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潭日记125:遇鬼


琥珀潭日记125:遇鬼

晏弘

落日西悬,独自山行数里,悠然见古木参天,迷途于野径,悬崖、钻沟壑,满目墓碑林立,墓石古雅,墓门阔气,斗胆上前揣摩,字迹模糊难辨,自以为憾,脚力渐疲,就近山腰有公路,路边有旅馆,无奈投宿一晚,幽雅、舒敞,和衣上床倒头便睏,门忽推开,飘然一女子裸身而入,粲粲有姿媚,灼灼有美颜,款步走近,竟然直扑床上,抱颈咬,手冰凉,我猛然想起《聊斋志异》的妖魔鬼怪此必一狐狸精也!心知鬼怕烈酒与大蒜,我腹中尚有此物,张就哈气,拼命挣脱,且以长啸,啸一声,女鬼缩去一截,我就再啸,女鬼已下地,啸到第三次,忽然胸前闷声一拳,震醒了,破耳而入的是妻子的声音遇鬼了?惊醒坐起,啊啊地说做梦撞鬼了,胆颤心慌,摸摸此身尚在,复又庆幸只有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披衣起床抽烟忆及梦中经历胡为乎怪哉!有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鬼何来?有何兆头?不得不胡思乱想。记得今年早春新冠疫情期间,朋友沈喜阳在微信里说起医书《松峰说疫》里的一段记载,翻看手机收藏如下:

“桐乡医生赵某,偶赴病家,请归已暝,又将雨,中途见矮屋,有灯明灭,时已下雨,遂叩门求宿。内有妇人应曰∶男子不在,不便相留。医恳栖檐下,许之。将更余,妇开门延入,医谢不敢,妇引之甚力,且求合,医视其灯青黯,且手冷如冰,知遇鬼,亟欲奔避,妇双手挽其颈,以口就医之口,既而大哕曰∶此人食烧酒生蒜,臭秽何可近也。遂入。医复冒雨而走,抵家十余日后,经矮屋,则一孤坟也。

哈哈,驱鬼妙方“烧酒生蒜”源于此,危难之处,学有所用。沈喜阳有一句哲理名言:“用于当用之时,无用于不当用之外”,岂止放之四海,推而放之魔鬼之界也准得很哪。释然一随口吟道:

“鬼身何所惧?怕是心作祟。

蛇挂梢,影相随,鲁直聊可与同归。

幽兰露,如啼眼,长吉烟花不堪剪。

古风知我意,敢向香冢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