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7月严复带病离天津回上海,9月又经天津到北京,10月向学部提交了审定名词馆筹备工作报告。(《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八十七)


 19097月严复带病离天津回上海,9月又经天津到北京,10月向学部提交了审定名词馆筹备工作报告。(《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一百八十七)

严孝潜

19097

19097月中旬(五月下旬),严复原拟“念(廿)外决意回闽”,但没有成行,因患有“病脰风,颇重”,即带病离天津回上海。

 

 

 

 

1909712(五月二十五),《东方杂志》第六年第6期刊登了严复的《和郑苏堪留须诗次韵》和《苏堪易韵见答又次其韵》二首。

 

1909727(六月十一),严复在上海写信给周庶咸。(《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728(六月十二),严复因腹部疾病,请柯医生来诊治。郑孝胥和高梦旦来看望严复。(《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731(六月十五),严复收到商务印书馆寄来洋123元。(《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7月(六月)至910(七月二十六)期间,严复在他所购买的李邕《麾山寺碑》拓本上,先后题跋数则,评论书法。

 

 

1909年六月晦日,题跋:“李北海书结体似流漫,而用笔却极凝重,学其书者,所不可不知,若以宋人笔法求之,失之远矣。”

1909820(七月初五),题跋:“唐书之有李北海,殆犹宋之有米南宫,皆伤侧媚劲驶,非书道之至。”

同日又题跋:“书法七分功夫在用笔,及纸时,豪必平铺,锋必藏画。如印印泥者,定均力也;如锥画沙者,定藏锋画也。解此而后,定点画,定使转,定增损,定赏会。至于造极,其功夫却在书外矣。虽然耽书,终是玩物丧志。”

1909829(七月十四),题跋:“王虚舟验事尝谓:‘右军以后,惟智水草书《千文》、孙过庭《书谱》之称继武’。”

1909831(七月二十六),题跋:“此书用笔结体,虽出晋贤,然多参以北碑意境,若郑、若习遵二碑法,于行间字里,时时遇之。

有一个题跋,未署日期:“右军书正如怀骥驰骋之气,因而存之。虔礼之讥,子敬、元章之议,张旭正病其放耳。”

还有一个题跋,也未署日期:“汪容甫《云麾碑》跋尾谓:‘北海书法,出于大令,变本加厉,益为劲险。其于用笔之法,可谓发泄无余。米元章、赵子昂、董文宰各以书雄一代,其实皆从此碑得法,故是碑实法书之津逮也。” (《严复集》补编第98页)

 

19098

190981(六月十六),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无故又为人所大怪,呜呼,难矣!西北风。”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严复在日记中,没有提到为什么“无故又为人所大怪”,也没有提到为何人所大怪。既不提何故,又不提何人,真是有难言之苦,似乎应是家事和家人。严复在日记中记有:本年36日严复付给江姨太一百元钱,38江姬(江姨太)回闽,严复“是日心事极恶劣。”到晚上十二点才睡。是否江姨太在近日由闽返沪,对严复有什么责怪之言,引发严复大叹“无故又为人所大怪,呜呼,难矣!”待考。

 

190982(六月十七),严复在日记中又记有:“刘梦得有言:‘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此境非阅历人不知。痛过辄忘,可恨。”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4(六月十九),今天严复去拜会新任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张安帅”张人骏(字千里,号安圃)。(《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5(六月二十),严复今天收银311.86两,并孙香海信。又接到朗溪信。(《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6(六月十七),严复给孙香海寄七月分领子(收据)。(《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15(六月三十),严复会晤了曹典球,在日记中记有“渠赴倭”。(《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16(七月初一),严复收到郁斋信。到沁园陈列所。到圣书公会。(《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17(七月初二),严复在日记中记有“上海霍乱甚盛。”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22(七月初七),严复在日记中记有“盛宣怀子死,霍乱症。十一。”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23(七月初八),夜,郑孝胥在海藏楼饯吴翊庭,严复被“邀来同饮”。(《郑孝胥日记》第1205页)

 

1909826(七月十一),严复耳朵“患聋。”(《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828(七月十三),严复寄七、八月领子与在天津的侄儿家轸。严复在日记中还记有:“砒霜第八针,右。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9

1909945日(七月二十至二十一),第一次庚款留美学生考试在学部举行,严复侄儿严家驺,字伯鋆,时在南昌心远中学任教,参加了考试。(《留学教育》第二册)

 

190997(七月二十三),严复将北上入都,郑孝胥设宴“饯严又陵于海藏楼。”(《郑孝胥日记》第1207页)

 

1909910(七月二十六),严复外出饮酒微醉,回家后书《〈麾山寺碑〉题跋》。(《严复集》补编,第98页)

 

19099月中旬,严复带江莺娘离上海到天津。

严复在6月底前后,由天津回上海看病,在近三个月的养病期间,严复在他所购买的李邕《麾山寺碑》拓本上,先后题跋数则,评论书法。在这期间,江姨太由闽返沪,不知是否对严复说了些什么话,引发严复大叹“无故又为人所大怪,呜呼,难矣!”在日记中又记有:“刘梦得有言:‘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此境非阅历人不知。痛过辄忘,可恨。”待考。

 

1909916(八月初三),第一次庚款留美考试发榜,严复侄儿严家驺(伯鋆)被录取赴美国学习数理科。(《留学教育》第二册)

 

1909921(八月初八),严复一个人由天津到北京。江莺娘暂畄天津。到北京后严复去学部,“到部后堂官尚未见齐”。 (《严复集》第三册第747页)

 

1909923(八月初十),严复在北京,“寄碧城、伯玉、纫兰、卢祖华及沪寓信。”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1909924(八月十一),严复写信给在上海的夫人朱明丽。

严复在信中告诉朱明丽:“到津住德义楼,曾寄一信与老三,想必收到。吾于初八来京,到部后堂官尚未见齐,现在觅屋,略好者须五六十两,且甚难寻。姨太暂寓家轸处,须部署清楚乃往接也。在津见过碧城,问以吕家《待存集》一节,则云前所借观者,系吕大姑太倡和之诗,当时阅毕便还。至于《秋樵先生诗集》,并未见过,假使此集在彼,秋樵乃其所敬,断不忍私自藏,听其泯没云云。碧城所言如此,可于便中告二姑太也。

无锡伊宅请游惠山,不知已未去过?在彼作几日留连?沪寓门户要紧,须早回也。小儿女想都安好。车务如何?不麻烦否?吾意此后不必过于贪得,多行添车,恐他日成本既多,难于结束也。吾到京后,诸事仍极懒怠,但精神尚可支持,亦无病痛,汝可毋庸悬挂。先生当已到馆,嘱儿女辈千万勤学,不可自误。此间秋气己深,早晚甚冷,午后又转热,出门甚难穿衣恰好也。此报。” (《严复集》第三册第747页)

 

19099月下旬,严复又被派在学部丞参上行走,负责审定部分教科书。

 

190910

1909105(八月二十二),严复又给夫人朱明丽写信。

严复在信中写道:“半月余未接汝信,极深悬惦。想汝安稳,谨慎持家,小儿女辈乎善向学。吾北洋薪水只剩六成三百两,南洋乾脯有否更动,尚未可知,学部薪水亦未定,颇恐经费难支两头家法也。刻寓宅已定顺治门内石驸马大街海军处间壁,房屋并不佳,将就作住。姨太暂住天津嘉井处,本日已派丁泰往接,明午可来京进宅矣。普贤、细宝兄妹望汝平心照应,切切。馀男女佣仆认真管束,我不在家,大门似可不必常开,致滋失慎。车事顺手否?柯家夫人已否作古?信来述之。刻京中因张之洞出缺,舆论颇为纷纭。吾身体尚健康,惟局事帮手无人,甚为焦灼耳。” (《严复集》第三册第748页)

 

1909106(八月二十三),江莺娘由天津来到北京,住进石驸马大街寓所。

 

19091013(八月三十),严复在北京,向学部提出审定名词馆筹备工作报告书。在日记中严复记有“在京师,具正辞馆节略与学部。”(《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正辞馆就是审定名词馆,为学部下属机关。节略就是现在的工作报告。

 

19091014(九月初一),严复当晚七点过,由北京到达天津,住夫容馆22号。在日记中还记有“过每山。”(《严复集》第五册第1494页)

后又移居德义楼。(《严复集》第三册第749页)

 

   

19091015(九月初二),严复在天津拜谒了直隶总督端方(午桥)。当天晚上,严复“在节署饭”,遇到时任吏部右待郎于式枚(酶若),在座的有历任两江督署文案、直隶督署总文案、天津海关道、长芦盐运使的沈冕士(铭昌),有时任直隶候补道的于渊若(于式枚之弟),有曾任学部谘议官的刘师培(申叔),还有丁春农。(《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19091016(九月初三),筹办海军大臣载洵赴欧洲考察海军,邀请严复同行,严复以身体有病辞之。

当天李承梅宴请严复。严复还拜访过木人。(《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19091017(九月初四),郭海容宴请严复。

今天严复还遇见福建同乡、毕业于北洋医学堂、曾在学部名词馆任医科编纂的许钟岳(世方)和福建船政学堂卒业,后留学英国的刘冠雄(资颖)。严复在日记中记有:“遇许钟岳世方、刘资颖以为戒烟圣手。聆其言,颇有致。”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19091018(九月初五),严复写信给外甥女何纫兰。

严复在信中讲:“现刻每日三顿,共服柯医生所制丸药五颗,永无了期,本甚讨厌,其晨间作泻,及夜间有时腿膝依然作酸,甚或抽搐,颇疑即因余瘾未尽所致。……此地有一毕业医学生,名许世方,系福州人,乃许金莺之侄,据刘子英言,彼干戒烟有专门之学,曾在天津、德州等处,代人戒过百余,毫无流弊……昨夕付尿一瓶,俾看烟毒所余多寡。……吩咐不要再吞药丸,余有治肝扫毒之药,下午送来。”

 

 

19091026(九月十三),严复由天津回到北京。在日记中记有“赞虞生日”(《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19091027(九月十四),朗溪来访严复。严复给夫人朱明丽写信。并“寄沪寓信。又,柯医信。又,黄字信。”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严复在给朱明丽的信中写道:“前由麦加利寄回九月家用四百员,想己收到。此信上半截系在津写,后半回京写,故前后语气有些不符。吾自初一出京来津,始住芙蓉馆,后移德义楼,旅居十余日,非凡之费。所以在津多日者,因患感冒风寒,又缘有同乡医生许钟甚,力劝将烟丸戒净,身体可期强壮。我服其药三四日,便不思再食烟丸,精神食量亦较前稍佳,据言旬月之后,必然大好。刻虽晨起尚患咳喘,并须通大便三四遍,彼亦云无碍,后即渐好。但目前人甚倦乏,奈何!

学部设立正辞馆,已定九月十六日出奏,该馆即在学部街考棚内,离我们京寓却甚近。我于昨日十三晚回京,本早接到麦加利退回之信,始知该银号不肯代寄,可恶之至。我想此信到沪之时,柯医生当已由山东回申,所以作缄与柯,仍托代支代送,因若作空头之票,随人可支,诚虑途中被人取去冒领也。汝前寄八月十九、廿七两封,我都接到,实是喜欢,看汝小楷,亦写得不俗,比前有进,足见用功有。但信中尚多别字,须小心耳。我目下精神甚短,不能同汝细谈,但汝接此信时,必须以快信作覆,说柯医已未回申,银子有无接到,家中人口何如,大小姐病后精神何若,能多叙固佳,即不能,亦须以数行早覆也。千万千万!

前信亦附寄,此即系麦加利退回者。” (《严复集》第三册第749页)

 

19091028(九月十五),严复在日记中记有“公祭张文襄。爱苍放贵藩。” (《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

张文襄为张之洞号,卒于八月二十二日。爱苍为沈瑜庆字,号涛园,是沈葆桢长子,时由前江西布政使授贵州布政使。

 

19091029(九月十六),严复今天到学部,遇到学部左、右待朗严修、宝熙以及直隶提学使傅增湘(叔和)、浙江提学使袁树甫。今天严复还寄孙香海及大儿子严伯玉信。(《严复集》第五册第1495页)