强压怒气、眼里冒火的轩辕壹男，一把夺过身边一位警官手里的冲锋枪，大喊一声“买卖妇女者，杀无赦！”而后一拉枪栓，同时打开冲锋枪连发调节保险，怒火中烧地扑向那些不可理喻、得寸进尺的村民们。

 

就在他的枪口对着村民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女警官一个箭步冲到轩辕壹男身边，一把抓住冲锋枪枪管，顺势向上一抬，随即，满满一个弹夹的冲锋枪子弹，带着杀人不眨眼的滔天之怒，哒哒哒地喷射着倔强的火舌，毫不留情地射向山村的天空。

听到冲锋枪连发的枪声，原本一盘散沙的村民，原本自信警察们不敢开枪的村民，顷刻间被这突如袭来的枪声和轩辕壹男恶狠狠肃杀的表情震慑住了。但是此刻，女警官却缓缓放下手，松开了轩辕壹男手里冲锋枪的枪管，扫视了一眼还没缓过神来的村民们，带着巾帼的飒爽，厉声说道。

女警官：你们听好了，我们是警察，现在在执法，如果你们暴力阻挡，就是暴力抗法，我们有权利开枪。

说到这里，女警官看着暂时被震慑住的村民们，继续施压。

女警官：尽管我们不想更不愿意开枪，但刚才的枪声可是真枪实弹，买卖人口构成犯罪，再暴力抗法，不仅涉嫌袭警，而且罪上加罪，所有参与者更是共犯，对于袭警，我们也有权利开枪自卫。

稍加停顿，女警官看着那些犹豫不决、进退维谷的村民，缓和了一下口气、恩威并施地说道。

女警官：现在，给你们一个自己解决问题、自己补救的机会。

女警官说着话，一招手，一位警官把那个人贩子带了上来。

看着已经满眼血丝杀红了眼的轩辕壹男，看着他手里端着的、还冒着白烟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村民们早就肝颤了。

而那个带头闹事的煽动者，此刻面对轩辕壹男死盯着自己绝杀、狠辣的眼神，心里暗自盘算着。

按说，警察绝对不敢轻易开枪，但面前这位貌似不是警察却显然杀红了眼的“大神”似乎不好惹，尤其是他刚才大喊的那一声“杀无赦”，自己再不退，搞不好真有可能被大开杀戒的这尊“大神”打成筛子。

强装镇定、权衡再三、正打算暂避“大神”锋芒的他，此刻看到人贩子，立刻就坡下驴，马上带着村民们将人贩子团团围住，讨要卖媳妇的钱。

见此情景，女警官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警察们快速后撤上车，警车迅速冲出了围着人贩子、不愿意人财两空村民们的包围圈……

 

几辆警车开出山村十多公里后，轩辕壹男看着后面长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警官感激地说道。

轩辕壹男：刚才，你把我的枪口抬高了，没造成人员伤害，感谢啊。

一听轩辕壹男这么说，女警官晃了晃脑袋，笑了笑，示意没什么。

轩辕壹男：但是，你为什么不趁机下我的枪，难道你就不怕我继续开枪吗？

一听轩辕壹男这句问话，女警官更是忍不住，回头看着轩辕壹男耐人寻味地笑了。

女警官：继续开枪？枪里有子弹吗？

一听说当时自己的枪里没子弹了，轩辕壹男不禁一愣。

轩辕壹男：没子弹？怎么会呢？

看着轩辕壹男一脸质疑的表情，女警官忍住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女警官：术业有专攻，你有你律师的专业，我也有我警察的本职；如果连冲锋枪弹夹里有多少发子弹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带队警官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去世了？

见轩辕壹男似有所悟，女警官略显责备又隐含着钦佩说道。

女警官：不过，没想到您一个律师、一介书生，还有这般血性？看您当时那个架势，绝对是杀红了眼的存在啊。

女警官说完这句话，又看向惊魂已定的西宫斐雪，调侃着说道。

女警官：你们轩律真牛，那可是一个弹药基数的冲锋枪子弹，他一搂扳机不要紧，满满一个弹夹的冲锋枪子弹，瞬间被他打光了。

说完话，女警官再次将目光转向轩辕壹男，调侃着问道。

女警官：过瘾吗？痛快吗？轩大律？

听着女警官善意的调侃，感觉自己差点铸成大错的轩辕壹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见此情景，女警官继续说道。

女警官：不过，正是因为您那番过瘾的操作，才震慑住了那些混不讲理的村民们，看来，如果咱们两个搭档，肯定是绝配呀。

见轩辕壹男和西宫斐雪一脸的不解，女警官继续解释道。

女警官：毕竟，我们是警察，真的不敢随便开枪，尤其是冲锋枪连发。而那些村民，也恰恰抓住了我们的这种心态，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和有恃无恐。但您不一样，您不是警察，他们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更摸不透您，您那番不加节制、一个弹夹满血复活的怒火中烧，恰恰镇住了他们，所以，我才抓住被您敲山震虎但却稍纵即逝的短暂平静，火上浇油、恩威并施，如此这般，咱们才能脱离苦海、化险为夷呀。

感受着女警官的解读，轩辕壹男的眼神里禁不住渗出一丝对女警官的钦佩。

轩辕壹男：难怪，我说您为什么不下我的枪呢。

女警官：之所以不下您的枪，除了知道枪里没子弹，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见轩辕壹男和西宫斐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开始了一头雾水，女警官笑了笑，冲着西宫斐雪说道。

女警官：你是没看见，就你这位老板当时那个表情，眼里喷火、不管不顾的，那架势，如果谁敢放肆，他不仅真敢开火，而且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啊。

见两个人还是颇为不解，女警官继续说道。

女警官：反正您枪里没子弹，伤不了人，但村民们不知道，我何不借着您那黑洞洞的枪口和凶神恶煞般的表情，继续作威作福把戏演足、演完呢？毕竟当时咱们还是身处险境啊。不过，您当时拉枪栓、打开连发保险的动作，一气呵成，够连贯！够牛！

听到这里，看着女警官对自己竖起的大拇指，轩辕壹男和西宫斐雪也忍不住对这位年轻女警官把握时机、掌控局面的能力钦佩不已。

 

这时，女警官转身坐正了，看着前方，点着一支烟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

女警官：解救被拐卖妇女，谈何容易？不夸张地讲，这件事是我们解救最及时也是最成功的一个案子。

一边说着，女警官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西宫斐雪意味深长地说道。

女警官：丫头，记住了，你这次能够成功获救，跟你师傅及时报案，尤其是跟那一个满弹夹、不管不顾、血性满满的极速连射有很大的关系，以往我们救人时，也带枪，但不能真对着人群开枪吧。

听完这段话，轩辕壹男似乎才真正领悟到，刚才女警官说自己跟他是“绝配”的措辞，并非虚言。

女警官：当然，以往的解救，我们也对空鸣枪过，但对空鸣枪恰恰实锤了我们不敢真对着人群开枪。所以，震慑性微乎其微，手里的枪跟烧火棍也没什么区别，加上事发时间间隔比较长，人贩子又不在，不能给村民退款，而村民们又不懂法、不认法，只认买媳妇花钱了，不能人财两空这么个死理，所以，以往的解救不乏无功而返啊。

车里沉默了片刻，女警官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自言自语道。

女警官：多少次，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被拐卖妇女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被那些农村垃圾丈夫像抓小鸡仔一样地抓回去，那种执法者的无力感……，轩律，你以为我不想像你那样，一拉枪栓痛痛快快干他一梭子吗？警察？哼哼，救人这种事真TMD不是人干的活儿！真TM窝囊！

女警官感慨着，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座椅上，眼里冒火。

 

几个人正沉默着，女警官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轩辕壹男说道。

女警官：对了、轩律，现在人已经安全了，你们两个坐这辆车先回警局，我还得回去。

一听女警官不跟自己一同回警局，轩辕壹男不免诧异。

轩辕壹男：回去？回哪里？

女警官微微一笑。

女警官：当然是回那个山村了。

此刻，一听警官们还要回山村，西宫斐雪的眼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忐忑和不安。

轩辕壹男：你是担心那个人贩子的安危吗？

一听轩辕壹男这么说，女警官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调侃道。

女警官：我担心人贩子的安危？我有那么好心吗？不过，您放心，人贩子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一听人贩子一根毫毛都不会少，轩辕壹男忍不住有些不解。

女警官：您想想，农民还指望着人贩子给他们说媒拉纤呢，只要人贩子把这次的钱吐出来，那帮没有法治观念、整天想着媳妇和传宗接代的农民怎么会为难他们的大媒人呢？

说完这句话，女警官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女警官：哎，想不到，解放几十年了，有些中国农民还这么愚昧无知甚至冥顽不灵。所以轩律，人贩子会被定罪量刑，但那些买媳妇的农民就真的无罪、无辜吗？人贩子固然可恨、该杀，但那些买媳妇的农民就是什么好鸟了吗？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您认为，拐卖妇女儿童的源头在哪里？真的在人贩子身上吗？

听到女警官这几句耐人寻味的问话，一直认为人贩子是拐卖妇女儿童罪恶之源，对人贩子恨得咬牙切齿的轩辕壹男陷入了沉思。

西宫斐雪：那您为什么回去？抓人贩子吗？既然要抓他，为什么又把他留给村民们呢？

一听西宫斐雪这么说，女警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笑了笑。

女警官：丫头，如果我不把人贩子留给村民，让村民们围着人贩子要钱，同时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以为感觉自己要人财两空的村民，真的会良心发现让咱们全身而退吗？刚才那种情况下，救人、冲出村民们的包围是第一要务，抓人贩子只在其次；现在安全了，自然要回去把那个人贩子抓回来，否则，这活儿就算没干利索，至少不彻底。

女警官说着话，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下了车，在轩辕壹男、西宫斐雪满满钦佩、感激目光的注视下，走向紧跟着自己的那辆警车，留给轩辕壹男和西宫斐雪一连串的灵魂拷问……

 

作者：邓泽敏（笔名：封疆）律师

金航母 • 北京市瑞中律师事务所主任、创始合伙人

2022年1月3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